文/卢笋子 原文首发笋子说
最近看《令人心动的offer》第二季，里面提到有关和同事一起坐车的职场礼仪。
我对蟹老板说，原来和同事一起坐车，要有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不能全部坐在后座，不然开车的人就变成了司机。
蟹老板说，对呀，你才知道吗？
作为一个务工两年的人，我竟然都不知道这最基本的职场礼仪。
我开始复盘，这才猛然惊醒，这两年，我只是从一个小菜鸟变成了一个老菜鸟。
1.
实习工作面试的时候，我很紧张。笑容僵硬，手冒冷汗。
近半个小时的面试，坐在对面的她向我输出了很多。我有一种我马上就要成才的感觉。
回去之后，我和室友分享第一次面试的经历，兴奋得声音都高八度。
“我们老总说了，一人多职，可以学到各方面的知识。她还说要把每个人都培养成为分校校长，要培养全面性的人才……”
然后，我和我的两个室友去上班了。
一个老员工告诉我们：老师是最好的销售。
我曾以为我会成为一名老师，却没想到我会每天在各个幼儿园、小学门口发传单。
老总说得没错，果然是一人多职。
“大”到线上电销、线下地推，“小”到前台接待、打扫卫生。我已经熟练掌握了摆台引流小技巧，用气球扭个棒棒糖，小朋友们蜂拥而至。
一个月过去了，我还没有进过教室。
那里的老员工姑且算三个。老总平时不会来学校，她要兼顾她的酒店和投资。于是，我们每天都会聚在一起吐槽。
我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是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例会上老总说，没有学生你们怎么上课，你们现在就是销售……
每天打邀约试听的电话，学校终于有了点人流。
老总站在台上慷慨陈词。她说着她的成就，她的教育情怀。
有家长提问：“你们学校一共几名老师？会有培训吗？我看她们都很年轻。”
老总一脸云淡风轻，大方得体地回到：“我们有二十几名老师，现在部分老师出去培训了。我们每个星期都会送她们去总部深圳那边培训。或者总部派人过来给她们培训。她们每个人都是……”
中途休息空档，老总一脸严肃的向我走过来。
“你拍照了没？你拿着工作手机就做点事情啊。”
其实，她确实送我们去培训了一次，只不过不是培训怎样上课，而是怎样招生、卖课。
她告诉我们那个培训机会来之不易，是为我们每个人花了四百块钱的，这笔钱她当作公司培养人才的基金。
如果我们中途离职就要扣掉这四百块钱。
小年那天，她把我们三个叫到办公室。旁敲侧击地提问，我们就像三只小绵羊把对同事的看法、对公司管理的看法全盘托出。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场谈话的最终目的是讨伐我。
“你的态度太消极了，总是抱怨……”
我忽然一阵毛骨悚然。
原来，每天盯着我的不止是两个摄像头还有三双眼睛。
“公司董事会觉得我们人太多了，我们也和老员工讨论了一下，优胜劣汰啊，我觉得你确实不适合这份工作……”
从办公室出来后我默默收拾了东西，大家仿佛没有一点意外。十二月的天，可真凉。
“我面试的是老师，为什么天天要我搞销售？那个培训，当时一起培训的小伙伴告诉我是免费的，她还克扣了我四百块钱。社会也太险恶了吧！”我义愤填膺地向朋友控诉。
我承认当时的我确实很主观的去思考这件事，也很极端的和别人讲述这段经历。
我唾弃过所谓的资本主义企业家，我辱骂过所谓的办公室好同事，也自嘲过最后我们都成为了销售。
第一份实习工作无疾而终，社会给我上的第一课就是言多必失。
2.
去年，我面试四处碰壁，辗辗转转一个月，就在我积蓄耗尽的时候，机会终于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是长沙市×××有限公司的人事，你在×月×号在本公司面试了一职，你还记得吗？”
这是一家上市公司，业内闻名。
电话结束后，我迈着轻飘飘的步伐，迎着三月的小太阳走出了这座沉闷的企业广场。
进公司之后我很努力，可结果却不如人意。我的学习进度比同期的同事落后很多，同期的同事两个星期后就开始独立运营，而我用了差不多一个月还在整理资料。
一个月后我终于开始独立运营账号，可只要公司布置其他的任务，我就要加班到十点多。
在日复一日机械的工作中，终于我出现了很严重的工作失误。
人事在钉钉上钉我，把我约到经理室二。我走进去，部门经理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经理很年轻，26岁。
我刚坐下来，经理把手机往桌上一拍。
“你是怎么回事啊！犯这么严重的错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搞公司亏了多少？你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啊！才几千啊？你赔得起吗！你每次都这样，公司哪有这么多钱给你亏啊……”
“我们觉得你不是很适合我们这份工作，你等下自己在钉钉上走下审批，离职吧！”
人事把门关上，给我递纸巾。
“本来想给你转岗的，但是我想你也不愿意再待在我们公司了吧。”
“其实我……”
“好了，不用谈了，你赶紧走审批吧。”
推门出去的时候我走得很快，生怕瞥见大厅同事的眼光。
等我回到座位上就看到钉钉上人事发来的信息：你还没走审批吗？
成年人的崩溃是借钱，是自己的事情别人不能代劳，是小时候犯错有父母买单长大后只能挨骂，是告诉自己要成为很好的大人啊，却慢慢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面对问题，我们习惯用“不适合”来解释。我们终于关注到喜欢与合适的问题，却忽略了机遇与能力的问题。
《令人心动的offer2》里面杨天真说，有的人不是缺少机会而是缺少能力。
能力不是一朝促成的，而是日积月累的磨练。有时候我们不是错在无知，而是错在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细节。
这两段工作经历，是我的人生账单。
初中一堂语文课上老师提问，你们想过一帆风顺的人生还是充满挫折的人生呢？
几乎所有同学都回答充满挫折的人生，仿佛这才是正确答案。
而老师说，她会选择一帆风顺的人生，她就是想平坦顺遂，如果有得选，为什么不呢。
之后几年，这个答案一直在我心里发酵。它扭转了我心里的标准答案，它给了我新的解题思路。
但现实生活没有如果，只有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