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桃花续写(九)若水河畔

凤九御风飞到若水河畔,她自知自己这般应速战速决,些许是喝了些酒壮胆的原因,她比往日甚是清醒。弱水土地老只见白光一闪,一容貌绝美的白衣女子,稳稳立于若水河边,额前凤尾花火红火红。穆然间,若水边顷刻间狂风大作,水波翻滚,吹的凤九白衣飒然飘起,乌黑发丝迎风飘舞,凤九一掌将若水老儿打入地中。里面红衣女人诡异魅惑的声音传来"一个小丫头竟然想封印我,痴心妄想,我这就让天下为我陪葬。"笑声空旷而痴狂,洪荒流火滚滚向凤九涌来。凤九微微勾了勾唇角,手轻轻一伸,浮玉稳稳的落于手中,随意一抖水袖腾空飞起。里面缈落笑的更加癫狂的喊到"天族是没有人了吗,竟派一个丫头前来。"凤九刹那间周身寒光腾起,配着一身白衣,寒冷凄清到让人不敢靠近。"缈落你好大的口气,我堂堂青丘女帝封印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罢,浮玉刹那出手,向缈落胸口飞去。凤九一手绕手腕旋转一圈,寒冰寒气顷刻出手,将缈落的洪荒流火吞了大半。凤九白袖再次使劲一抖,浮玉分身上百,成千上万的向缈落飞去。双手轻轻打转,大量寒冰冷气再次向缈落攻去。缈落被寒气困住,一时半会断断出不来。凤九一手召回浮玉,猛的向右手腕处毫不留情的一刀划去,刹那间血流不止,滴滴滴落在缈落的寒气仙障之上。缈落的红莲业火猛的向外喷出,一股洪荒流火喷向天空中,轰一声染红了若水上方的天空。

四海八荒内各处红光一闪,如惊雷般。十里桃林中正在喝酒的白真一下坐起来,震惊的喊到"洪荒流火。"夜华一身玄衣快步走出洗梧宫,墨渊东华忙起身,召了个仙遁消失不见。白浅皱了皱眉头,一挥玉清昆仑扇,她蓦然觉得这洪荒流火来的极不寻常,像是那缈落的手笔。胭脂在大紫明宫中抬头看向天空,看见这流火忙挥手为翼界做了道仙障。迷谷震惊的抬起他树精的脑袋,他这么些年也是第一次见此等景象。叠风远在西海,出了水晶宫不由得也心生疑念。

凤九拼尽必生仙力,将自己的修为凝为一股白光注入浮玉中,手腕处血流的痛楚她似浑然未觉,运气向缈落刺去。缈落最终身体猛的向后一挺,一股巨大的红色仙力向凤九袭来,凤九被这股邪肆的仙力猛然拖起。缈落的声音空旷的声音让凤九头撕裂般的疼。"我缈落的血咒无解,你此生此世将被烈火侵蚀,心脉爆裂而忘。"接着便是缈落痴狂的笑声。凤九闭了闭眼,几滴清泪滑过脸颊。身上仿若是撕裂般的疼,她想,这也算是为了四海八荒吧,帝君他知道会欣慰吧。

众人赶到若水河边时,海面风平浪静波澜无惊。墨渊禁不住唤出土地老儿,土地老儿鼻青脸肿不知东西。"可是何人将你打成如此模样?" "回上神,小仙今日在此看这缈落似有异动,刚想着去告知上神,就被一位貌美的白衣女子打了回去。" 东华清冷的眸子看着不远处的海面,良久开口"你可看清来者何人?" "回帝君,小仙不知,那姑娘只是一身白衣,身上隐约有些酒气。" 东华不由得深思清明了许多,失控的朝墨渊喊到"白凤九在何处?" 墨渊也是一怔,他还真为关注过这小徒儿。东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丫头,难不成真是她凭一己之力封印了缈落,如此看来这青丘女子个个都不是寻常人也,前有白浅封印擎苍,后有凤九封印缈落。东华化成一道光讶然不见,墨渊忙跟上。

昆仑墟,众人将昆仑墟各地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凤九。高座之上的紫衣男子面色越发清冷暗沉,叠风站在墨渊身侧也很是疑惑,按理而言这十八不应该无缘无故消失。况且这封印术法也并非常人所会呀。一白衣弟子跪在地上"回禀师父,藏书阁少了一卷书简。"墨渊眸子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弟子,一向温和的脾气此时此刻也带了一丝怒气"什么书简?" 弟子早已被吓得腿软,有生之年看见东华帝君和墨渊上神同时坐于这高殿之上,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小弟子心一横的说:"关于被下血咒的书简。" 东华和墨渊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血咒乃是上古时期缈落的专长,意为用魔尊的洪荒流火制成血祭咒语,将蛊虫放入人体内,最终被下血蛊之人心脉爆裂致死。是上古时期最可怕的一种咒语之首,让人痛不欲生毫无求生之心。

