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你曾飞过的天空,去往古印加文明。∣ 6 繁星落雨 中南美洲行记

​6 繁星落雨

注:中南美洲行记正在连载中,敬请关注,带你精神旅行。

繁星落雨,落地生了根。——记库斯科的夜景

图:印记帝国首都——库斯科

离开哈瓦那的前一夜,我们特意去海明威常光顾的五分钱酒馆喝了一小杯,加上住宿条件的提升,让我们的睡眠质量比刚到哈瓦那时好了很多。

图:海明威曾经常光顾的五分钱酒馆

因为搬到了景区,这边的早餐店刚煎好的培根和手磨咖啡都很棒,水果新鲜香甜。看是要为哈瓦那的旅行印象再一次锦上添花。我们俩收拾好了行李,又趁着清晨逛了逛古老的教堂广场,回到住处和丁丁阿豪告别。前往机场的老爷车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往机场开去,准备飞往秘鲁。

图:民宿下的早餐厅
图:老爷车  摄影:黄山
图:哈瓦那教堂清晨  摄影:桃子

古巴海关一排排整齐的柜台刷成了红色,没有电子显示屏,也没有叫号系统。人们自发在柜台前排着队,柜台后的工作人员穿着漂亮修身的制服,不像很多国家那样,每个柜台都有玻璃罩子遮挡着,旅客和海关工作人员只能隔着玻璃交流显得官方又正式,古巴的海关柜台没有遮挡。

我和桃子各自排了一队,海关柜台后坐着的“officer”是一个年轻的古巴女孩儿,梳着辫子,长长的睫毛下闪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略显黑的皮肤,嘴上涂着淡淡的桃红色口红,洋溢着青春,笑起来很是可爱。开放式柜台,使得她很方便和旁边柜台的小姐妹聊天。她们一边谈天,一边给旅客盖着出境章。

“How’s your trip?”到我了,年轻的officer微笑着看看我,看看我的护照,随便翻了一页,盖了章子和我闲聊两句。我见章子也是桃红色的,很可爱。

“It’s beautiful, like your smile.”我没忍住诚实地笑着回复她说,在夸出口时还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对一个国外的海关人员说话。

“Wow, thank you.”她很开心,把护照递给我。

“Have a nice trip!”我离开柜台没两步,她回头对我大方地笑着说。

我过了海关,在不远处等着桃子,桃子也刚过海关,朝我走过来。

“你在这儿瞎乐什么呢。”

“我刚才那个柜台的女孩儿笑起来好好看,我就没忍住夸了她两句,她很开心。”

“我那边也是,感觉他们的工作状态是由心而发的一种开心。”

“是啊,这本应该是一个例行公事的工作。但她们却眼里含着温暖,心里存着善意。”

在机场买了些古巴雪茄,听之前在哈瓦那的房东说过,在古巴买雪茄,千万别在街上买那些小贩所兜售的雪茄,要买就在机场或者酒店的官方商店买,小贩那些基本上都是杂碎的烟草或者其他叶子卷成的。

这在我的理解是没错的,就像中国在六七十年代实行计划经济时,也滋生了很多个体以造假烟兜售为生,《平凡的世界》里塑造的一个人物——王满银,有一段时间就是以假烟为生。

图:古巴本地单支包装的雪茄

飞机用西班牙语播报着听不懂但猜得到的信息,我靠着窗子坐着。

“下次我们再来古巴,一定要深度去这里的每一个小镇。”

“嗯,现在经济发展速度这么快,下次来古巴也许是另一种感受了。”

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我们到了秘鲁首都利马的上空,天刚黑下来,城市的灯火闪耀,好像很久没看到这样的夜景了,夜空下灯火通明的街道,车水马龙,恍如隔世。

入境过了海关,在机场正规的柜台叫了辆出租车,司机是一位老者,白发苍苍,穿着西装革履,很礼貌地和我们问候,示意着要帮我拿行李。我知是好心,但还是谢绝了。

车子沿着海岸往城区开,利马城区分为新城和旧城,总体来讲,靠近海边的区域是较为安全的。海岸延伸出去的栈桥尽头修建了漂亮的餐厅,透亮的玻璃外墙,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盏水晶灯摇曳在海上。

图:利马海边的网红餐厅(图片来源:百度图片)

“还没到吗?”夜色已经深了。

“应该快了,我看老爷爷的导航上显示还有十几分钟。”

