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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11事件之后,我去军队演出更密集了。每年都要有几周时间去给这些士兵们演出。
在2003年六月,我被邀请参加了USO组织的最大规模的娱乐之旅。那一年早些时候,美军对伊拉克的军事行动已经开始。我和全世界一起一直注视着事态的发展。我特别紧张不安,因为我的哥哥,Chris就在那里。他很早就出发去那里了,就在局势最激烈的时刻。
那时,Chris是海军最先进的直升机CH-53上的一名组长。在他被调走之后,Chris的妻子卡拉从亚利桑那州搬回到了堪萨斯州,带着他们的女儿。她的家在那里,我们的家大部分时候也在那里。卡拉和我几乎每天都打电话。有时我们什么都不说,就是坐在那里,举着电话,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偶尔,会突然收到Chris的一条信息,我的心就会跟着跳动一下。Chris不是在军事训练,他正身处战争之中。他自从90年起就在海军陆战队,我已经习惯了他飞去世界的不同地方,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真正的战争。他的邮件也很含糊,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儿,在做什么。但是我能知道的是他很累并且处于危险当中。
当美国劳军联合组织问我是否可以去科威特和伊拉克做慰问演出时,我立刻说可以。此前除了Kid 乐队,没有任何艺术家带着自己的整支乐队去那里。和我一起去的有我的经理人 Jan Volz, Judy Seale,吉他师Bruce Wallace.
这一趟慰问演出除了音乐家,还有一些职业运动员和电影明星。大概有超过一半人的队伍,很是壮观。
我们从各自的地点飞往华盛顿特区,这样我们就能够一起上飞机出发。美国劳军联合组织从航空公司包了一架飞机,但是这并不像一次商业飞行。相反,整个旅行更像在一辆超级巴士上。在飞行期间小酌,走来走去,有几个人甚至在机舱后面吸烟。因为在科威特酒精是非法的,并且在伊拉克的军事基地也是被被禁止的。
我们在阿姆斯特丹停下来加油,然后很快飞往科威特。在接下来七天那里将是我们的家。尽管科威特和伊拉克紧挨着,生活品质却有显著的不同。他们都是产油国,但科威特的财富要更为均分,在许多方面,科威特就像美国沿海的任何一个城市,度假胜地的旅店,购物中心,饭店到处都是。
科威特和伊拉克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炎热。我们是在晚上到达的,尽管太阳早已落山,但空气还是充满逼人的热气。我们的包被严格的检查,传闻有人的包被没收了因为里面有酒。我觉得大家还没有意识到我们将要进入的是怎样严格的一种文化。
我们的酒店很漂亮又现代化,就建在波斯湾的沙滩上。劳军联合组织的人把我们安顿好,让我们先睡觉。我记得我大约是在凌晨四点睡着的。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不确定几点了,但是时间看上去还很早。太阳刚刚升起,我能够听到有人在很近的地方念经文。我知道依据穆斯林的风俗,在太阳升起和落山时祈祷是很常见的。尽管很累了,我还是对我听到的东西很着迷和好奇。我想附近可能有一个清真寺因为我听得这么清楚。我喜欢这声音,它很庄重,意义深远,很真诚。整个节奏我听起来很陌生。我穿上鞋出去看,刚一出去,声音就停止了。
我走到酒店的另外对着海滩的一边。前一天晚上,当我们到达时,我几乎没有看到海滩。但是我能够听到它闻到它,知道它就在那里。外面大约是华氏九十五度。既然我穿的是短裤,我决定去水里泡上一泡。我踢掉鞋子走到齐腰的水里面。无论我到了世界各地的什么地方,我都很想很欢畅地把自己泡在海里。或许这能使我想起许多年前受洗礼的体验。
