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经历,都是一次历练;每一程风雨,都是一次成长

也许是童年的记忆太深刻,现在只要谁提起“割麦子”这三个字,我就感觉汗流浃背、浑身火辣辣的痛。

其实,一个农民孩子的童年,除了割麦子的时候,其他的时间都是很幸福的。

没有各种辅导班,兴趣班,教辅就一个基础训练。大多数的家长对学习的要求都不是很高,只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我们的课余时光都是由自己支配。

可以上山逮兔子、下河摸鱼、爬树摘柿子、打酸枣,还可以在月光下和小伙伴们一起捉迷藏。我们的童年真的是无忧无虑的。

但是,到割麦子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我开始割麦子是在我十一岁上初中的时候。

那个时候大哥、二哥都在外地上大学,弟弟年幼,父母虽不算年迈,但生活的艰辛和穷困,把他们的身体压的似乎还不如现在的古稀之年。

于是,十一、二岁、瘦弱的我,便成了家里一个正式劳力。

割麦的时候到了地里,看到一望无际的麦田和火红的太阳,虽然我明知道可以用课本上的:

”一阵风吹来,一畦畦小麦就像金色的海洋里荡漾起一层层海浪”来形容,但那时,我真的没有这种诗情画意,我想的是:

“怎么这么多麦子?什么时候能割完?要是大哥二哥不上大学多好!我就可以和别人家女孩一样在家只要做做饭就可以了。”

彼时,我真没有想到上大学会改变我们的生活,也绝想不到现在的我会站在讲台上,不厌其烦的告诉我的学生:一定要上大学!

而那个时候妈妈特别严厉,连我这样胡思乱想,发呆都不让,她会大声的吆喝我:

“愁有啥用?没有人会替你,拿起你的镰刀

不要抬头,不要停,割一镰少一镰,等这快地割完,我们装车,你就可以回家做饭了……”

瞧,那个时候妈妈对于割麦子的激励,真的是与众不同,不是现金鼓励,也不是买新衣服,而是回家做饭。

记忆中最痛苦的一次,是去村子南头的那块地,那块地很小就二分,那次妈妈累病了,只有我和父亲去地。

那块地虽然小,但是不缺觞,长势好,二分地1车拉不走,2车有点小,我和父亲都急于忙完回家吃饭,决定装一大车,因为我力气小,按压杆的时候压不住,父亲吆喝了好多次,才勉强把车装好。

往回拉的时候,因为压杆本身就没有压瓷实,小路又崎岖不平,在拐弯加上坡的时候,车翻了。

父亲吆喝我了几声,我们两个就开始手链忙乱的装车,然后继续走。

快到麦场的时候,遇到一段下坡路。那个时候拉麦子的车都是人力架子车,是没有刹车的,刹车全凭拉车的人往上抬车杆,后面的人再站在车尾增加点压力,以减缓车速。

那次,我本来站在车尾好好的,突然看到路边有一条很漂亮的花手绢,我忘记了我还有压车减速的任务,没有和父亲打招呼,抬脚就去捡手绢了。

由于我的突然下车,导致车速突然加快,让父亲无法掌控,车子飞速向前,结果会有2种情况,一是和迎面的人撞,二是和迎面的车撞。而不管是那种情况,我父亲都是伤害最重的那个。

当时,父亲急中生智,用力抬车杆的同时,把车杆推向了右面的崖壁,然后弯腰打算从车杆下逃走,车子如父亲所愿,撞向了崖壁,不再向前,但是撞墙以后的反作用力,使车在往左面沟中翻的过程中,把父亲也带倒了。

惊呆的我回过神后,跳进沟里抱住父亲哇哇大哭,父亲还以为我是被车摔下去的,检查了我一遍,发现我没有受伤,才开始查看自己的伤势。

所幸,沟不是很深,父亲虽然摔的鼻青脸肿,多处蹭破皮,但并没有伤筋动骨。

当时,我和父亲又饥又渴,又热又累。父亲还浑身疼痛。我们脸上留下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擦完后脸上一道道泥印,狼狈极了。

可是,我们完全顾不上这个,我们从沟里出来,要先清理翻车后洒落的麦子,把车装好,拉走,因为我们如果不及时把自己的车拉走,就挡住了道,后面的车是没法过的。

我们不知道连续干了多久的活,只知道天一亮就起床去地,也不知道翻车的时候是否到了饭点,只知道烈日当空,四处都是白花花的太阳,天和地之间没有一处阴凉,没走一处不充斥着火辣辣的痛感。

也许,就是因为幼年的境遇,养就了我可以吃苦,还算乐观的性格,让我在生活不顺的时候,也能积极面对,少了诸多的焦虑和烦恼。

也许,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觉得我们那个时候的日子很苦,但是我自己并没有觉得苦,记忆中只是热,火辣辣的热。

现在回忆起来,也同样不觉得苦,只是让我更加珍惜现在轻松、优渥的生活。

每一次经历,都是一次历练。

每一程风雨,都是一次成长。

每一个人的一生,都是生命丰厚的馈赠。

感恩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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