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唢呐（五）

文/灵犀lx

“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穿过头发穿过耳朵…”

一首《夏天的风》，配着橘子味的汽水，橘子味的夏天正是现在这个样子，骑着单车奔赴于老人约定的长椅，天知道今天我的心情有多愉悦，这种感觉可比我拿到市里书画大赛一等奖都要更欢喜些，也许是唢呐的亲切感，也许是对老人的好奇心，总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我，不断向它（他）靠近。

天气晴朗，心情愉悦，只缺老人与唢呐。背靠长椅，仰头望天，瞧那云，竟是一个笑脸正冲着我微笑。时针滴滴答答的在转动，跑了一圈又一圈，可是……老人呢？唢呐呢？我一脸疑惑，天已经暗了下来，凉风习习，下午那颗火热的心，在此时已被吹走，只有冷意缠绕。

时间今天跑的很卖力，似乎是在映衬着此时的场景，是在催我早点回家，不要继续等待吗?我扪心自问，没有记错时间，没有惹怒老人，没有来错地方，可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呢？

只得心灰意冷的向家走去，一边走，一边张望；一边失望，一边期待。

第二天……

第三天……

三天了，都没再偶遇老人，也没能再听到唢呐音，老人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这几天都没再见到？每一天我都会问自己，会有很多设想，却又不敢想太多，一种无力感愈来愈盛，能做的依旧只有等待，大概是信了那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第四天的下午，整装待发，出门前心里默念一声：祝今天好运。

今天带上了画本，为了打发漫长的等待所带来的无聊感，实际上是没有多少心思投入到画上的。戴上耳机，纸与笔之间摩擦出的刷刷声，是此时萦绕在我周围的伴奏。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下意识地一哆嗦，转头看向右边。

“爷爷！你，你来了。”没错，是唢呐老人，他就坐在我右侧，突然有些不敢相信，兴奋油然而生。

“爷爷，那个…您前几天是没有来吗？没有等到您，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我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去之后，又反悔了，我真蠢，怎么过问老人这么多，还有些明知故问的样子。

“抱歉啊，小娃娃，我回了趟老家，唉……”一声长叹，让我不知所措，这才注意到，唢呐老人神情疲惫，怎么看都觉得比前几天更显苍老一些。

“老师傅走了，陪我半生的唢呐也走了，唉！以后，我就封口了，不吹了，唢呐的魂丢了，也就吹不出来了。”老人断断续续，说出这一段话，我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唢呐老人没了唢呐，再也听不到老人的唢呐音了。

“舍不得啊，但还是得跟着师傅去，它是师傅的命根，小娃娃，你知道吗？”

唢呐老人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我知道吗？我其实理解了，虽然老人说的并不那么有条理，可我知道物与人之间连结的那个纽带，那种情也是难舍难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