老者指着导航用西班牙语和我确认着什么,语言不通,他尝试了一番,我看看他导航的位置,再看看我手机上的地图,示意他没问题,放心开就好。

车子驶过几个繁华的街道,停在了我们预定好的公寓外。公寓的主人是一个加拿大人,年轻的时候到过中国,还结交过中国女朋友,现在定居利马,看年龄也有70多岁了。他将我们安排在一楼客房,房间很好,干净整洁,就是有些阴冷,7月份的利马正值冬季,也是一年中最阴冷的时候。

“It’s cold here, isn’t it?”我自顾自的说着。

可能是我们刚从古巴来到秘鲁的原因。房东很惊讶地发觉我们竟然不喜欢这里的天气,他说他就是因为利马冬暖夏凉,所以最终才选择定居在这里。

这话不假,利马是著名的无雨之都,不喜欢雨天的人,大概会喜欢利马。冬天不见冰雪,夏日也不会有酷暑,利马北部因为无雨形成了沙漠,西部临海特殊的洋流气候,让这里的秘鲁渔场享有世界四大渔场之一的盛名,自然条件得天独厚。

房东担心我们晚上会冷,给我们拿了床毛毯。

外面夜色已经浓了,繁华的市区,总是会有餐厅亮着灯火的,我和桃子找了家街边餐厅简单点了些东西吃。可能是气候关系,也可能是长途奔波,牙痛又开始隐隐发作,我翻了翻随身携带的小包,在墨西哥买的消炎药只剩下两片。

“没事儿,亲爱的,我们明天去药店再买点药。”桃子见我有些担忧安慰着我。

“休息休息就会好。放心吧。”我反过来安慰她,也作自我安慰。吃完饭回到住处睡去。

利马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中转,也许对于大多数旅行者而言皆是如此,因为对于秘鲁的心之所念大家无限趋同于库斯科,而不是利马。

库斯科,也是马丘比丘遗址所在的地方,作为旅行目的地而言,真是不易抵达,首先路程遥远不说,主要是没有直达的飞机,需要从利马飞库斯科,即便到了库斯科,去马丘比丘还要搭乘火车,再倒巴士。更不用提,库斯科是高原地区,很多旅人刚到库斯科就会有或大或小的高原反应,症状严重的可能会劝退原路返回。我记得三毛的《万水千山走遍》一书里提到过自己是如何忍着高反也要去一去自己心心念念的地方。

“那是一个众神默默,群山不语的地方。”

图:三毛曾忍着高反也要抵达的高原首都——库斯科    摄影:桃子

第二天一早,我和桃子往武器广场方向去,游览了些景点,大同小异的教堂,大同小异的广场,大同小异的殖民史。实在提不起兴趣,于是乎我们选择去利马的超市和轻工市场,对的,轻工市场这么称呼应该是没错。里面售卖着各式各样的羊驼毛纺织品,围巾,毛衣,当然还有很多可爱的玩偶。

图:利马教堂广场   摄影:桃子

“这个小羊驼还有小兔子好可爱,我们把他们带回去吧。但这种动物制品不会被海关扣下来吧?”

“喜欢我们就带上他们俩一起旅行了,应该不会,这不属于毛皮,只是羊驼毛做成的纺织品,而且一两个玩偶也达不到需要申报的数量。”

步行游览利马城区,有些累了,我和桃子去超市想要买些饮料和水果,回到住处休息下再去吃午饭。就近找了一家挺大的当地超市,里面的水果可谓是光怪陆离。这个词用来形容水果不知是否合适,字面意思来看,五光十色,形状怪异,那这些水果确实当的起。他们生的外皮坑洼,颜色鲜艳,各式各样的水果,大多叫不上名字。

图:利马超市的水果   (图片来源:百度图片)

“Do you know what’s this kind of fruit?”一个外国人见我困惑又惊喜地挑选着这些水果,笑着看着我,我便顺势问她。

“Sorry, I don’t. I thought this might be a kind of Pitaya, but others……I haven’t seen them before.”她指着一个黄色的像火龙果的果子跟我说。

“So you are not local here?”

“Yes, I’m not, I’m tourist from Canada.”

