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人十分的热情,秦书文便将自己的三弟,引至客厅。余折铁本是个江湖人士,对官府的人,颇不感冒,但他听说,这四位访客,都是二哥的故交,便隐约觉得,此四人并非世上寻常的官吏,于是整了整衣服,走进了客厅。
余折铁刚刚迈步进来,屋内便就有人,高叫了一声“哈哈,原来是你小子!屁股疼不疼啊?”余折铁顺着声音看去,认出了说话之人。
居然是那位,指挥虎奔军,剿了平安府庄家的老将军。他虽然和此人仅有一面之缘,但是对其印象深刻。没想到居然在此见面,因此十分的惊喜。
解驹走过来,拍了拍余折铁的肩膀,扭头说道“就是这小子,杀了那三个狗儿子!”然后用拳头,锤了一下余折铁的胸口道“那天你装疯卖傻!当我不知道啊!”
余折铁哈哈大笑道“老将军脚力非凡,晚辈的屁股,着实的红肿了几天啊!”解驹把手一甩说道“你小子少挑好听的说,我这半大老头,哪能踢疼了你啊?哈哈!!来来!坐!坐!坐!”
言语间,解驹把余折铁拉过来,按在了椅子上。向他依次介绍了余下的三位。于是六个人开怀畅聊,谈的很是投机!
从客厅里传出来的阵阵笑声,弄的伯牙很是烦躁,他想“昏君的身边,必是昏官,自己的几个兄弟,竟然依附权贵?”
于是他跳起来,从厨房拎出来一条猪腿,扔到门前大嚼。咀嚼骨头的声音,咯吱咯吱作响。弄的秦先生颇为难堪,余折铁看见大哥在那里,赌气啃猪腿,像个任性的孩子,差点笑出声来。
鲁尚书看着伯牙,笑了笑,他捋了捋胡子说道“得愧这位大师尊,陛下才下旨撤军。”秦先生欣然道“噢?若果然如此,那真是百姓、社稷之福啊!”
解驹叹道“是啊!现在国库空虚,百姓饥不裹腹,再征战下去,恐怕有违民意!得蒙陛下圣明。百姓终于可以安心了。
哼!那群在朝堂上,成天喊打喊杀的激愤人士,在中秋之夜怎么样?不全都跑光了吗?可叹我那些战死疆场的将士!”
秦书文兴奋不已,他向四位抱拳道“各位都是朝中重臣,朝中之事,就麻烦诸位,好好辅佐陛下吧。”鲁尚书说道“我已向陛下推荐,让仁兄做礼部尚书了,到时候恐怕秦兄,多有劳累。”
伯牙本来在啃肉,有一耳没一耳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可突然听到,有个老头,要推荐自己的二弟当官,他即刻跳起来,怒喝道“谁稀罕他家的官?我们兄弟三个,逍遥自在惯了!没兴趣伺候那个昏君!二弟!咱不去!和我一起回到山中,好好修行,将来一起做神仙!”
秦先生听罢,向众人抱拳致歉后,慌忙走到伯牙面前说道“我拿着国家的俸禄,理应为国分忧,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望兄长谅解!”
伯牙烦躁道“二弟何必如此愚忠呢?”余折铁急忙过去劝解。二人说的伯牙愈加烦躁,只见他把猪腿几口吞下,叫道“我不高兴!我自己去了!”说完他向上一纵身,踏空而去。
任由自己的二位兄弟大声呼喊,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急的兄弟二人,向连忙向客人赔罪。放下这边不表,单说伯牙。
这伯牙漫无目的的踏空飞奔,突觉胸中憋闷,便落到了河边喝水,突然听到身后有异响,他随即钻入草丛,抓出来一头野猪。
他无聊的将那猪,抓在手中肆意把玩着,看着手中哀嚎的野猪,他想“要是师傅在多好?可以向他诉诉苦!”
