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13日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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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蒙塔尤》第5章 第6章 第7章

刚被雇佣就得再次远行。巴尔泰雷米 · 博雷尔的经营使他十分关注在南方和跨比利牛斯山地区的放牧情况:他的畜群此时正在加泰罗尼亚的托尔托兹牧场。于是,皮埃尔 · 莫里便被新雇主派往加泰罗尼亚看护羊群。这是好心的牧羊人生平第一次穿越雪线,翻过南面的高山,把比利牛斯山脉抛在身后。后来,他在一生中不断往来于西班牙、法兰西王国和富瓦伯爵领地之间。

蒙塔尤下面的拉罗克多尔姆是个出产呢绒的小镇。 14 世纪时,这里每年从 6 月 16 日起举行一次交易会。交易会上不仅出售当地生产的呢绒,也卖木材、鱼类、绵羊、陶器等,另外还有从库兹朗倒来的毛毯。 交易会总是异端分子聚会的好机会,异端派教长们也很乐意前来( III.153 )。

确实存在着许多由主顾、朋友、同谋、亲戚等组成的关系网。多亏有这些关系网才不至于使奥克西坦尼地区宗教裁判所的镇压过于残酷。

不管他们是不是纯洁派。她对山区的家乡已毫无眷恋,摆脱山里的困境后便很快适应了城镇和伊比利亚的自由。

贝利巴斯特经常利用自己的“异端派教长”身份把他的欠账转为应得的赠与。有一天,皮埃尔 · 莫里和纪尧姆 · 贝利巴斯特一起买了 6 只羊( III.167 )。皮埃尔除了付了自己那份钱以外还替贝利巴斯特垫付了钱。除此之外,皮埃尔还借给他 5 个苏。而贝利巴斯特好像根本不知道他所欠的这两笔账似的,他突然决定从他们共有的产业中提走自己的 3 只羊。他对皮埃尔说:“这对你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这钱不是你借给我的,而是你对上帝慈爱的回敬。”莫里从骨子里是个好心人,他尽管有点幼稚,但并不傻。他对同伴的这种做法很不满,一连几天都对他很冷淡。

作为仁慈的朋友,蒙塔尤的牧羊人决定捐弃前嫌。尽管出现过那次失败的婚姻,他仍然对贝利巴斯特忠心耿耿,贝利巴斯特也依然靠他来养活。他甚至参加了圣人及其追随者们向北方的长途跋涉。这次活动是由告密者阿尔诺 · 西克尔煽起的。阿尔诺 · 西克尔像果虫一样钻入了贝利巴斯特的据点,为的是将其彻底消灭。纪尧姆被捕后不久,皮埃尔在进行了几次意思不大的迁徙后也被宗教裁判所逮捕了。他于 1324 年被判处监禁,从此便在我们的档案中销声匿迹了。

以物易物的现象虽很普遍,但并不妨碍货币经济的存在和运转。这种货币经济在山上的牧区甚至比山下的农区更活跃。

转场放牧有时与大型村落的权利发生冲突,有时则触及到领主的权利:他们强调自己对伊比利亚或比利牛斯地区某块高山牧场有控制权。社区和领主的双重权力在蒙塔尤牧民迁徙之前便存在了

领主从两方面控制着畜牧业:首先当然是对牧场的占有;其次还有对羊群的占有:许多羊群都属于贵族、领主、教士、修士等有权势的人物。

转场放牧几乎被禁止,只有和当地姑娘结婚后定居本地的人才有权在公有地放牧羊群。第一次尝试失败后,蒙塔尤的让 · 莫里最终以这种方式结了婚。

除了有夏季的窝棚(在比利牛斯山上的牧场)外,还有冬季的窝棚(在加泰罗尼亚)。纪尧姆 · 莫尔讲道:“第二年冬天,我跟我的兄弟和羊群到佩尼斯考拉平原去过冬……当时我们已有相当多的羊,可以建造自己的窝棚了。”( II.186 )需要指出的是,冬季或封斋期建造的窝棚有起码的生活设备。其中有做饭、放衣服( II.181 )和睡觉的地方,还可以在里面接待朋友。

对于蒙塔尤的转场牧民来说,窝棚就相当于村里人的家。它是一种名副其实的场所。这些窝棚为人际间的联系提供了条件,它们从比利牛斯山的阿列日和塞尔达涅一直延续到加泰罗尼亚和摩里斯科人的地区。

一个窝棚管两三百只羊,羊群按半个体协作方式组合。这羊群由若干合伙的牧民凑起,他们的羊一般都是雇主交付的,但也有人顺便带着自己的羊。

伊比利亚或比利牛斯山的窝棚完全是男性的世界。偶尔“扰乱”它的是来此与比较富有或有魅力的牧民嬉戏的妓女或情妇。这种窝棚与萨巴泰和蒙塔尤的人家形成对照的是:前者是男人的天地;后者是“男女共同的”天地。在家里,尽管劳动分工造成了男主外、女主内的现象,男子和女子的角色还是有不少相互交叉的地方。相反,住窝棚的全是成年男子

比利牛斯山和下比利牛斯山地区在向图卢兹提供羊肉方面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更确切地说,无论是克莱格兄弟还是莫里家的人,无论是蒙塔尤的牧主还是牧工,他们都要去阿克斯累太姆的绵羊交易会,尤其要去拉洛克多尔姆的绵羊交易会。他们要在那里做羊毛和牲畜的买卖

皮埃尔 · 莫里在放牧时经常神秘地告缺,他说是去圣马多的药剂师那儿买刺柏子酒精。实际上,他是到莫莱拉拜访贝利巴斯特了。一个技术骨干经常缺席,这无疑会使工友们感到不快,因为他们得完成偷懒者留下的活计。

牧民职业的不稳定性更多体现在专门从事远距离转场放牧的牧民身上,如莫尔兄弟和莫里兄弟等;至于像让 · 佩利西耶这种不大走动、常在雇主身边的牧工,他们的生活谈不上不稳定。

除工资以外,雇主和雇工间的合同经常规定双方分享牲畜繁殖、奶酪生产甚至羊毛的利润。纯粹的雇佣劳动制和牲畜租约制之间的区别往往很模糊。

皮埃尔 · 莫里以及和他类似者似乎处于社会的底层,他们的处境和旧制度最后几百年中法兰西北部的雇佣工相近,但并不相同。他们的生活充满不便甚至严重的职业危险。

好心的牧羊人从骨子里是 14 世纪最彻底的民主派!他憎恨和鄙视山珍海味与奢侈豪华,至少是教会方面的(皮埃尔有时对那些非教士的饭桶和富翁也很尖刻,但毕竟要宽容得多)。他曾表示过对小兄弟会修士的不满,谴责他们违背教规,在葬礼后举办宴会。他严肃指出,这种大吃大喝损害了死者的灵魂,妨碍它进入天堂

结拜兄弟是认干亲的一种方式。除此之外,在 1300 年前后的比利牛斯山牧民中还有类似的其他方式,例如通过教父、教母关系联系男人与男人、男人与女人、女人与女人的“干亲”。这种联系由洗礼制度确认下来,婴儿的教父、教母及父母之间相互成为“干亲”,他们一起负责孩子的教育和前途问题。

牧民一般都是独身并没有后代,因为他们往往认为自己过于贫困,无力娶妻生子,无论这种自我评价正确与否。

因此牧民离不开对外招募,否则他们就会逐渐萎缩,以至最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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