所有的艺术家,记者和其他人在上车时精神都高度兴奋。在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暂时的同志之情。我们分为五个组,每一组里有三个名人。我这组里是Alyssa Milano,Brittany Murphy和我自己。我们签名,握手,和军队成百上千的士兵和许多高级军官拍照。部队还派了一名上尉到我们组里,唯一的任务就是提醒我们喝水。外面已经华氏120度了,空气湿度为零,极容易因为干燥而脱水。上尉告诉我们如果你开始感到口渴时就已经晚了。无论你是否需要都要随时补水。
第二天,在我们到科威特的营地之前,我们每个人都发了一顶头盔和一件高射炮的马甲,并且收到通知我们在整个旅行中都需要带着这两件物品。穿戴盔甲进入战争区域让人从玩笑的感觉进入了现实。部队还培训了我们一旦发生紧急情况需要登机时我们应该做什么。在军用飞机里一点都不像在商业飞机里的感觉。没有人交谈,因为周围声音很大。我坐在了放物品区域的窗子前,这样我可以看到下面的情况。正当我们要着陆时,我可以看到一个原始的基地。并且注意到有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我想知道他们在炎热的太阳底下做什么,或许是某种军事训练。我希望在我们签名期间,他们中有人可以过来打个招呼。
当我们从飞机上下来时,一些军官来接待我们。我们被护送着去我们该去的地方。我开始听到人群中的低语。正当我们转过一个很高的混凝土的障碍物时,我意识到我们要去的地方正是我刚才在飞机上看到的人群聚集处。那里有成百上千名士兵,头顶上什么都没戴,只是聚精会神看着他们 眼前的舞台。在舞台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装备除了一套音响设备。我想知道刚才舞台上演了什么。
Wayne Newton,牛仔乐队的领唱者和我被领到了舞台后面的一个小房间。我们被告知,这些士兵和军官在太阳下站了几个小时因为有人通知他们我们要为他们举办一场专门的演唱会。专门负责协调的军官问我和Wayne Newton关于这场演出能够演什么。
Wayne和我相视大笑。我们对他解释说我们没有乐器,没有乐手,没有监测员,而没有这些,我们是不可能做一场表演的。我们很关心那些因为误导在高温下烘烤了一下午的士兵。我们的旅行协调员看到他的老板犯下如此大的错误感到很沮丧。
有人上台对大家承认了错误。士兵们并没有生气,但是很失望。但他又给了这些人一点希望,告诉她们我们确实不知道舞台上演唱会的事情,但是演员们一定会做些什么去娱乐大家。
我们大家都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音响师放了一张CD,是一支经常会播放的很有活力的舞曲。台下的士兵都沸腾了。
Wayne碰巧身上带有一张CD,上面有他节目上朗诵的背景音乐。音响师把CD放到扩音器里,Wayne开始大声念他的诗。
而我并没有带背景音乐。因为大多数时候,职业的乡村音乐歌手并不是跟着CD里的旋律唱歌。我总是随身戴着一支吉他。但是在舞台上甚至连一把吉他都没有。他们难道不能有一台钢琴吗?我能演奏他们想要听的大部分歌曲。
在Wayne表演期间,我抓到了几个穿制服的士兵询问他们是否有吉他。“没有。” 他们整齐划一地回答。我问他们这个基地里有没有人有一把吉他。“我想是有的。” 我告诉了他们我的处境,如果他们能帮我找到一把能发出声音的吉他会对我是多大的帮助。他们又一起回答道:“我们会想办法的。”
Wayne还在台上。我希望在他下台来之前,吉他会被拿到我眼前来。不是我对吉他感到得心应手,我其实会弹的和旋很有限。但是我知道有把吉他我就能应付过去。很快,那几个士兵就拿来了两把吉他。第一把六根琴弦只剩了四根,并且因为高温严重的变形。第二把六根琴弦都在但是也有损坏。
Wayne哪里很快就要结束,我拿了一支铅笔和一根橡皮筋,把铅笔掰成两段,用橡皮筋固定在吉他的弦柱上,这样我就可以用正确的音调唱我的歌。
我登上了舞台。因为没有吉他的背带,我只能坐着演奏。一名士兵拿了一把折叠椅给我。然后我又邀请了另一名观众上台给我举着麦克风。
