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味

今天我要给大家分享一种味道，老人味。它不同于女人味，男人味，它不是一种吸引人的味道，它令人不悦，甚至于恶心。他混杂着皮肤表层堆积在身上的味道，口臭的味道，脏衣服的味道……还有许多味道共同混杂在一起，成为老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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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时候，去和同学一起玩，路上走来一个穿着黑色脏棉衣，拎着个蓝色布袋的老人。他慢慢地向等公交车的我走来，看他走来，我先是很热心地看着。可他一走近，一张嘴，伴随着那个味道一起向我袭来，我就皱起了眉头，他问我：“去看守所咋走。”我粗略地指了一下，“直走，就在前头，”便立马往回缩了。我望他离去的背影，还有他黑色的破棉衣，那是一种酸臭味。虽然我鼻子并不是很灵，可在闻过他之后，我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那个味道。

当我静下来之后，我陷入了沉思。我觉得这个味道不仅仅只有我闻的到，他自己也可以，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呢？再一细想，这个原因令我心酸，破旧的棉衣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暑假的时候，去大舅家暂住，本来以为宽敞的大房子，能容下我，可没想到大舅家还住了老人。舅妈的父亲因为生病下半身不能行走，只能凭借轮椅才能勉强行动，她的母亲青光眼不能见油烟，所以老人同大舅一家住在一起。每天早晨表弟表妹去上学，走了；大舅上班，走了；舅妈的母亲同舅妈一起去工地，也走了；每天都是伴随着这五次关门声，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家里。我不知道他每天是怎么过的，一个残疾老人没有智能手机，每天只能坐在床上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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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早早的去大舅家，门是坏的，一推就开。打开房门，发现家里没人。再往前走，只看见表妹她老爷坐在地上。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跌倒了。我放下了东西就去扶他。他一手勾着我，一只手提着裤子，半截卫生纸还挂在裤子上。看着他瘦的皮包骨头，我以为他并不重，可这一扶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试了两次才起来。我让他扶住了轮椅，他才自己慢慢挪到床边。我返回头去扶起碰倒的东西，一扭头，看到了马桶还没冲，心里就懂了，顺手冲了。他坐下之后，才缓缓开口解释说：“厕所没纸，去外面拿，没想到就跌倒了。”我坐到他身边，有一种味道冲击着我，那是长久没有洗澡，没换被子的味道。但我又不能走开，只能装作没闻到和他继续聊天。我问：“就没人留在家里照顾您吗？您跌倒了没通讯工具吗？”他叹了一口气说：“他们都忙，我也没用了，没事儿，一个人也没事儿。”说着说着他往后一靠，就闭上了眼睛，那味道弥漫在房间里，也弥漫在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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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后生晚辈的我们，接受着父母辈孝敬老人的谆谆教诲，常回家看看，再忙也要打电话……可是他们这一辈的做法在目睹之后也是令人心寒。“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比起物质更重要的孝敬是情感。人老了之后，失去了劳动能力，躺在床上，他们想要的并不仅仅是活着，而是有尊严地活着。可以有人关怀，就像他们自己照顾子女小时候一样，老人味，散发出来的不仅仅是一种味道，更是一种孤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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