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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月26日,我们要讲的小人书故事是《爱国名将关天培备战虎门》。
清朝乾隆末年,淮安是大运河东岸的重要城市,南来北往的商船和潜米北运的船只都从此经过,商业繁荣,人烟稠密,街市十分热闹。
淮安府城东南有条叫系马柱的巷内,住着一家姓关的武官。武官已经去世,留下寡妻和两个儿子:长子在本城漕运衙门里当书办;次子关天培才十来岁,在邻近私塾里上学。
关天培的母亲很贤明,家里虽贫苦,她宁愿揽些针线活做做,也要供孩子多读几年书。每天晚上,关天培温习功课,关母总是在旁边陪伴,还不时跟儿子讲些读书做人的道理。
夏天晚上在屋外乘凉,她也不忘教导儿子,常常讲些淮安历史人物的故事,特别喜爱讲梁红玉守楚州(淮安)抗击金兵的事迹。因为梁红玉是淮安人,小儿子更听得亲切有味。
关天培读书刻苦用功。但他听了母亲讲的故事,便对母亲说:“我是武官的儿子,应该学习武艺,将来好为国出力。”
关天培决心弃文习武。他大哥在漕运衙门结识一些精通武艺的人,他就托大哥介绍,拜人家为师,开始学习武艺。
他十六岁这年,因为家中实在贫寒,有时连锅盖也揭不开来。于是他一面坚持练武,一面给人家打短工,搬运货物,挑抬重担,什么都干得来。
后来,他练武练出了一副好臂力,就到铁匠铺里帮人家打铁。
一天,正是腊月二十三,天刚脖脖亮,他起床准备练武,先上茅厕解手。忽然在茅佩里看到一个捎马子”,用手掂一下,沉甸的,不知是谁丢失的。
加他把‘捎马子”拎回家,恰好关母也起床了。他打开“捎马子”一看,啊!里面有好多封白银,每封五十两,总共有四百多两,另外还放着一件打着火漆印的公文。
关母见了十分吃惊,对儿子说:“别动它!一定是解送银两的公差丢掉的,丢了这么大一笔银子,只怕要逼出人命来。得想个办法把这个公差找到。”
母子俩商议了一下,关天培就跑出门,站在茅厕附近的巷口等候。约摸等了两盏茶时间,才见一个公差打扮的汉子慌慌张张地奔来。
腊月里天气很冷,这个汉子却满脸淌着大汗,一行就知道有什么急事。关天培拦住他仔细探问,他说的银两数目、公文式样和关天培见到的丝毫不错。
“对啦!跟我来。”关天培把这个公差领回家,叫他把‘捎马子”打开了点清银两。公差感激得要跪下磕头,关母拦住了问他:“你怎么这样粗心几百两银子放在身边,难道就眼睁睁地丢开不管啦?”
公差脸上很惭愧,喃喃地说:“该死,该死!我昨晚多喝了酒,天亮急忙赶路,酒还没醒,心里迷迷糊糊的…”接着,拿出二十两银子酬谢关天培,关家母子俩坚决不肯受。
这件事传出去,邻居们议论纷纷。不少人夸赞关母教子有方,不贪非分之财。也有人笑关家母子傻得出格,说:“他家穷得没办法过年,财气送上门,倒反一手推出去,真怪?”
关天培十八岁这一年的冬天,街坊上店家住户照例要凑钱庭人打更。因为关天培体魄强壮,人又谈实,就划临时雇用他做一名更夫。
关天培打更的地段在城东春龙桥一带。一天,他和另一个更夫正在外面打二更,一路敲着木梆子,忽然听见远远传来“鬼”叫的声音。不一会,一全白衣黑影窜进了青龙桥下的巷子。
关天培听说过,这一带近来夜晚常闹“鬼”,他就是不相信,世上哪有什么鬼,谁看见过的?他大喝一声:“什么人?站住!”拨脚就追赶上去。
追到巷一厂的南口,只见那个黑影尖声怪叫着,猛掉转身于朝着关天培扑过来。关天培蓦地一个扫堂腿,把“鬼”踢翻在地。
另一个更夫已吓得缩在墙角落里,听见关大培捉住了“鬼”,才大着胆子走来,提起灯笼一照,那“鬼”被关天培踏住胸膛,脸上涂脂抹粉,浑身白衫白裙,就象戏台上扮的女吊死鬼。
关天培抡起拳头就打,那“鬼”经不住打,杀猪似地嚎叫:‘别打别打?求大爷高抬贵手啊!”原来是个沙哑的男子声音。
关天培和另一个更夫解开“鬼”身上的衣带,把“鬼”捆绑起来,正要带走,忽然又听得阵“鬼”叫,从巷口面面白虎桥上,又雷来了两个“鬼”。
这两个“鬼”一高一矮,扮相更吓人啦,就象戏台上扮的牛头、马面。关天培飞步上前,不容两个“鬼”扑上身。早就左右开弓,把两个鬼打得踉踉跄跄。
关天培抬起脚把“牛头鬼”踢翻在地“马面鬼”吓得掉头逃跑,跑到白虎桥头,一失脚掉进桥下的城河里。
关天培把三个“鬼”一起带到更房里。乡亲们听到后,都奔来看新奇,仔细一认,三个“鬼”都是县衙门的差役?原来这些坏蛋专炼夜晚溜出来装“鬼”,借此拦劫路人,偷盗财物。
天亮后,关天培回到家里。关母夸赞他说:‘你能不信鬼,有胆量,为地方除害,干得很好呀?”
