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9.16是我与鸭鸭在一起的第3000天。往前回转60天,我曾问他,第3000天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有仪式感的事。明知他并不是擅长制造浪漫场景的人,但是我还是脑中常有花瓣气球美食烛光的期盼。鸭鸭却说:领证去吧。
嗯,好像没毛病。
再往前回转一个月,我们在澳门拍婚纱照,他顺便向我求婚。求婚是我一直以来强调,必须要有的场景。即使两个人已经心照不宣知道大概率就会这么顺理成章的走向围城,连婚纱照都约好在拍了,我也希望有那么一个步骤。
但是这个求婚出乎我的意料。因为他是在缆车上掏出的戒指。
上了缆车后,他开始发出各种奇怪的害怕的动静,我才意识到他的恐高症。他用别扭的身姿将自己固定在缆车座位上,仿佛这样能给他安全感。但是他又抖手抖脚的掏出了戒指,用完全不浪漫的语速迅速吐出一句话:璐璐你愿意嫁给我吗。
人都害怕成这样了,我要是一直不接戒指,恐高症的他只能在缆车上单手稳住自己,是挺可怜的,那我接了吧。
但是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戒指了。戒指是2021年就定好了的。
鸭鸭一直都没什么存款,大概是因为将钱都给到我还房贷吧,我的存款倒是一直在增加。在2021年3月,他大概只有4w出头的存款。
4w块,可以买一个0.9克拉,颜色F,净度VVS2,切工很好的钻戒。0.9克拉虽然实际不到1克拉,但是视觉效果上会很接近1克拉。颜色F净度VVS2,肉眼看上去才有质感。还要配上好的切工,这样在手上才能闪闪发光有好的火彩。在以上这一切因素的加持下,当我与其他的已婚女性同时伸出手时,不会被别人的戒指比下去。
这些都是鸭鸭早早盘算好的。毕竟我从来对钻石没有执念,完全没想到过,他在背后一直悄悄的下功夫,研究怎样给我一个体面的钻戒,在我得知这一切后,反倒是让我涨了新的姿势。
但是后来并没有买这样的一个戒指。因为我真的没有执念,我说,也许买个莫桑钻也可以的。
“那就人造的吧,至少是真钻。”鸭鸭说。
于是我们达成了共识,他高高兴兴的给我定了一个人造的钻戒,1克拉,很好看。
所以在他求婚很久之前,我就已经见过这枚戒指了,也偶尔会戴出去,只是在去澳门之前还给了他,该死的,我本来不想知道他要在澳门求婚的,但是他却不小心透露给我了。所以还戒指的时候,我特意强调:“虽然我知道你要求婚,不要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打算做这件事,求求你了,给我一个惊喜,谢谢。”
他交的答卷,不是很花费铺张,没有精心的布置,只是恐高症在缆车上哆哆嗦嗦的一问。好像也挺好的。
2022.9.16,3000天,经过了上面的系列过程,我们终于领证了。
2022.9.17,3001天,我们开始办婚礼。
其实在2021年的6月,我们因为疫情被隔离在湖北的时候,便已经办过酒席了。那个时候太过仓促和简单,我只当是在老家给自己打一个“已婚”的印记,从此我妈不必再应付其他人“你女儿咋还没结婚”的催问。
所以在天津的这一场,我总还是很期待的,期待一场真正的仪式和幸福的见证。
鸭鸭很内向,不爱社交,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考虑任何带有社交属性的环节,比如接亲,闹新娘,为难新郎,找鞋塞红包等等等等,全部都cut掉。
计划中,我们只是清晨一起醒来,化妆,住宿的酒店就在礼堂对面,我们化完妆可以直接共同携手走向礼堂。仪式上,我们会互诉衷肠。我会邀请我最好的朋友到场见证我们的仪式,邀请他们为我们致辞(基本就是理直气壮的求夸夸)。这就是我对这场婚礼最大的期待了,用诚挚的文字语言堆砌的感动。
不过事情并不总如人意。
因为外公的去世、疫情的烦扰,娘家没有一个人能出席这场我更看重的仪式。没关系,能理解的。