突然他眼前一亮“我何不去找找夏先生?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一定能解我的苦闷!”想到这,伯牙丢了野猪,往空中一纵身,向妙音谷踏空而去。
这妙音谷距离国都五千余里,但是伯牙只迈了三五步,就到了其上空。
此时的夏先生,正在屋内沉思,突然院中一阵大风,他怕这风,吹乱了桌上的手稿,便起身关窗。这是他才发现,一股乌云,正打着旋,飞了过来。
他吃了一惊,怕又是华夫人来扰,慌忙关上窗户和房门。此刻一个声音,响雷一般的从空中传了下来。
“夏先生在吗?伯牙要与你诉诉苦啊!”紧接着一只猛虎从天而降,落在了院子当中。夏先生顺着窗户缝,向外窥探,只见一只口吐人语的猛虎,站在院中,他便透着门缝问道“你可是伯牙吗?”
伯牙并不回答,呼的一声,透门而入,用两个大爪子,抓住夏先生的肩头说道“夏先生,我伯牙!好生可恼啊!”
夏敬忠被伯牙推的只往后退,他苦笑了一声说道“伯牙兄,我们坐下细谈吧。”伯牙松开他,变成人形。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
夏先生见门窗紧闭,但是伯牙似乎依然能够来去自由,便暗叹伯牙法力之高。他走过去,将伯牙引至一把椅子前,问道“不知伯牙兄,遇到了什么烦恼?”
伯牙哼的一声,用手指着天空说道“他们竟对那个昏君,如此的愚忠!”于是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述了一遍。
夏先生听完,瞪大了眼睛,显得十分的震惊,只见他站起身,慢慢的踱到门前,缓缓的打开房门,背着手,望着院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所若有所思的样子。
伯牙见他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便起身问道“夏先生,怎么,您认识那个昏君吗?我听师父说,您本来得了功名,后来辞官,来到了这妙音谷。难道你也是被那个昏君,赶出宫的吗?”
夏先生转过身,用手轻轻的沾了沾眼角,说道“他虽然为人不端,但也的确是个少有的明君。我并不是被他排挤出朝廷的,是我自己辞官而去的。
史可轩本和我是故交,但是他效力于这位篡权皇帝,而我则忠于先帝,于是我们分道扬镳,没想到,他居也如此愚忠。”
伯牙闻言,坐下来问道“噢?您说他是明君?明在何处?这其中的原委,伯牙在此请教了。”
夏先生听完,苦笑道“好吧,我就把这几十年的苦水,也向伯牙兄,好好的倒倒。”于是他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对伯牙讲道。
“我大华之国,本是小国,三十年前,国家内外忧患不断,外者,北有荆蛮、鬼方,南有方戎。不断侵我边境、辱掠我边民。当时太后专权,外戚干政,先帝大权旁落,至使国家百姓陷于水深火热。
后来,镇守北方的北静王赵进,凭着一己之力,不仅收复了北方失地,而且还开疆拓土,镇服了荆蛮和鬼方两国,军力大盛。
于是他借着自己的军队,与南静王赵选一同起兵造反,其间他又用计夺取了南静王的军权,就此攻下了国都,做了皇帝,而先帝,至今下落不明。”
“噢,看来他倒有些魄力,那么他当上皇帝之后呢?你说他是明君,他明在哪?”伯牙问道。
夏先生继续说道“他当上皇帝后,继续动兵,所谓败荆蛮,降鬼方,收南戎。从此边关再无纷扰。不过,他穷兵黩武,不断向四方用兵,劳民伤财,只怕国家又会步入战乱。”
伯牙听完说道“夏先生不用担心这个,我临走的时候来了一个当兵的,他们说,赵进已经下令收兵了,而且已经向外派出了使节。”
夏先生听完,沉默一会,自言自语的说道“果真如此,那真是百姓之福啊!我夏某人,要为普天之下的百姓,谢谢伯牙兄啦!”说完,已泣不成声,他走到伯牙面前,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伯牙大吃一惊,赶忙扶起他,说道“夏先生,何故如此啊?这退兵和我有什么关系?”