闲聊了几句,看来她也只是一位好奇的游客。想让超市的员工帮我们分辨一下这些水果,可是员工们只说西班牙语,我们咿咿呀呀地比划了半天,还是没弄清楚。后来在网上查了些资料,这里的水果主要有仙人掌的果实,长得像是一个不带刺的仙人球;树番茄,硬硬的,颜色十分鲜艳;还有其他无法查证的水果,一样买了一颗,大多口感酸涩。

图:仙人掌的果实(图片来源: 百度图片)

“亲爱的,你有没有看到可乐。”桃子买了些薯片,在饮料区域没有看见可乐,跑来问我。

“这里人大多都喝印加可乐。买这个。”我指着货架上一排排整齐的印加可乐,是一种淡黄色的菠萝味汽水。

可口可乐也迈不开步子的国家,足以见得秘鲁当地人对印加可乐的喜欢。

图:印加可乐

回到住处,在TripAdvisor上搜索了一家评价不错的餐厅Punto Azul,去品尝当地久负盛名的美食,酸橘汁腌鱼。

餐厅人很多,刚过高峰期,没排多久排到了一个窗边的位子。我和桃子坐了下来,看着西班牙语的菜单面面相觑。只好叫来服务员协助,给他看手机上餐厅的图册,点了一份酸橘汁腌鱼,一份海鲜饭。可真不便宜,合下来40多美金。

酸橘汁腌鱼上桌,视觉上是一道酸辣可口的下酒菜,腌好的生鱼片,浸在盘子的料汁里,料汁儿大概是秘制的,看不出都加了什么佐料,浸过料汁儿的鱼片显得软糯,上边撒着些红色绿色的生椒,切的很仔细。鱼片的口感爽滑可口,略带一些嚼劲儿,虽说是腌鱼,却一点也不妨碍肉质的鲜嫩。旁边的配菜有洋葱,豆子,生菜,和蒸好的红薯,绿的,黄的,紫的,颜色诱人。

图:上方盘子中黑色的是酸橘汁腌鱼

“这儿还配了青柠,要不要挤上一些。”

“已经够酸了。”我强忍着拒绝,多吃了些海鲜饭。

味觉这个东西最奇妙的可能在于它是有记忆的,我们不会去期盼某种特定的美食能被广泛认可,鹅肝红酒再刺激味蕾,可能也比不上小时候放学后的路边摊。这并不是什么精神属性,而是实实在在来自生理来自舌尖的真实反馈,世界上再美的佳肴也不及童年的味道,我们把它记在了舌尖,塞进心底最深的抽屉,每次拉开这个抽屉,毫无惊喜,却满心欢喜。

这是一个通用的道理,就像是来自威海的桃子习惯了吃海鲜,而来自西安的我习惯了牛羊肉一样,海鲜和牛羊肉又有什么差别。那鹅肝和猪肚又有什么差别,咖啡和豆浆又有什么差别呢。这世界上就美食而言,大概是没有什么高低之差的,只是左右之别。就像那个古老的道理。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利马这个中转站,我们粗略的游览后,拖着行李,总算等在飞往库斯科的航站楼了。已经是下午时分将要日落。

“Andy,我们选靠右靠窗的位置。”桃子跟我说。

“好啊,都行。”

飞机起飞了,桃子让我靠着窗边坐着。我刚要入睡,感觉到机身微微打了一个方向,一束温暖的阳光照了进来,照在我们身上,很柔软。靠窗的乘客纷纷打开遮光板,机舱里霎时间洒满了红橙色的光,另一侧的乘客们起身探着脑袋举着相机看向这边,人们的影子映在了机舱里。我和桃子向窗外望去,太阳是橙红色的,不热烈,有一些云雾遮挡着,也不刺眼。离我们很近,像是和我们并排前行的一个大橙子。

图:高空落日(图片来源: 百度图片)

“你是早就算好的方向,所以选的座吧。”我问桃子。

“对啊。是不是很聪明。”

“真美啊。”

一个小时的飞行,落地库斯科,太阳已经落山了,这里是高原,天也完全黑了下去。

库斯科的机场很小,航站楼里有一排排旅行社,旅行社的桌上都摆着古柯叶子,边上立着牌子写着“For free”,免费提供给刚上高原的人们。古柯叶可以入药,有着镇痛的作用,当然也是众所周知的可口可乐的重要配方,同时还是毒品海洛因的原植物。

图:库斯科机场随处可见免费发放的古柯叶子

“糟了,一上高原,我感觉牙疼加重了。”

“要不要试试这叶子。”

“不用了,我们还是先去旅舍。”说着,我们拖着行李往航站楼出口走去。

一股寒风袭来,知道要上高原,我和桃子已经穿的是最厚的衣服,羽绒服也穿上了。但还是经不住这陡然的温差。就像是当时在坎昆被热浪推回航站楼去缓一缓一样,这次差点被寒风推了回去。我和桃子尽可能低着头缩着脖子。

“Andy,你快看!”

