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教室里面幻想着自己怀孕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下着雨的星期天,街边没有多少行人,树下路灯黯淡。她没有和往常一样拒绝留宿在男人的家,也没有同往常一般拒绝男人的求爱,相反比以往热情和主动。他们的肉体碰撞纠缠着,他们彼此之间无距离,但是他们之间距离又是如此的遥远,她感觉她已经离他很远了。
她抱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心口处,说出了她的害怕:
“我害怕。”
“害怕什么?”男人不解道,他感觉到今晚她有些反常,但没有想出原因。
“害怕会怀孕。”
“不会的,我们全程都做好了保护措施,机率很小的,如果这都能怀孕,都可以上新闻了。”他试安抚她。
“但是要是意外就发生在我身上呢,”她抬起头看他,眼睛了布满了恐惧,“我害怕,我不能接受这种事情发生,我会崩溃的。”
他是无法理解她的这种担心害怕的,毕竟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几乎等于没有,但是,他还是尽量安慰她,抚摸着她的头发,搜了一些相关资料给她看,询问她:“现在心里好多了吧,放宽心吧。”
“我还是有些害怕。”她双手抱紧他,好像这样自己内心的恐惧就会减弱一些一样。
“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要是你真的怀孕了,我也可以出去找工作养你们。”他捧着她的脸,然后温柔地亲吻她,看着她认真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不想要孩子,我自己都是个孩子呢。”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结婚后,她都不想要孩子,她养不起他,也不想生他,她很怕痛。对于男人说的养自己和孩子,她内心是保持怀疑的。他看起来比她还要幼稚,怎么能给她安全感呢。明明都21岁的人了,可他们两个人都在某一些方面一致地缺少主见,他怎么养她呢,而且她也不需要他养。
她只是觉得,要是真的怀孕了,她感觉世界要塌了,她该如何去面对父母朋友以及自己以后的生活。是她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让身体的欲望占据了主导,在没有结婚之前和男人发生了关系,这你情我愿的事能怪谁哪,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在没有身体的欲的干扰时,人大多是理性的、克制的,当欲慢慢涌上心头,人的意志力就会逐渐削弱,直到你明知道不可为,还是背离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他没有继续缠着她,而是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哄她入睡。
外面的世界还在下着雨,雨被风吹打到窗户上,发出幽怨的声音。有些人是睡着睡着就真的睡了,有些人睡着睡着也只是假装睡着。
半夜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看,而后俯身到他耳边轻声呼唤,发现男人还在沉睡当中,她静悄悄地起来穿衣穿鞋,而后又静悄悄地打开紧闭的大门决然离去。
外面的世界还在下着雨,她的心也被雨淋湿了,冰冰冷冷。夜色无边,依旧暗淡,路灯也黯淡,看不清四周和远方的景色,除了雨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以及无情的风声,世界静悄悄的。
她像提线木偶人般漫无目的地走着,脸上没有表情,这一刻,好像世界是她一个人的,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她走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她就绕这个小小的,没有彩色的世界转来转去。
第二天醒来,男人发现女友的手脚有些冰凉,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凉?昨晚踢被子了吗?”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因为你慢慢放开了我,没有抱紧我。”她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说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而后把自己埋在了被子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