夏先生起身,擦了擦眼泪,说道“伯牙兄有所不知,赵进是个极为睿智之人,你虽然把他坐在身下,但是依我推测,控制全局的依然是他!”
伯牙一听,赶忙把椅子,搬到夏先生身边,急切的问道“夏先生,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他被我坐在身下,怎么还能控制全局呢?伯牙愿听其详!”
夏先生笑道“这我也只是猜测,如果伯牙兄愿意听,那老朽就慢慢的分析给你听。
本朝最令赵进烦恼的事情,有三件。第一件是自己的皇位的合法性,第二件是皇位的继承者,第三件就是内外的战事。
伯牙兄在皇宫的这次现身,尤其是你那句‘好好做你的皇帝’,这可以说,是上天对他赵进皇位的肯定,他必定会将此事四处宣扬,然后大张旗鼓的给你封名号、大修庙宇、广建祠堂、四处供奉你的香火。
仅靠这点便封住了,天下反对他的人之口。这第一件事就这么轻松解决了。
再说这第二件,赵进有两个儿子,长子赵随宽厚仁慈,与父亲的性格恰恰相反,这二子赵阵,刚猛勇武,与父亲的性格十分的相像,在战场上屡立战功。赵进对这二位皇子都很喜爱,所以一直举棋不定。
那夜中秋,你将他压在身下,二位皇子的举动,他可是看的明明白白。那么危险的时刻,赵阵居然还在你的面前大呼小叫,豪不在乎,自己父亲的安危,这么一个愚蠢,不知变通的人,怎么可能做皇帝?
在别人看来,也许是在维护皇家的威严。但在赵进看来,这不就是盼着自己早死吗?所以他被军士拖出宫门,怕是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反观长子赵随能屈能伸,在危机的情况下,临危不惧,用几句软话,就替自己的父亲解了围,可谓睿智过人。
这正是皇位的合适人选,况且他是长子,继位合法,不会有人提出异议。还有一条也是他继位的原因,伯牙你能猜的到吗?”
伯牙想了一会儿,说道“伯牙想不到,还烦夏先生赐教。”
夏先生听完笑道“我料这赵阵,将来必会起兵谋反,想学他父亲谋得皇位。”“那他能成功吗?”伯牙急切的问道。
夏先生笑了笑说道“如果是二子继位,长子谋反,二子肯定守不住皇位,如果是长子继位,二子谋反,长子一定可以守住皇位。赵进从此事,也一定看了出来!所以他一定会把皇位,传给长子。这也是伯牙兄所赐啊!”
伯牙听完若有所思,夏先生继续说着第三条“赵进继位后,不断地征战。对于此事,朝野上下分歧很大,主战主和的两派朝臣,经常在朝堂上争论不休,赵进年事已高,我推测,他早已有了退兵之心,只是碍于主战派的势力,难下注意。
恰好你伯牙兄,从天而降,那些主战的朝臣,在席间逃之夭夭。赵进便可以踩着你伯牙兄给的台阶,下令退兵了。因此这全都是拜伯牙兄所赐!”
伯牙闻言哈哈大笑道“看来我这次去皇宫胡闹,日后还能成为一段佳话呢!”
接着伯牙问道“我看夏先生您这么关心朝局,为什么不去做官呢?”
夏先生冷语道“我不想为这个篡权皇帝,效力!先帝为人宽厚仁义,要不是身边的奸臣迷惑,他也一定能,成就一翻宏图!”
伯牙反驳道“这位先帝,随随便便就被人迷惑,我想,他就算没有身边的人迷惑,恐怕也不能成就一翻宏图!
