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正飞雪(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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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考试安排下来,赵小树却傻眼了。原来张兰开始短跑比赛的时候,英语考试恰进行到一半。也就是说,他必须抓紧每分每秒,以一倍的速度完成试卷。

然而英语正是他的弱项,令他头痛不已。他犹记去年期末考试时,他就是被英语拉下年级前十,被老师好一顿批评,说他偏科。

没有办法,当日放学后,他便一人来到学校后巷的书店,凡目光所及的英语辅导书,管它红绿橙蓝,一股脑全收入包中。等回了家,他就将自己关在屋里,埋进书海,不是背单词,就是做习题。

小树妈刚开始有些疑惑,敲了敲门,见里头没反应,便气冲冲地闯进去,才发现赵小树是在认真学习,神态立马由阴转晴。

“不懂的问妈哈,我去给你切盘水果。”小树妈笑呵呵地表扬道,转身不再打扰了。

赵小树连着几天发奋,哪还有时间去找张兰。

眼瞅着明天就是校运会了,田径队的教练特地放了队员们一天假,为明天的比赛养精蓄锐。张兰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只待放学铃声一响,眼睛就像兔子一样炯亮,将书本往包里一塞,风也似的往操场赶。

明天就要比赛了,她相信赵小树一定在操场等她,不知为什么,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今晚不跑步,只说话。

她要告诉他比赛的时间,如果到时候听不到他的呐喊,有他好果子吃。

然而等她兴冲冲赶到操场,赵小树却没在球门旁的老地方等她。今天那里空荡荡的,一个足球从绿盈盈的草里滚过去,穿着球衣的男生急匆匆追上,带着球跑过赵小树坐着的地方。

张兰以为他去上厕所了,也没在意,走过去将书包一丢,盘了腿坐下去。等了一刻钟左右,赵小树还没有来,她便猜他是在别的地方等她,又站起身,往操场里寻了一圈。她甚至找上了观众台,彼时天色已黑,台上零星坐着几名学生,她便黑灯瞎火地摸过去,一个个凑近了排查,直吓得几人以为遇到了神经病。

她这才反应过来,赵小树并没有来。

那一刻,失望顿时笼罩下来,她扫兴地坐在台上,望着眼前的空气发呆。她觉得他怎么可能不来,明明明天要比赛了,他该更早来才对。

难道是忘了比赛这回事?张兰胡思乱想道。这个念头一经蹦出,她便恨得立马要与赵小树绝交。可紧接着,她又患得患失地否定了。

就这么直坐到人去尽了,看门大爷持了铁链来锁门,她才一个激灵回神,慌忙起座,去拾书包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还在垂着头想,可渐渐为自己鼓起气:也许他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呢?再说,我自己的比赛,为什么要受他的影响。爱来不来,我照样拿第一!

想着,她又渐渐昂起头来,眼里恢复神采,轻盈着脚步回家了。

在张兰到家之际,赵小树正躲在屋里,埋头灯下,聚精会神地复习着英语。半晌,他觉得脖子有些僵了,起手揉了揉,稍微活动一下,再望向桌角的闹钟,已然十点半多。

虽说经过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用功,辅导书已背个稀烂,习题更是对了七七八八,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够。

毕竟要在他最弱的科目上,提前足足一半时间交卷。怎么想,都像是一块巨石高悬,落不得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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