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飞: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会有收获呢?

席延飞: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会有收获呢?

做你没做过的事情,叫作成长;

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叫作改变;

做你不敢做的事情,叫作突破。

当有人逼迫你去突破自己,你要感恩他,因为他是你生命的贵人,也许你会因此而改变和蜕变。

01

有学生问我,老师,你上学的时候苦吗?

苦吗?我反问自己。

上小学时,学校在离家四五里地的石门村。可不是送鸡毛信的海娃的村子,山路一人宽,对面来人就需要侧身让路,要趟过一条小河。

最幸福的是夏天,我们中午在小河里筑起一道拦河坝,用脸盆轮流舀水,捉鱼,抓螃蟹。

在河湾处,有一个水潭,水深到半腰,我们把长裤子用水浸湿,裤腿和裤腰用鞋带绳或者水草扎住,灌上空气,这就做成气囊,趴在上面学习狗刨。可惜,我那时太胆小,加上个子矮,一下水就被大孩子恶作剧按倒在水里,咕咚咕咚喝几口水,然后才放开我。导致我看见水就怕,只敢在水潭边扒着水草用脚扑腾几下。而我,也是唯一一个在水边长大的“旱鸭子”。

游泳累了,就去河边树荫下打纸牌玩。反正夏天中午的时间长,小孩子谁也没有午休的习惯。

最美的还是秋天。去摘酸枣,满山都是。去摘核桃,用书包装着,坐在小河边的大杨树下,每个小伙伴拿一把平口的螺丝刀,沿着青皮核桃的把柄位置,插进去,再用力一拧,青皮核桃就分成两半,用螺丝刀顺着核桃壳把果仁一撬,一个个吃的可香了。不过,尽量不要用手去碰青核桃皮流出的汁液,它会把你的手染成黑色。为了不被父母责骂,任凭你蹲在河边的鹅卵石上拼命的用水搓洗,甚至把手指在石头上磨的发痛,也无济于事,手指头的黑色要好长时间才能去掉。

最怕的也是秋天,连绵的阴雨,使山路泥泞不堪,而上学时必须路过一个村庄,牛棚的屎尿流的满路都是,没有防水的胶鞋,布鞋又怕淋湿,大伙都是赤着脚走,到学校才穿上鞋子。而光着脚走路,很容易滑倒,特别是在满是牲畜屎尿的路上,每走一步都万分小心,稍有不慎,摔一跤就出大丑了,更没办法上学了。不过,普通泥地上摔一跤,也就沾点泥巴,到学校一看大家伙都是一个球样——都是泥猴子,只不过是摔了两跤还是五跤的差别,大家都是黑老鸹,也不会笑话谁是乌鸡。

很多同学上学都是拿着蒸熟的红薯。母亲会在头一天晚上,把红薯放在煤火灶台边炕热,早上怀里揣着热红薯,心里暖洋洋的。

几乎家家没有雨伞,只能用编织袋折成三角帽子,头顶着避雨,然而为了保护好书不被淋湿,到学校几乎浑身湿透了,都淋成了“水母鸡”、“水公鸡”。后来,小爷家有一把黄油伞,木头把,母亲下雨时就去借来,拿着雨伞的我甭提多高兴,举着伞当作降落伞,从三米多高的石头坝往下跳,差点把雨伞折断。

上了初中,离家更远了,要走快一个小时,所以很多时候就是跑着去上学,沿着山脊,顺着土圪塄往下跳,两三米高的土坡直接就跳下去了。

冬天要上晚自习,只好住校。学校附近有三四孔土窑洞,打扫了一下,地上铺了一层谷子秸秆,就成为宿舍,有同学从家里背来一块门板,堵在门口,总算有个门了。谁知第一天晚上下自习,就被村民的老母猪把门拱倒,把大伙的床铺拱的乱七八糟。

学校教室安有电灯泡,可惜常常停电。只好每个人拿一个墨水玻璃瓶子做的油灯,油灯里装的是煤油,煤油限量供应,每个月好像是二两,到村里的合作社凭油证购买,为了省油,好多同学的油灯里有一半是水上面一层才是油。

学校的娱乐好像只有两个水泥乒乓球台,几乎被高年级男生占领者,球拍是自己用桐木板锯的,所以形状各异,有四方形的,有圆形的,也有椭圆形的,有个拍子就很不错了,谁也不会嘲笑别人拍子的怪异。

最妙的是看电影。每逢学校附近有姑娘结婚,照例娘家会演一场电影,学校就会通知放假一晚上不上晚自习,让大家放松一下去看看电影,并且不用写观后感。其实我不爱看电影,因为屏幕近处的好位置已经被小孩子占住了,电影放映机附近一般是村干部和主家的位置,可以知道下一部电影是什么,可以近距离看看放映员如何换胶片,有时候还能捡到放映员剪下来的废胶片,白天拿到教室,对着太阳看看胶片,可以炫耀一把。

晚自习一般上到八点多,附近的同学回家,住校的学生回窑洞寝室睡觉,我那时总要再写一会作业,要让老师催好几次才去睡觉。尽管学校每个教室都生有煤炉,可是烧的是散煤,硫磺味极大,再加上窗户没有玻璃,只有冬天才订上透明的塑料布。回到寝室,脚冻得像冰疙瘩,好在我和同学杨海军大哥通铺,我俩抵足而眠。见我回来,海军大哥会把我的冰冷的脚放在肚子上暖着,我也把他的脚抱在自己怀里,而他的脚是暖的,我的脚是冰冷的,我的心却是暖的。

早上起床,没有热水洗脸,我们跑到学校附近的河边,用石头砸开冰块,用河水洗脸,跑到教室,额头的头发都结成了冰凌。

后来,我转到了乡中上学。乡中的宿舍条件很好,是一间大教室改成的,四周用砖砌起半米高的台子,一个人半米宽的位置。那时,没有洗澡的条件,人人身上长虱子,晚上躺下,身体下面虱子乱爬,翻腾一会儿居然鼾声此起彼伏,大家都睡着了。我后来才明白这叫“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除了虱子,还有跳蚤,老师查寝,都是把裤腿一挽,出门后再跺一下脚,感觉跳蚤在腿上乱蹦。

学校为此想尽办法,敌敌畏灭杀已经无效了,跳蚤有了抗药性。于是,开学前用麦糠铺在寝室地面上厚厚一层,用火点着烧两三天,结果不到半个月,跳蚤就又多起来。

上学苦吗?其实也没有觉得多苦,总能在苦中感受到快乐。也有不少同学中途辍学,如今做了老板,其实不论干什么,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可能有收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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