既然您自己都说赵进是明君,因何也如此愚忠呢?您学识渊博,入朝必会有所作为!”夏先生听完,阴沉着脸,默不作声的走到门前,背着手。看着院子里的花草。
伯牙继续说道“所谓皇帝,不过是只领头羊罢了,它站在高高的山岗,受着众羊的敬仰,群中的母羊们,都为他养育后代,不就是因为,他能带着羊群找到水草丰富、狼群稀少的地方吗?
既然老迈无用,就应该自己卷起铺盖,远走高飞,何必赖着不走呢?还非要等到,被后辈赶下去才罢休,这没有什么可惜的,还望夏先生,再看的开一些,免得自寻烦恼。”
听完这些,伯牙突感心情,舒畅了一些,于是他说道“夏先生,我伯牙准备,在您这里小住几日,不知道夏先生是否方便?”
夏先生回过头笑道“哈哈,欢迎欢迎!夏某人求之不得啊!”他重新坐在伯牙得身边问道“不知修水先生怎么样了?他没有和你们一起出来吗?”
伯牙回道“我师父受了天庭的召唤,变成大鸟飞高而去。至今没有消息,有朝一日,我也飞到天上看看,不知道那里面的神仙,欢不欢迎,我这个老虎精!
我师傅临行时,给我们讲了一段关于谷粒山的往事,三元和五王前辈,不知夏先生,见过几位?”
夏先生笑了笑,说道“三元五王中,我只与元诙子,和他的妻子华夫人,有过一面之缘,其他人我没有见过。”
伯牙笑道“我听说诙子前辈,幽默风趣,是否真的如此?”
夏先生笑道“哈哈,那诙子前辈,不但幽默风趣,他还睿智非凡,那年,他来到我们这里。只听了几声你弹的曲子,便大致猜到了你的来路。我虽然只见过他一面,但是印象深刻,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他一面。
听修水先生说,很久以前呢,他与傲子前辈起过纷争,当时傲子领着自己的一众徒弟,攻打诙子所在的黄羊岭,他们一个是攻不上去,一个是打不下来,二人就这么僵持了数月。
傲子见不能进取,便干脆在山下架起炉火,买来羊肉,边烤边吃。诙子见了也不甘示弱。他看诙子只有黑白两色,便自己包了芝麻汤圆,在山上天天煮食,就这样,两个人也算不打不相识,从此做起了朋友。
后来诙子将傲子,介绍给了灵狐奶奶,灵狐奶奶便收傲子,做了徒弟,经过灵狐奶奶教会,傲子变成一个侠客,到人间去修行。这一去,竟当了五百年的武圣人,然后又听从灵狐奶奶的点悟,弃武从军,奔赴战场,又做了几百年的将军。直到谷粒山大战。”
伯牙叹道“这个傲子前辈经历如此坎坷,怪不得我三弟,一定要拜他为师。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段坎坷的经历。我想华夫人,也必然是一位,倾国倾城的佳人。她和诙子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夏先生听完,收起了笑容,将之前华夫人的行径,给伯牙讲述了一遍,然后说道“我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伯牙听完反倒心中大喜。他心中暗想道“哼!我在这呆上几日,要是那个华夫人来了,我定要和她比个高低不可!对了,就用我的神风,定能吹的她无影无踪!”
夏先生突见伯牙眉宇间,有一丝狡邪,于是把话题一转,说道“伯牙兄,老朽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伯牙一听,似乎话里有话,便拱手问道“不知夏先生有什么赐教,伯牙,洗耳恭听!”
夏先生凝重的说道“伯牙兄,你说你在皇宫吃了一个人,是吗?”
伯牙说道“当时我气不过,就把他就着衣裤,嚼了!”