他大哥听了,却忧虑地说:“那些差役什么事都做得出,跟他们结下仇,他们少不得要暗算陷害,唉,这就难防哪?
关母和大儿子商议了半天,打算让小儿子去当兵,这样就不怕那些差役寻事报复了。关天培很高兴地说:“当兵就当兵?日后为国出力,杀敌保民!”
道天M不久,关天培由大哥介绍到淮安城守营去当兵了。城守营参将见他身体魁梧,相貌英武,很觉不凡就补他做一名杂兵。
当了兵,关天培更加勤奋了。除了参加营里例行的操演,他每天总是坚持在清早打拳练武;一有空闲,便拣个僻静的地方,认真看书写字。
参将见他刻苦学习,努力上进,对他很是器重。一天,参将接到一件公文,因为自己刚喝过酒有点醉意,就叫关天培把公文念给他听。
关天培把公文读了两遍后还给参将。这时,恰巧有贵客前来拜访,参将就匆匆忙忙迎了出去。
参将在花厅里陪客,谈了半天把贵客送走,仍然回到后面。他伸手往靴筒里一摸,“啊哟”一声:“糟糕,那件公文不见啦!’”
这是上司衙门发下的一件重要公文,催办甚紧,丢了可怎么办呢?参将急得脸上冒汗。关天培忙对他说:“大人不必发急,我刚才读过公文,上面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呢。”
关天培不慌不忙,把公文上的活逐句背通出来。参将听得半信半疑,正在发呆,只见照管花厅的另一名亲兵奔来手拿一件公文,说是从花厅里坐炕底下捡到的。
参将接过来一看,正是那件十分紧要的公文。打开公交一看,果然跟关天培背诵的大致相同。这下,参将对关天培更加器重了,心里想:今年考试武童生,何不保荐他前去应试呢!
这年,关天培二十三岁,他参加淮安府武童生考试,各门武艺及格,考中了武秀才,接着被任命为漕运总督衙门的右营把总。
把总虽是个低级武官,但是关天培总算开始带兵了。他带兵很认真,操练、巡防,毫不马虎。他又约束士兵,不许在外滋事扰民,严格遵守纪律。
由于他带乓得力,办事认真,每次考绩都评为忧等,因此不断提升,先后由把总计为千总、守备、都司、游击,到一八二三年他三十三岁时,就调往江南升任川沙水师营的参将。
参将的职位不算低,可是关天培并没有骄傲自满。他觉得自已十年来都是陆路带兵,现在初次带水师,更需要勤劳谨慎,虚心学习。因此,他经常督率官兵,在海面操练、巡防。
当时,江南水师各营的营务大多废弛,别的营官会见他,就劝他办事不必过于认真。他满脸严肃地回答:“海上盗贼出没无常,不象陆路容易追捕,所以更要认真操练巡访。”
一八二六年,他任水师营参将已经三个年头了。这年秋天,水师提督把他召去,说是有紧急大事,耽搁不得。
他赶到吴淞水师提督衙署,提督告诉他,因为大运河水浅,航运不便,江南漕米准备改由海道北运,问他能不能担当督运的重任。
清朝开国以来,漕米从没有海运过,现在,要把一百几十万石精米,装在一千几百只船上,航海几千里运去。确实不易。万一有个失闪,千系不小。但关天培却挺身回答:“卑将愿往!”
提督惊疑地望望他:“这么多粮食,事关朝廷大政,有把握办好吗?”关天培答:“军人为国捐躯,尚且义不容辞?替运粮食只要吃得辛苦,不惮艰险,胆大心细,卑将又岂敢推辞!”
