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六月三十。宋祁言-戚并续

——.万札休.——

时间-四年六月三十日,早九时半

地点-景阳宫主殿

人物-文夫人-宋祁言    嫔-戚并续

剧情-文夫人询问戚嫔近况,戚嫔言语挟带不满。

——.启.——


六月三十日,早九时半

文夫人

景阳宫主殿

[本以为二十七日的洪灾事发已是惨事,未曾想二十九日卉府继而发生了洪灾,本着后妃不干政,便未出言询问过免再让人添了烦恼。]

[不过早间还是早早的便起了,炖了盅山药排骨汤,清热败火,差辛夷送去乾清宫,并附一句。]父亲有意为洪灾振钱捐粮,恐私下开放粥堂会引恐慌,又不知该寻谁才能将银粮皆落实于难民,便托臣妾的口询一询,此事该寻谁办。

[邶儿在榻上念叨着想见父皇了,只能低声安抚他,同他讲着道理。]父皇最近有点忙,等父皇忙完了这一阵子母妃再带你去见父皇好不好?咱们不能给父皇添乱添忧,邶儿最听话了,最贴父皇心了对不对?

[好在人小,不懂太多弯弯绕绕,几句好听的话便给打发去了,拾了双曲环给他顽,应他若是解开了便带他去找父皇,一下子便爬到了内侧安安静静的顽了。]

[看着邶儿,眼中多了两分忧思,爱子疼子,只想给他最好的,如今中宫空悬,若是为后便是元后,日后无论如何,邶儿都就会是嫡子,她想博一博,也想争一争。]去,请戚姬来。

[虞氏她一直是知道的,杨氏先前一直是不咸不淡的,是什么时候开始杨氏也能与虞氏抗衡了,也许不分伯仲,或分轻重。]

[是从杨氏病重开始的,或是更早的时候开始的,只是杨氏病重,爆发了罢了,叫众人都晓得了罢了,眼下如今,倒叫她前有狼后有虎了,一时之间,难上难下,心里头属实是吃闷的紧。]



六月三十日

戚姬.戚并续

翊坤宫

歪在软榻上,手把扇翕张轻打,听闻有两处泛了水涝,只仍一首一首地读诗。“我尽知了,又能顾些什么?”

外院几个宫婢兜草儿斗,这边一嘴那边一嘴,“今我孕了,怎还容她们烦我?!”

掀衾而起,唤于窗棂,见几人哄散走了,更躁上心头。

忽来一人进言,报文夫人来请去说几句话。捡一件夏衫携松萝,端的镜湛横眸便至。执汗帕点揩额颊,方覆肚蹲下予声安。


文夫人

[心中思绪颇多,连带着戚氏来了都还在想着自己出身恐怕不利封后,得让家中兄弟挣个前程有了功名这才好,戚氏问安的声打断了她的多思,顺着音望去。]免礼。

[示意丫头前去端盏牛乳来,又指了左下首的位置。]你如今怀有龙嗣,坐罢。

[打量了人两眼,继而续言。]这些日子如何?底下的人侍候的可还尽心?没有疏忽敷衍之时吧?陛下嘱咐过本宫多加照料你,虽说本宫从翊坤迁来了景阳,若有什么事或者话,照样差人来景阳禀本宫,不必担忧麻烦。

[端了手边的酸梅汁,凉丝丝的,透过杯壁抵着指腹。]当初本宫还同你说不会将你拘在翊坤,待你诞下皇嗣便做主将你迁往无主位的宫中去。如今本宫迁来景阳,翊坤无主,倒也省了你日后迁宫辛劳诸多琐事了。眼下翊坤清静安宁也干净,你只管安心养胎,再为陛下添为皇子之喜便好。

[用了一口酸梅汁,温度恰好。辛夷端了牛乳放在戚氏手边,她这才收回视线,端详着内侧的邶儿。]



戚并续

松萝随起,沿声落座。见一隅冰鉴,连捎泠了薄汗几息。应季瓜果一并制冷浸牛乳成酪吃,方不失爽气。

及此话入耳,半抬眼皮,眸子不曾试着映入。

“又不是单我一人孕了,别的蒋姐姐、陆姐姐也都怀上了。凡所有缺的,先紧着她们用,哪会有我呢?”

笑意不减,落在那人儿,“不说肚里兜个孩子便没法各处谈天,且生下他整日做劳务的事,再文姐姐知理,行雅道爱正义,尽好的姊妹之情也不免因烦操劳烦保重金体而疏远了,今好借这含玉珠胎能来说一面。”

捧盏和乳撕露奶香,覆眸莞之,“我懒在苑内不似您精干,不稀罕理会前殿后殿三儿四儿。”鬓发流苏轻晃,蹙起黛山眉尖引颈问言:“殿下素日讨巧,这如何了?”



文夫人

[戚氏话语中倒是颇多不满,皱了眉头侧头回望过去。]你是觉得本宫不在翊坤宫了,六尚便怠慢了你,事事不及了是吗?

[语气平淡,不辩喜怒,只有她自己知道,多少对人添了前时没有的生疏。]她们怀的是龙胎,你怀的也是龙胎,有紧要与次要之分吗?