夏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当初修水先生,收你为徒时,应该嘱咐过,不要吃人这一条吧。”
伯牙回道“关于修行一事,师父给我讲了很多,也提到过,不让我吃人。”
夏先生听完,沉思了片刻说道“伯牙兄,你现在说话的语气,略有骄狂之色,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
伯牙想了一会儿说道“嗯,我也觉得,我现在的说话声音,比以前大了不少,既然夏先生提醒,我就再收敛一些。”
夏先生接着说道“伯牙兄聪明伶俐,要是好好修行,将来必成正果,谷粒山之战的故事,伯牙兄一定要从中,有所顿悟,以免这百十年的修行,毁于一旦!”
伯牙闻言,点头称是,但是心里还在暗暗盘算,准备找个机会,探得华夫人的行踪后,与她好好的斗上一斗。
此后,这伯牙便住在了妙音谷,每日刻苦修行,搜寻着华夫人的行踪。
这天晚上,他扶着琴追忆着往昔,不自觉的用手指在琴弦上弹了一下,发出了当的一声,这声传向了远方,伯牙觉得,这一声似乎传到了一颗树下的草丛中,震落了一只正在大嚼草叶的蚂蚱。
伯牙觉得很新奇,于是他又轻弹一下,这次一只知了,被他的声音弹中,吓得停止了鸣叫。“哈哈!我居然悟到了这个法术!这一技法,我得好好苦练,将来定有大用!”于是伯牙便天天在此,修炼此技,希望通过此技,找到华夫人的行踪。伯牙本就聪明绝顶,他下功夫苦练,怎能不成?
这天晚上,伯牙将琴弦用心的一拨,琴声发出后,伯牙便觉得有些异响,他感觉在一个身洞之中,一个妇人正独坐其中,这伯牙不禁大喜道“莫非这便是华夫人?我顺着回声去查看一翻。”于是他弹了一曲,逆着那回声,飞到了一个洞府之前。
此处山谷叫忘忧谷,这个洞府叫无忧洞,这里正是华夫人的居所。伯牙变成一只丈许长的巨虎,落在洞府外,他不等自己站稳,便对着洞口咆哮一声,震的这整个峡谷,都在轰隆隆的颤抖。
他的吼声还没落定,便从洞口之中,传出一个妇人的怒喝“是哪个没了父母的,在这搅扰?”然后从洞口,走出来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
这华夫人满脸怒气,走出洞口,刚要发作,但是她看到了伯牙后,竟然怒气全消。只见她蹲下身子,冲着伯牙拍了拍手,疼爱的柔声说道“小宝宝,你这是迷路了吗?快到娘亲这里来。”
伯牙一听,这华夫人居然对自己满口的轻薄之语,不禁大怒,于是运用神通,向华夫人大吼一声。华夫人的周身,瞬间狂风大作。华夫人见突然刮起了大风,怕吹迷了眼睛,赶忙用手护住了眼睛。
一阵阵狂风以后,伯牙见自己的神通,吹不动华夫人,便知道她法力不低,于是收了神通,咆哮一声,直接向华夫人扑了过去。
华夫人,依然笑眯眯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见着自己将要近身的时候,伯牙突然觉得自己的后颈皮,被什么人用力的给抓住了,他一疼,顿时浑身毫无力气,就这么软塌塌的,落到了华夫人的怀中。
“乖啊,乖啊”华夫人一只手抱着伯牙,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将伯牙仰面朝天的,搂在了怀中。
“乖啊,乖啊,以后我做你的娘吧。”华夫人在伯牙的脑门上,疼爱的亲了一口。伯牙大怒,张嘴在华夫人的手上咬去,可是不论伯牙怎么撕扯,那手也仅是被咬出了几个牙印而已。华夫人疼爱的说道“哎呦呦,宝宝咬的好疼!”
伯牙见自己张嘴咬不动,又伸出爪子,在华夫人的脸上,狠狠的挠了一把,瞬间在华夫人的脸上,便留下了五道白印,这华夫人用手揉了揉脸,把伯牙紧紧的搂在怀中,用脸蹭着伯牙的脑门,轻轻的说道“坏小子!坏小子,你个坏小子!”