我首先对观众声明我并不是一名吉他歌手,但是我会尽最大努力。然后我就唱起了我的金曲:Shut up and Drive.这是我的第一首打榜歌曲。使我开心的是,许多观众跟着一起合唱。我是在萨达姆侯赛因倒台后第一个去伊拉克演唱的艺人。我也很为此骄傲。尽管表演并不完美,但是他们都知道我是从心底来演唱的。在结束了歌曲之后,我提到我哥哥也曾在这里,就在几个月前和他得HMH-464特遣队一起。当我说出那些字母和数字得时候,人群中传来了巨大得欢呼声。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是属于HMH-464,是否他们有同样得军事目的。无论是什么,他们的欢呼使我感到与他们连接的更紧密,感到能出现在这个舞台上是多么幸运。
第二天我们在科威特做了一个表演。出席的有音乐家,演员,喜剧演员,模特和运动员。
前一天晚上我们按照计划飞往巴格达时,我不能够入睡。我一直在想象情况会是怎样的。我们真的安全么?最后我睡了几个小时,但是又再次被日出的吟诵吵起来。
那一天也不是每个人都去了巴格达。大约有一半人被送往了停留在波斯湾的一艘航空母舰上。我们其余人继续前行,到了巴格达的国际机场。BIAP在被占领之前是伊拉克的平民机场。而现在它是军事联盟的活动中心。
我开始和一起旅行的人们沟通。我喜欢Jesse James,他有一档节目叫做Monster Garage。他性格懒散但是个绅士。Kid Rock 也很容易和人打交道。是的,他有点坏男孩似的逆反,但是他这些年以来在很多方面还是对自己很严格,和粉丝也很友好。我相当尊敬他。John Stamos 和他的妻子,Rebecca Romijn ,也是旅途的好伴侣。他们对军队投入了极大的热情。Gary Sinise,在哪一方面都可以被称作一个很伟大的爱国者,成了我非常要好的朋友。这次旅途里很多人都是我很喜欢的家伙,我们一起登上了另一架C-130飞机。
我们的飞行员在巴格达上空用了一种战略式的着陆方式,因为地面有潜在的叛乱分子开火的危险。战略式的着陆就是飞行员用一种无序的方式操纵飞机,时而上时而下,时而左时而右,总之是很难从地面瞄准。但这样的着落肯定会引起不舒服。本来我就有些紧张,所以反应就更厉害。着落后,我们受到了基地高级官员的接待。他们让我们上了一辆大车,开始朝一个大的飞机库开去。当我们从车上下来时,第一个指令时找一个隐蔽处。于是我们急匆匆地穿越迷宫般地混凝土障碍物和沙包推成的墙,像一些实验室的老鼠一样。
当我们一聚在一起,就被告知有一个问题。负责旅途的人对我说:“chely , 我们碰到了和之前同样的问题。你快点拿上东西。舞台上现在有器具,你们现在就可以表演,是不是?我们没有人随身带着一整支乐队。当我们从迷宫般的混凝土和沙地走出来时,我们想出了一个计划。我对John Stamos说,”嘿,你是情景喜剧中的Jesse叔叔,你在节目中弹奏吉他,所以你能现场表演,是吗?” 他说,: 不,我弹吉他弹的也不好。” Rebecca,他的妻子,说,“ 嗯, 他可以敲鼓。他和Beach男孩乐队一起巡回演出过。所以John 就成了我们的鼓手。当我们转过角落到达飞机库时,迎面时一片热浪和声音。外面时125度,有人告诉我们飞机库里超过140度。
有成千上万兴奋的被汗水浸透的男人们和一些女兵。没有签名的桌子,也没有海报。相反,一个很大的舞台矗立在远处。我们被从人群中推到台上。我们甚至没有时间讨论上了台要表演什么。Kid Rock冲我们兴奋得喊道:”我们要即席表演,让我们露两手吧。”
约翰在架子鼓后面坐下开始演奏。我认为他脑海中并没有一只特定的歌曲。他只是觉得我们要发出些声音来。Gary 抓起了低音吉他。我和Kid Rick的吉他手各自都找到了一把适合的 乐器。Kid Rock 和我当然是演唱者。在第一首歌结束时,我们都被汗水浸透。如果Kid Rock 主唱,我就唱背景声音,反之亦然。
在节目期间有几次,有穿军装的家伙拿起麦克喊叫,安排一部分士兵离开观众席去执行任务。在我们表演期间确实有一些紧急状况发生。
在歌曲中间间奏的时候,Kid Rock在我耳边说:“你知道我和Sheryl一起唱的那首”照片” 吗?” 我说我听过,知道旋律但是记不住歌词了。他说:“那太棒了,我们要一起合唱,我会告诉你歌词。”
九十分钟的 演出,观众一直都保持着高度的热情。事实上,声量越来越大。我们圆满完成了整场演出。当Kid Rock说:“ 嘿,这就是摇滚乐的时候我们都笑了。”
敬请关注《Like me》by Chely Wright译文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