因为北京政治属性、对疫情的更高敏感度,我邀请的北京朋友一个都无法到场(原本想着在天津办婚礼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再见到北京的朋友们的)。没关系,能理解的。
最后实际到场的我这边的朋友反而是最远道而来的三个,分别是厦门的levin、青岛的泽正和上海的激动。幸好有他们,最后我的婚礼依然充满了趣味与温馨。
其中最有趣味的大概还是泽正突然被抓壮丁强行成了伴郎吧。
我曾经给泽正策划了很多的角色,比如,他也许可以成为我们婚礼的司仪,但是因为他可能因为疫情or出国无法按计划到达现场而作罢;他也可以成为我的伴娘,毕竟伴娘的娘是新娘的娘,并不是这个词本身的性别属性,不过感觉多少有些违和感,也作罢了;最后我邀请他和levin为我的婚礼致辞,不得推辞,levin的社恐属性也被我强行按下,因为我告诉他们,这是我的“愿望”。
是真的,这场婚礼已经过于简单,娘家人也无法出现,朋友的精神支持对我格外的重要。
但是我确实没想到泽正会为了致辞定制了一套西装。连鸭鸭作为新郎他都没想到给自己定制西装(哈哈哈,幸好他凑巧捡漏了一个体型差不多的别人的跑单定制西装,还挺合身的,不然后面伴郎的礼服比新郎更好看有质感,场面多少会有点逗)。
原本鸭鸭一直告诉我,他会让他表哥做伴郎的,已经定好了。直到婚礼当天清晨,摄影告诉他,到了让伴郎来参加拍照摄影的环节,鸭鸭才突然意识到他表哥还在家里待着,根本无法立刻赶来。鸭鸭呼唤我:“叫泽正上来当伴郎吧,因为离得近。”(泽正与我们住同一个酒店)
泽正是个夜猫子,通常醒的很晚,接到我的电话时,还很迷瞪,听到我打电话的原因,他十分的迷茫:“啊??”
幸而,泽正定制的西装终于不是只在致辞的环节起了作用。以至于摄影摄像都没有意识到,这位清爽帅气身着正装的伴郎,其实是个突然被抓来的壮丁。
壮丁伴郎跟新郎根本就不熟,也没说过几句话,摆拍伴郎给新郎整理领带时,场景还原大概是这样的:伴郎=_=,新郎O_O,我和levin“o(*≧▽≦)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郎和新郎根本不熟,却要摆出各种亲密的摆拍场景,迷之违和与尴尬感成为了我和levin在婚礼重要的快乐源泉。
levin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伴娘的,她原本的身份是致辞人之一。
我和levin还没恢复联系的时候,伴娘已经定了是金蝶。与levin恢复联系之后,为了省事,我也没有想着要多一个伴娘。但是金蝶常常对疫情之下自己能否按计划出场婚礼深感不可预料,不时提醒我要安排一个备案,我便向levin说明了情况。
其实我很幸运,朋友都是豁达包容的,无论是金蝶还是levin,一直都很配合我的各种需求,从没责怪过其实这个安排伴娘“备胎”过程中可能存在的无理。当我说明礼服是按照levin的体型定制,这样她们俩都能穿时,levin还很幽默的说“我是这个礼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前面说到,我对婚礼一个重要的期待,就是各种的致辞,新郎的致辞和朋友的致辞。
但是鸭鸭这货,完全没有给我想象中的温暖文字啊!!!他几乎就是来了段单口相声啊!!!
而levin和泽正,一人掏出了,两张A4纸的稿子。两张!!
小小的遗憾就是金蝶没能来到现场吧,但是她给了我一个祝福视频,这个视频的内容也很真切,让我倍感幸福。(主要就是喜欢被夸夸)
谢谢我的三个朋友,在婚礼这天,给了我不遗余力的夸夸,啊哈哈。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收尾了。
谢谢泽正,谢谢levin,谢谢激动,谢谢你们排除万难来到现场。
在我的婚礼这一天,我的娘家人,只有三个朋友,但是这一天,我过的快乐、充实。
谢谢收到的夸夸,夸夸总是能让我感到满足,增加我对自己的认可。
谢谢所有的祝福,到场和未能到场的祝福,都是承载了情意的,谢谢。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