关天培毅然接受了督运的任务。几大后,各州县的漕米船都集中到吴淞口。这些海船的水手都是挑选来的,虽有航海经验,可是要把他们组织起来,就着实费点工夫了。
关天培把一千二百多只海船编成队列,排定次序,每条船上都配备了水师兵员。出发前申明纪律:各船进退行止,一律听从命令,务求整齐迅速。
一支阵容巨大的海运船队,按照规定日期,扬帆驶出吴松口,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航行了多日,大小船只皆遵照关天培的命令,秩序严整,行动一致。这天到达渤海湾海面,突然狂风大作,海浪掀起,波涛呼啸,船队很难前进了。
风浪越来越凶猛,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不少船上的水手惊呼骏叫,手足失措。关天培亲自走出座舱,登上船头,挥动手里的号令旗,沉着指挥,率领船队鱼贯驶入了附近的避风港口。
过了两天,风平浪静,旭日初升,船队扬帆出港,继续驶行在汪洋浩潮的海上,终于安全抵达了天津。
精米一百多万石,按期运到天津,验收无缺;水师、船工三万多人,无一伤亡,庆幸平安。验收官员们都对关天培的胆量和毅力,惊叹万分,纷纷向他道贺。
关天培在糟米初次海运中立下大功,道光皇帝满心欢喜,立即发下谕旨,将他提升两级,实授苏松镇总兵。
做到总兵这样的大官,关天培还是小心谨慎,认真办事。他在松江的总兵行署里前后八年,除了考核部属整顿营务外,又觉得自己读书不多,于是经常向幕僚求教,专心攻读史书。
他又学习吟诗绘画,虽然年龄已有四、五十岁了,但他不怕困难,刻苦钻研,学得津津有味。
一八三四年十月,关天培在苏松镇总兵任上,接到道光皇帝的谕旨,因上月英国兵船两只闯进广东海口;一直闯到省城附近,水师提督李升阶防务废弛,应予革职,由关天培前往接替。
关天培升任广东水师提替,部属纷纷祝贺,他心情却十分沉重。他知道,英人进行鸦片走私,野心勃勃,广东海防却如此废弛,如何大力整顿,抵御外寇,这副担子着实不轻。
这时,关天培的老母,妻子和两个儿子都住在总兵行署。关天塔对关母说:“儿子此次前往广东,正值海疆多事之秋,母亲率近句,岂能同去经受风险?”
他不嫌劳累,先后登上海口内外的十座炮台,亲自验放大炮,测算射程。
经过航行六、七百里的实地行助,他已胸中有数,返回衙署之后,便悄心制订了改进要塞的计划:改筑旧炮台增筑新炮台,添铸重炮,在水道狭窄处设置木排、铁链。
关母决定返回淮安,她情深意挚地说:“你此去保卫海疆,为国效力,正是移忠作孝,不必以老母为念。你在外勤劳谨慎,公平正直,我也就放得下心了。”
关天培又和妻子依依话别,嘱咐她回准安后好好侍奉老母,督促两个儿子努力读书。
把家属回乡的事安排停当以后,关天培立即带着一名幕僚和两名家丁,轻装简从;由松江出发驰赴广东。
沿途不曾耽搁,兼程行进,不久到达了广东境内。一到南雄,关天培就颁发《入境告示》,禁止雇员擅离职守远道迎接:告诫地方官不得铺张供应,强行摊派,不准修饰提督衙署……等等。
词谁知到达顺德时,部司张玉堂仍然依照旧例,派人送来一包银子,交给关天培的家丁代受,作为新任提督的“上任银”。
关天培勃然大怒,立即把张玉堂传来,厉声喝问:“我颁发的《入境告示》,你看到了没有?”张玉堂唯唯诺诺,他还以为关天培是装模做样打官腔,嫌少想多勒索一些。
这个都司正想说两句暗示再送些钱来的话,却见关天培把那包银子原封不动地掷给他:“你逢迎馈送居心卑鄙,除三级任用,勉强做个把总吧。”这个消息传出去,水师官员人为震动。
关天塔到达省城后,没有逗留,立即赶到虎门海口的水师提督行署,准备接任办事。
这个都司正想说两句暗示再送些钱来的话,却见关天培把那包银子原封不动地掷给他:“你逢迎馈送居心卑鄙,除三级任用,勉强做个把总吧。”这个消息传出去,水师官员人为震动。
一到任,他就召集各营将官,一起登船出发,查勘海口内外的各处险要。
和在他亲自监督下,实地测量了各段水道的宽窄。
关天培了解到,广东文武官员中很有人贪图贿赂,包庇鸦片走私。他特地召集水师全体将佐,申明纪律,严禁勾结鸦片烟贩包庇走私,并且当场撤换了几个贪污受贿的营官。
他大刀阔斧地整顿水师,裁减了老弱疲软人员,留下老成千练的军官和精壮士兵,加强操练,并且规定从士兵中考选下级军官。
他对海上练兵煞费了一番苦心,特地绘制了虎门十座炮台的形势图和战船的攻守阵势图,发给各营军官阅读学习。
他创办了一所水师子弟学塾,按月捐出自己的俸银,作为学塾经费,供官兵子弟免费读书。
光阴迅速,关天培驻防虎门将近四年。到了一八三八年秋天,一天,他在衙署内闲步,想起老母八十寿辰将到,不禁踌躇起来:自己身为一品大员,照理应该回籍为老母祝寿,可现在海防正紧,自己能分开身来吗?