[抬了眼睨了戚氏一眼,她迁宫不过一月时日,戚氏便已然丢了往日的谦卑与乖巧有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戚氏什么好了,万千言语最终化成了一句。]往日倒不见戚姬是这般想法,你自有主张便成,本宫为你着想也只能是为你着想。

[唤来芷兰。]抱邶儿下去顽会,给他打着扇,别热着了。

[芷兰抱着邶儿往外去,去院子里搭的凉棚里乘会风,目送着芷兰抱着邶儿出殿,这才收回了视线,重新望回戚氏。]本宫会吩咐下去,有孕嫔御皆一视同仁,不会厚此薄彼,你若有短缺之处可去六尚取用,在常理之中的六尚自会给你不会为难,常理之处的有尚仪、尚侍斟酌,也不存在刻意轻待你。六尚苛责你一词,本宫希望以后不要再听见你说了。

[支手撑在案上,挂着的笑疏离而礼貌。]还是老样子,夏日里闷热,他夜间总是会醒个一、二次,每次闹腾个柱香功夫便又消停了,白日里午憩也不太好安睡,好在再过半月就好了。

[伸手轻轻抟弄着蜜蜡手串,原先想好的说辞眼下都未说了,她以为的戚氏不是眼下的戚氏,那些话也不知道该不该当说了,索性便都吞入了腹中,另说了别的。]你若是觉得孕中不宜走动往来,便自己在殿中走动走动,孕中总是不动也是不好的。



戚并续

唬了一跳,忙放下盏,气只好平服,“我疯言疯语的,不该枉姐姐待我的情意,从早起到这会子说了那么些话我真自愧了,求姐姐别与我一般见识。”

我一个人在宫里没有好处待人,没人顾没人怜,只有灯知道罢了。

“我想到的您总是也想到了,要果真讲究,必在翊坤宫使性子搅乱和气。”听了话,又叹白白磨了我的性子,逆来顺受低声下气真好没意思。

见她敛神,亦谨首回话:“我扰了清净日子,因我糊涂,现心下已明白利弊,不敢再抓女官们一派人的好了。”

站住脚,回眸一望复赔笑道:“怕积了汗塞气,耳后捈些清凉的膏子散散余热许会通快些。”

“是,仅姐姐为我的心,所言我无不尽依。”绞着帕子福两身,无话再诉,笑笑伺其。



文夫人

[摇了摇头。]没什么,孕中敏感多思本宫明白,又没个贴心人同你说话,自然有些憋闷,本宫还不至于同你较气。

[点了点位置,示意戚氏坐。]你坐下说话,不必如此惶恐。

[吩咐辛夷去取《女诫》、《女训》来,同戚氏说着话。]你信不过宫人,贴身的总该信得过,有些话不好同她们讲,又不想同别人讲的,可以去戚太妃宫中常坐坐,那是你嫡亲姑母,总不会有难以启齿。

[叫辛夷将取来的书放到戚氏身侧的案上。]若是无聊,可以瞧瞧书、抄抄经,一来静气安神,二来也是祈你与龙胎双安,但切记,打发时间可,可不能过犹不及。

[见人这般,也不忍敲打,终究是昔日翊坤见的少了了解不够,如今离远了些才觉得有些改变。]她们始终是侍奉你的人,你拿捏好了自然无人再敢阳奉阴违、自作主张,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再纠结于心了。

[问人一句。]孕间怕热畏冷的,你那的冰可还够用?



戚并续

听方才以为人以得窥见悄悄的愫儿,归坐眼见两本册子,她一面说话叫我信服,上下业已画好界线,使我唤我打点我,以往教导我的好情义皆是为了拟个壳,面上一把火暗下以何绊人我真不懂,纵我百依千依,句句执言寄我于头下所事调停,一发大起胆子便直指我成了失恭失敬。

不去分一眼看那两本,向捧书的婢子俯仰会意。我不是吃粗粮食淡饭的人家,不读古典辞词抄什么什子,倒是她追逐封建惯了,兜两个囊子携四书女学的毒蠹。

默默冷笑一声,实在心苦,平看讶然:“姐姐竟如此为我挂心,我定好好护这颗心妥妥地将放在肚子里。这凉气透进骨子丝丝刺人,不经寒便不劳多获了。”

如此如此,唯唯可可,辞谢走前问皇子的安,无言至不久待,即携松萝就离。



文夫人

[伸手拧了拧眉间,与人谈话间也少有前几次的自在与舒畅,也不说人不是,许是孕间难免娇纵些,性子便有些些不同了。]你自己有数便是。

[一时也不知该同她说些什么,喝了小半碗酸梅汁,见她请辞嘱咐她两句路上小心之语,着宫人送她出主殿。]

[让丫头喊芷兰带着邶儿回来,伸手从芷兰手里头抱过邶儿,拿着邶儿顽的双连环逗弄着她,还同芷兰说道。]她如何说是她的事,本宫却还得做得周全,明儿个去寻翊坤的松顷姑姑,让她多照顾戚氏一些,平日里的用度物品一应采用嫔位最好的。

[低头喃上一句。]这个孩子可是戚氏的指望,也是……戚家最后的指望,先好生照顾着吧。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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