此时的伯牙,用力的抓咬一番之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只见他大口的喘着粗气,软塌塌的,躺在华夫人的怀中,华夫人见他,终于老实了下来,便边走边摇晃着身子,慢慢的回到了洞府之内。
伯牙被抱进洞府,随着华夫人,来到了一个铜鼎跟前,华夫人给铜鼎倒满水,架上了火。便站在铜鼎跟前,一边抱着伯牙,一边用手试着水温。
伯牙一看,以为要下锅烹煮自己,吓的他开始在华夫人怀中,挣扎抗拒,可是抗拒了一会儿,便又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了,直到水温合适,华夫人便将伯牙,慢慢的放了进去。轻轻地给他揉搓刷洗。
伯牙起初,被吓的浑身发抖,此刻才发现,这并不是要吃自己,而是在给自己洗澡,伯牙这才松了口气,只得在这口大鼎里,任凭华夫人摆布。
将伯牙洗干净后,这华夫人把他抱出来,用毯子擦拭干净,放到了床上。此时的伯牙没有了一点力气,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了,只得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只见华夫人取过来一盘鲜肉,放在了伯牙得面前,说道“乖乖,饿了吧,吃点肉吧。”
伯牙倔强的把头,扭到一边,华夫人见他不吃,叹了口气,就用手,轻轻的扶摸着他的背说道“宝宝不饿吗?宝宝先睡吧。等睡醒了就饿了,等饿了,宝宝再吃吧。”
经过一阵子的折腾,这伯牙也是确实太累,趴了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了。华夫人看伯牙酣睡,疼爱的在他脸蛋上,又亲了几口,也躺在了伯牙的身边,搂着他,睡了过去。
至次日天明,一缕阳光照进了山洞,华夫人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身边的伯牙,发现伯牙还在沉睡,她不由的顿生怜爱,便在伯牙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突然她觉得这脸蛋,寒冷如冰,她大惊,赶紧的用手,摸了摸伯牙的身体,这才发现,这伯牙的身体,冰冷僵硬,再用手试了试鼻吸,原来这伯牙,早已气绝多时了。
华夫人啊的一声,跳了起来,给伯牙揉胸口,活动四肢。整整抢救了一个时辰,可是伯牙,依然毫无生气,见伯牙真的死了,这华夫人抱着伯牙的尸体,放声大哭。
“宝宝啊!是为娘的害了你啊!一定是为娘楼得太紧了!”
“宝宝啊!是娘狠心,害了你啊!”
“宝宝啊!娘对不起你啊!”
这一哭,竟从天明哭到日落,从日落又哭到明月高悬,华夫人心里十分的悲伤,她轻轻地抱起伯牙,出了洞口。往山后走去。
她抱着伯牙,来到河边,将他轻轻地放在地上后,然后一边痛哭,一边用手,刨了一个深坑,她抱起伯牙,用一条毯子,轻轻的裹好,放进了深坑。
一边痛哭,一边慢慢的掩埋了伯牙。最后趴在伯牙的土堆上,大声的嚎啕起来。最后竟然就这么趴着,睡着了。
过了良久,一个声音,从天上传了下来“娘啊!我是宝宝啊,我被天上的仙人招去了,我要去一个,不愁吃也,不愁喝的地方啦!娘啊,不要牵挂宝宝啊!”
华夫人,一下就被惊醒了,她顺声而望,发现星空中,有一团白光,那声音,就是这团白光发出来的,华夫人破涕为笑道“啊,我的宝宝,去天上当神仙啦!我的宝宝,当神仙啦!”
那团白光回道“是啊,宝宝做神仙啦,娘亲不要牵挂我了,宝宝这就要去了。”说着那团白光,慢慢的向远处飞去,渐渐的消失在了星空中。
“我的儿终于成正果了!”华夫人满脸泪水,望着星空,呆望了良久以后,她才欣慰的,缓步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