他一时踌躇不决,心中惆怅,便走到庭院中去散散心。只见菊花盛开,形形色色,争奇斗研,甚是引人入胜。
他顿觉心旷神怡,触景生情:何不用这些在秋风中抖擞精神的菊花作借喻,颂祝老母的八十寿辰呢?
主意一定,立即返回室内,乘兴舒纸濡笔,绘了一幅《延龄瑞菊图》。
绘好之后,他默默欣赏着这幅画,很觉满意,决定趁速寄回淮安,赶上太夫人的寿辰。
秋去冬来,一年将尽。关天培对部下说:海口防务经过几年经营,虽气象一新,水师战斗力也大为加强,但是英人的鸦片走私越来越猖撅,海关官员受贿包庇,等于引狼入室,前途未可乐观。
正在关天培忧愤国事的时候,忽然接到北京来的“朝报”,不觉精神一振。原来“朝报”上登出,湖广总督林则徐奏请禁绝鸦片,言词痛切,道光皇帝已派他为钦差大臣前来广东查办。
他反复朗通着林则徐奏折上的警句:“苦犹泄泄视之,是使数十年后,中原几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他击节赞叹,觉得字字扣中自己的心弦。
从年底盼望到次年三月,日盼夜盼,终于把林则徐盼来了应州。
关天培虽是和林则徐初次相会,但两人一见如故言谈融治。两广总督邓廷桢受到林则徐的感染,也表示坚决赞成禁烟。这三位文武大员同心协力,决定收缴英商的全部鸦片。
关天培知道英国烟贩极其狡猾,他率领水师日夜巡逻,前后共截住了企图逃避外洋的英国鸦片趸船二十二艘。
英国:烟贩无计可施,被追缴出了鸦片二百三十多万斤。这年六月三日,在虎门海滩开始焚毁鸦片,连续多日才全部焚毁。每天,关天培都率领水师官兵到场警卫。
在禁烟过程中,关天培还陪同林则徐、邓廷桢视察海口防务。他们知道,英人失去鸦片走私的利益,决不会甘心罢休,势必同机挑衅,侵犯海口。
林则徐对关天培经营的海防设施很是赞许,为了进一步加强战备,他们决定再添置一批新式大炮,充实各炮台的守卫力量。
他们查勘了珠江水道狭窄险要的地方,决定在这些地方打下梅花桩,设置木排、铁链,阻止敌舰航行。
关天培按照林则徐的意见,又把船民和渔民组织起来,训练成一支五千人的“水勇”,分派他们袭击敌船和侦探放情。
一八三九年十一月四日,关天培亲率水师船只巡查海面来到离虎门三十里的穿鼻洋上。
突然,英国兵船两艘窜来,向我水师开炮挑衅。关天培挺立桅前,持刀督战,厉声喝令:“退后者立斩!”
