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腊月“年味儿”浓

    说起过年,孩童应该是最快乐的,“穿新衣、戴新帽、走街串巷、放鞭炮。”仪式感满满。当然,我说的是我们儿时过年的样子。

      离今年春节还有半个来月,可能是受疫情影响,无论街上还是家里,“年”的味道淡淡的,这让我无比怀念儿时的年味儿。

    犹记得那时,腊月一到,各家各户就预计着置办年货,街上便到处人头攒动,吆喝声此起彼伏。糖果、瓜子、罐头、茶……这些商铺前最热闹,因为不管家里有多拮据,这些年货多少得买回一些,才算得上过年。当然,为家里大人小孩添置新衣新帽是必然的,或在商铺购买;或找裁缝做;或买毛线自己织;也有买布匹自己缝的。一年到头总要来点新的,寓意才好。我妈是方圆几里出了名的织毛衣能手,所以我们几姐妹小时候过年的新衣都是毛衣,当然新衣是必须正月初一才能穿的,这也算有仪式感吧。

    腊月中旬,家家户户开始忙着宰杀年猪。几个大汉从圈里拉出黑的或白的大肥猪,抬上石板或者几条长凳组合的凳子上,屠夫见机成熟,一刀子下去,肥猪挣扎几下奄奄一息,接着烫毛、刮毛、开肚、切割。可能是因为知道有肉吃,所以我们当小孩的时候没觉得这个场面有多血腥,反而围着肥猪唱唱跳跳。杀猪的那家是要邀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吃“刨猪汤”的,然后就是这家吃一天,那家一天;这边三桌,那边五桌。后半个腊月就在这种吃喝中度过。记得大人们在桌上最爱说的就是:“杀猪过年,样样有点,大家不要客气,要吃饱哦!”然后再把剩下的肉一块块串起挂在灶上悬梁上,腊肉的熏制自然而然就完成了,“年味儿”也就越来越浓了。

    自制米花糖也是过年的必需品,不过工序比较麻烦。得先选好材料:红薯条,糯米,花生,芝麻,麦芽糖……糯米、红薯得经过蒸、晾、炒;麦芽糖熬到浓稠(当然,这时火候必须掌控好,防止糖焦了就不好吃了);将材料混在一起搅拌均匀;再把它们倒入模具里,最后用上滚筒把它压紧,用尺子比着切成相同大小的小块。小朋友偶尔也逞逞强,拿过圆滚木头使出浑身劲儿想学着大人样,可终究力气太小,不够严实,大人们还得重新压一次。米花糖做好后是要放在柜子里或者缸里,一方面是因为防潮,另一方面是因为防小朋友嘴馋偷吃。我最喜欢的是刚出炉的米花糖,那种热乎乎、甜糯糯的味道至今也记忆犹新。

      到了春节前几天,房前屋后是要进行大扫除的。大人小孩全上阵,拿着竹杆绑好的扫帚,扫屋顶、扫墙壁,每个旮旯都不放过,因为一年难得打扫一次,必须得彻底,还有一个说法,“厨房必须打扫干净,来年灶王爷才会让锅里装满东西。”所以打扫厨房更得卖力。

      大年三十晚上,一大家子是要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的,桌上菜品也是一年里最为丰盛的。大人们划拳声、聊天声,小朋友们的嬉闹声,场坝里的鞭炮声,交织在一起,“年味儿”愈发更浓。

      我很幸运,出生在八十年代,未受过生活过多的苦。当然对过年是充满期盼和憧憬,幸福如斯,在浓浓的“年味儿”中感受着幸福。

      我有时在想,今天的孩子们能体会到“年味儿”吗?在他们成年后是怎么回忆儿时的春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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