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算算命吗?

杂牌短裤

对面的家居城发生爆炸的时候,我正坐在挨着窗的书桌前啃着指甲做作业。

巨大的炸裂声几乎和人群惊恐的尖叫同时响起。我抱着头飞速趴下护住了我的作业本。

窗外烟尘掩日,恍若末日降临

当晚,电视上新闻频道就出了报道,一辆违规运载危险货物的面包车在XX家居城前爆炸,车主当场死亡,事故原因尚在调查。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一瞬间被分解成了碎片。后来我想,那日我望见的窗外烟尘中或许就还包裹着某块非自然停止的生命。

毕竟正好有一块新鲜的落在了我楼下邻居的窗台上。

汤姆猫被虐了千万次,但片头曲一响它就立刻满血复活。江户川柯南所经之处必发命案,不过他只活在漫画里。睡美人被纺织针刺倒,长年沉睡驻颜冻龄,不翻身也不用担心会长痦子。

小时候天真烂漫,总是选择性地去接收讯息来解释现实,在亲眼目睹了一只乌龟的离奇死亡之后,我开始转而活在长命百岁万寿无疆的美好祝词里,以为生命很长,人命尤其刚。然后,跟所有故事的常理发展一样,主人公长大了,经历了很多的生老病死,也撕裂了很多的纯真幻象。

我就像是逃出绝命镇里陷入了黑色禁境的克里斯那样,那日丧生在意外爆炸中的人重新组装了起来,肉体完整地趴在那个四方的开口对我说,醒醒啊喂。

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那种刀架到脖子上也不哼一声枪抵到太阳穴也不吭一句的人,大部分只活在仗气侠义爆棚的年代和民族危亡的时期。如果说,生是由于正常或非常的交配行为所产生的结块现象,那么能够构成死亡的原因则无法用有限的语言文字来解释清楚。

于是,明天的太阳在我心里逐渐变成了一种无比神圣的存在。

“你想活到多少岁?”

这个问题讨论起来并没什么卵用,甚至有种“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对象”一样虚无可笑。我们总是企图在不同的数字中觅得规律,掌握生命的天条,但其实,想活到一百二的人也有可能在青壮年就猝然离世,天灾人祸,世事险恶。也大有想活到六十岁的人一不小心就活过了头,生活顺遂,儿孙满堂。合眼或不合眼,这是由大脑控制神经传达,至于能不能再睁眼,这都是命

有些人怕死是因为身承重任,上有老下有小,一不留神挂掉该怎么搞。作为独生人士,我曾以“你们再生孩子我就马上给你们去生孙子”相逼,碾碎了爹娘稍微萌生的造二胎想法。从此,我便觉自己格外珍贵,一人以双人份的份量活着,吃得多睡得多干任何事都特别小心。还有些人怕死纯粹就是因为怕,毕竟如今死法那么多,万一没能按自己喜欢的程序走那就真的成终生成憾了。

当然,最多数的怕死群体的给出解释是,不好意思我还没活够。这个理由我非常赞成但又存有相当大的疑问,因为凡是跟“够”字搭边的事往往都很难达到够的那个界点,况且这个界点比生命本身都要变态。

世界从没有因为某一个人的出现或消失产生过巨大的变动,大家都很忙,没空操心那么多。

人间不知已承渡了多少次轮回,有卑贱者苟生,有德善人陨落。关于居安思危和及时行乐的争论已持续了很久,但确切的结论还是没有敲定。

不过好在人能学会释然,或早或晚,终还是能找到自己的活法。

距离灭霸打响指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我怀疑不同的星球可能存在时差。

总之,日子还是得您自己掂量着过的哇。

这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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