敌船的炮弹飞过桅边,桅木剥落下来,擦伤了他的手面,他仍然屹立不动,沉着指挥。
水师官兵受到极大的鼓舞,奋勇痛击,打断敌船的船头敌兵纷纷落水而死。
激战进行了两小时,敌舰知道讨不着便宜,只得狼狈逃走。
此后十多天中,英舰进犯六次,皆被击退。道光皇帝嘉奖关天培的谕旨递到虎门:“此次攻击夷船,提督关天培身先士卒,可嘉之至…从忧议叙,以示奖励。”
次年〔一八四Q年),英国政府发动了大规模的鸦片战争,调来广二、三十艘兵舰,云集虎门口外企图进犯。
关天培率领水师,守卫甚严,并且在“水勇”的协助下,向敌舰发动火攻,烧得敌舰东飘西泊,不敢停泊在一处。
敌人见无法下手,就把舰队从广东海面驶走,大举北犯,备攻陷天津海口,威胁北京。
后来,英舰攻占定海和直抵天津海口的战报传到北京,道光皇帝大为恐慌。军机大臣穆彰阿本来就是反对禁烟的投降派头子,他立即抓住时机恶毒攻击林则徐,劝诱皇帝跟英人议和。
道光皇帝听信穆章阿的活,不察是非地批下谕旨,给林则徐加上“误国病民,办理不善”的罪名,革职查办。又把投降派琦善召来,派他为钦差大臣,前往广州负责议和。
琦善趾高气扬地到达广州,同文武大员会见之后,他不征询别人的意见,独断独行地宣布了几项决定。一、裁减兵船,二、遣散“水勇”三、撤除海口的木排、铁链。
琦善为了讨好敌人,又追究水师作战的责任。他知道关天培是皇帝传旨嘉奖过的,责问不得,就胡说副将陈连升在磨刀洋面截击敌船是“轻举妄动,贪功启衅”应当斩杀。
林则徐和邓廷桢都是革职查办的“罪员”,虽然反对斩杀陈连升,但是不便说话。关天培却挺身而出,气愤地说:“陈连升杀伤敌兵是奉了天培的军令,与其斩他,不如斩杀天培!”
关天培这句话说得义正词严,琦善张口结舌,无话可对,这才没有再提斩杂陈连升的事。
琦善只知道拼命讨好敌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千得出。他嫌裁减兵船,遣散“水勇”和撤除木排铁链还不够:又派人到客炮台,把射程远火力强的大炮统通炸毁。
接着,琦善又把沙角炮台后路的驻防官兵八百人全部撤走。敌人这下有恃无恐了,公然派英兵登陆窥探形势,测量水道。
一八四一年一月六日,敌人一面跟琦善讨价还价,谈判和议,一面却突然驶来兵舰,进攻沙角炮台。守将陈连升督率官兵数百人奋战,誓死不退。
敌人知道炮台后路的防兵已被琦善撤走,于是派兵登岸从后路夹攻。陈连升和官兵数百人全部战死,沙角、大角两炮台同时陷落。
沙角、大角两炮台是虎门第一道防线,一旦陷落,虎门形势危急。关天培立即从提督衙署移驻靖远炮台,决心死守虎门。
关天培坐镇靖远炮台,将近两月,督率官兵日夜防御,极其辛劳。他典卖了自己的全部衣物,得到银两分给士兵,勉励大家激发忠义,死守炮台,抗战到底。
一八四一年二月二十五日早晨,敌舰大举进犯虎门。关天培督率官兵奋勇还击,几次击退了涌进海口的敌舰。
突然,南风大作,敌舰乘着顺风蜂涌而上,用密集炮火猛轰,炮弹如雨地落在靖远炮台上。
激战持续到中午,这时潮水盛涨,敌人从后路绕道夹攻,先攻陷了横档炮台。
关天培仍然死守着靖远炮台,亲自燃放大炮还击敌人。他全身受伤数十处,鲜血淋漓,衣甲都湿透了。他知道这是自己为国捐躯的时候了。
他把亲兵孙长庆叫到身边,命令他将提替大印赶快送回广州,自己决心与炮台共存亡。
孙长庆含泪奔至半山腰,回头观望,关天塔已被炮弹击中,为保卫祖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守台官兵四百多人,除孙长庆外,全部壮烈殉国。
关大培为国的噩耗传到广州,林则徐悲恸愤慨,挥泪写下了一副词意沉痛的挽联:“六载固金汤,问何人忽坏长城,孤注空教躬尽瘁:双忠(指关与游击麦廷章)同坎土禀,闻异类办钦伟节,归魂相送面如生。
关天培殉国的噩耗传到北京,道光皇帝也似乎天良发现,问心有愧,命令翰林院撰写了一篇祭吊关天培的《谕祭文》文中有“毅魄先沉,顿失长城之寄”的词句。
关天培殉国的噩耗传到淮安,他的家属遵照他的遗嘱,把他殉国前派人送回的密封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堕齿数枚和旧衣几件,清贫如洗,别无他物。
关天培做到一品大员,一生没有置过田产,没有建过园林,连他随身的衣物都变卖了分给士兵,他为国捐躯,身后如此清寒!当他遗体由虎门归葬原籍之日,淮安合城百姓恸哭失声。
家乡人民为了纪念这位爱国名将,在淮安城内县东街建立了一座祠堂,里面有他的泥塑坐像,栩栩如生。近年关天培祠整修一新国内外旅游者前来瞻仰的日益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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