“什么呀?!”我抬头。

那是满天的繁星,哦不对,那是天上的繁星还有漫山遍野的“繁星”,四周群山上建筑的灯光,路灯,车灯形成了这番景象。我们惊讶地瑟瑟发抖地站在寒风里,看着如雨落一样的繁星,洒在群山上,点点闪闪。

没有惊呼,也不能有惊呼,群山很安静,我们也很安静。繁星落雨,落地生了根,这是对库斯科夜景的第一印象。

“Taxi, Taxi.”出站口接乘客司机向我们走来,打断了这安静,也确实觉得有些冷了。连忙钻进车子里去。

旅舍的主人英文名叫Yosty,大概为了游客们方便称呼。他是印第安后裔,世代居住在库斯科,皮肤有些黑,身高不高,眼神看着有些疲惫。

久居高原的人身高大多都不高,为了保证良好的血液循环和氧气供给的原因吧,至少教科书上这么写过。

“Hi Andy, Welcome.”Yosty上前来和我握手。

“Hi Yosty, thanks and finally here we are!”之前在Airbnb上和Yosty沟通了很多有关去马丘比丘车票的问题,他告诉我没关系,现在不是旺季,到了之后街边任何的旅行社都可以买得到,不嫌麻烦的话,也可以直接去火车票售票口买。只是旅行社都会包含到火车站的巴士接送,会方便一些。

“And one more thing is do you know where can I withdraw some money.”这些天身上的现金都花光了,我们入住的有些晚,现在只收现金。Yosty告诉我现在太晚也取不到钱,建议我明天,至于房费,他明天后天不在,让我走的时候把钥匙和钱留在床头就好了。

“Thanks for your trust.”

“No problem.”

已经晚上九点了,高原上营业的店铺关的差不多了。我和桃子安放了行李出门碰碰运气看有没有还开着的,可以刷卡的旅行社,如果有,就订好车票。

旅舍外就是主干道,旅行社有很多,我们径直走进第一家,很小的旅行社,小小的柜台,屋子里还摆着床,空间显得拥挤。旅行社的老板娘是一个印第安妇女,她看着像忙碌了一天,在边做账,边吃饭。看我们走进来,把餐碟递给了里面的老奶奶。

我说明来意,想买尽早的去马丘比丘的火车票。她打了个电话和电话那头确认了一下,表示明天早上就有,然后用一些简单的英语,我们交流着。她又担心自己表述的不清楚,拿了一个黄色信封,在信封外面详细的写着去程和回程的时间,路线,告诉我们明早一早5:00会有车去我们旅舍接我们,上车后会给我们火车票,到了热水镇车站和一个举着Manuel牌子的人交接,那个人会给我们门票等等。

刷卡付款后,除了小票,她又开了一张收据给我们,上面写了门店的电话号码,一起放在了黄色的信封里,我将黄色信封小心地放进羽绒服内兜。离开了旅行社。

“我感觉有些喘。”一路上着坡,我们去找一家当地很有名的烤豚鼠餐厅Pachapapa。我大口地呼吸着,心脏跳的很快,砰砰的力度可以直接感受到。

“要不别去了吧。”桃子有些担心。

“没事儿,刚好适应下,我看地图应该快到了。你怎么样?”我问桃子

“我没事儿啊,从来没有过高反。你有高反要尽早说,别严重了,我又得照顾你了。”桃子说着。

“我没事儿的,就是感觉体能消耗很大,所以嘛,这不是还没吃晚饭嘛,还是要去吃点儿东西的。”我执意要去。

烤豚鼠是库斯科最最普通的一道食物,普通的就像是黔东南的小香猪,青藏高原的牦牛肉,所以自然算不得什么野味。只是豚鼠生的可爱,所以很多人觉得食之残忍。

图:晚餐

饭后走在库斯科城里的小巷子,往下坡方向走去。夜色已深,远处群山的“星光”依然点点闪闪的,下飞机的时候没看够,我们站在武器广场看着环绕着的群山。

繁星如落雨一般,落地生了根。终于,离马丘比丘又近了一些。

——End——

版权声明:文中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按文中标注归原作者或组织所有

你可能感兴趣的:(飞你曾飞过的天空,去往古印加文明。∣ 6 繁星落雨 中南美洲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