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沿街的烧烤，窜炽着火花与肉的香味，素与肉在辣椒和葱蒜间附和着。

天微微黑下来。祁卷按亮手机，上面的图案仍旧是过去那张壁纸没换。

“已经七点十分了。”

祁卷望着叶小溪和葛梢彦。“那我们走了。”

“明天星期六，我休假。”傅文槿回答。从口袋里拿出红色纸盒的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火。“明天见。”

“干嘛？”叶小溪问。

“我想去买书。”傅文槿露出笑容。

离开烧烤街后，祁卷和傅文槿走在路上，因为顺路的关系。

“你最近好吗？”傅文槿问。

“嗯，挺好。”

“要不，我们一起住吧？”

傅文槿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祁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四月搬来和你一起吧，已经付过房租了。”说着，祁卷像是同意自己的话似的点点头。

“嗯，那明天见。”傅文槿朝街对面的公交站台走去。错过末班车，只能走回家。

祁卷默默点头。“你的头发，油了。”

像没听见声音，傅文槿跑上站台，公交车很快就来了。看着对面的人缓缓向后退着，沿着路边走去。心里像被硬硬地坚壳裹动。

车上没什么乘客，空位很多。但傅文槿没有坐下。车窗透出来的黄色灯光照出一圈暖茸茸的光晕，车厢里飘着咖啡的香味。

傅文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已经散落下来的发丝垂在耳边。［怎么感觉我有股霉味？］傅文槿想着。

司机突然刹车，停在白线内，前面是突兀的红灯。所有的车都停了下来。直到站稳，缓慢地抬起头，身后站着的男人伸手扶住了她。男人皱着眉头。

［我就是个大麻烦。］傅文槿脸上冷淡地笑。

绿灯亮时，车子开动。傅文槿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向后撞上男人的胸口，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放在自己头顶，还没洗的头发被他看着。

道歉要说什么，还未思考，男人就在下一个站台下车。傅文槿选择了靠车门最近的位置坐下。

下一站路口下车。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叶小溪和葛梢彦不急不慢地走在街上，前面宠物店里透着黄色的暖光。玻璃门上贴着小狗和猫咪的照片，很可爱。

叶小溪被吸引过去，“哇，是阿拉斯加犬，还有萨摩耶。”蹲在笼前逗着里面的狗。

“选狗吗？请问喜欢什么品种的呢？”看到两人走进店，老板放下手机过来招呼。

“不用了，谢谢。”叶小溪站起身，拉上葛梢彦走出店。

刚走两步，叶小溪转身小声对他说：“怎么办，我想养狗了。”

“那我们就养啊。”

像是谁在身体里按了开关，叶小溪突然用力地握紧了他的手，稍微摇摇头。

“走吧，回去了。”

路灯照下来。两人落在脚边的影子靠在一起，晕染开来的夜色渐渐包围。

“会冷吗？”

“还好啦，你呢？”

“不会。”

葛梢彦拉着叶小溪的手，放进自己上衣口袋里。两只手塞得鼓鼓的。

葛梢彦低下脸，面向宠溺地说：“还冷吗？”

“傻瓜。”叶小溪小声地说。别过脸笑着。

“我想和你养两只狗狗。”

“好，叫什么名字呢？”

“叫托尔和洛基！”

叶小溪回过头看着他，“你就是他们的阿爸了。”像个顽皮的孩子，眼睛笑得眯起来。

“好，好，孩子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