东华眉头皱的更深,他用内力探求凤九的去向却了无所踪。难不成铃铛被那丫头摘下了?东华再次用内息召唤铜铃,微微弱弱的有一丝气息。昆仑墟众弟子只见一直冰着一张脸的东华帝君,猛然起身,一个仙遁不见了踪影。墨渊也很是焦急,这凤九毕竟是他昆仑墟的弟子,他最宠爱的小徒儿。昆仑墟酒窖内。墨渊跟着东华来到酒窖,暗骂自己的愚钝,小凤九平日最爱喝酒,自己怎忘记弟子来酒窖找找。东华冷着一张脸往酒窖深处走去,酒瓶子叮当滚了满地,他一向清冷的面色不由得沉得更厉害。这丫头大概是喝了七八十瓶酒,理应醉意正浓,可人为何消失不见?继续向里间走去,东华眸色一紧。小离应儿一身粉衣,趴在榻上,睡意正浓,一看便是让人施了昏睡诀,但这手未免下的太重了些。当东华看到离应儿脚踝上的铜铃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紫色广袖下的手有些抖。纵然经历事情万千,生死离别见了些许,但此刻看到应儿脚上的铜铃,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恐惧。凤九那丫头他最是知晓,铜铃从未离身,一直系在脚踝。他也习惯了听着身后叮当叮当的铜铃脆响。凤九摘了铜铃系在离应儿身上,墨渊不知是何等用意,但东华却深知的一清二楚。

一贯清冷的目光撇了一眼木桌,上面留了一封信,东华手有些抖,打开信,纸质有些泛黄,字迹娟秀好看,如写字的人一般。看完信件,东华眉头紧皱,脸色沉了又沉,眸色中是深不见底的暗潮涌动。转头对司命道"将小离应儿抱出酒窖,找个寝殿安顿好,她昏睡诀未解,不必给她解开,免得她哭闹着找她姑姑。" 白家众人与夜华也纷纷赶到,气氛一时有些紧张。白浅手拿玉清昆仑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心,另一只手两只手指微微曲起,轻轻敲着桌子。白真皱了皱眉,不由得说到"这不愧是昆仑墟出来的人,心里装着天下苍生,前有小五封印擎苍,现有小九不知所踪。" 折颜也有些着急,微微揉了揉额头看向高座之上面色沉得不能再沉的东华。东华此时心里很乱很乱,凤九不知所踪,如若当真封印了那缈落,就算没有灰飞烟灭,那血咒折磨人的程度也绝非常人所能承受的了的。

折颜沉了沉声道:"去把那小离应儿带来,她毕竟是最后与小九见面的人。" 话音未落,小离应儿揉着哭成桃核般的大眼睛,向众人走来。墨渊这才发现,这孩子眼睛亮的瘆人,仿佛能看到人心里。离应儿一边哭一边用哭的抽抽搭搭的沙哑嗓音嘟囔着:"姑姑呢,姑姑呢?" 折颜微微侧头发现这孩子的发间戴了一朵粉花,倒并无不妥,只是凤九素日向来不给这孩子戴任何饰花,这孩子一向是和那小九一样穿戴的素素静静的。小离应好像看懂了众人对她饰花的兴趣,肉嘟嘟的小手摘下饰花,拖在白嫩的手心里,另一只手轻轻一挥,饰花便变成了一卷竹简。墨渊忙想接过,小离应手再次一偏,破云扇凌空而出挡在自己身前,稚嫩的声音里却带着干脆"这是姑姑前日留给应儿的,为什么要给你们?" 东华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姑姑可还与你说了些什么?" 小离应揉了揉头"应儿那晚和姑姑来到酒窖,姑姑那晚喝了很多酒,手里一直拿着一卷书简在桌面上敲啊敲,她说一定要让应儿记住这个法术,否则四海八荒就要有天大的麻烦。" 东华修长的手伸出,缓缓的说:"小应儿,过来。" 应儿眨着清澈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东华。小脚一步一步迈向他,孩童软糯委屈的声音传来"我姑姑呢,她说应儿若受了委屈便去太晨宫。可应儿不知,太晨宫是哪里啊,每次姑姑一听这几个字,眼眶就会红啊。" 东华一瞬间有一丝错觉,他仿若看到那个一身粉衣的小帝姬,以及她总是停不下来的一声一声"帝君帝君。" 他也想过太晨宫如果有一位帝后是什么样子,应该会很热闹吧,九儿又是个爱闹腾爱笑的性子。恍如隔世。

他轻轻接过应儿手里的竹简,修长的手指握着竹简两端,骨节渐渐泛白。东华身形刹那间不见,化成一道白光。墨渊等人捡起竹简,也是面色大惊。白浅差点没半跪在地上,夜华一把扶住了她。折颜啪一声合上竹简,喊到"坏了坏了,小九这难不成是灰飞烟灭了不成,她是怕这术法失传,才传给应儿。" 白浅手拿玉清昆仑扇的手有些抖,"这是做什么啊,我封印了擎苍还不够,干嘛还让小九如此。" 白真定定的说"我白家儿女果然都是能人,个个都不是寻常人也。" 墨渊感慨万千,眉头紧皱"我这两个青丘帝姬的徒儿,真是心怀天下苍生。" 这下天族欠青丘的便万万还不清了。

众人忙几道白光一闪,上了九重天。九重天的天枢看着这白家众人和墨渊,一时便觉得有种死而无憾的感觉。白真白浅白奕白止折颜和墨渊一步跨入九重天,这巨大的上神团不由得让人心里发怵。

白浅一扇劈开天宫大殿的大门,众人纷纷上座。夜华轻轻按着她的手,都按不住白浅此刻的急躁。胭脂也随之进入大殿,纷纷坐下,没有什么喝茶的心思。白真微微焦急的对折颜说"不然去东荒俊疾山看看,小五当年不就是掉到了那里。" 折颜也有些慌乱"真真,不要着急。况且小九和小五不同,她封印的是那缈落。下落不明极有可能在魔族。" 胭脂缓缓开口"或许可能在环境当中。"  "幻境?"众人纷纷吃了一惊。幻境乃是让人陷入沉睡,自发进入一轮梦境,如若做梦者不愿清醒,旁人是分毫办法都没有。倘若凤九当真进入幻境,那可真的有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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