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二十)

设计师贺天X学生莫关山  年上  HE

一直以来,莫关山的世界就像一张纸,非常干净。

所有人都只有一面,非黑即白。

他喜欢的,就是白的;看不上眼的,就是纯黑。

这也导致了他的世界被污黑包围,周围只有那么零星一点纯白。

纯白的那点就是陈浩,虽然小又细微,但是一直紧紧围绕在他身边,想方设法替他挡住身边漫无边际的漆黑。

莫关山也懂,所以他紧紧地、狠狠地抓住陈浩的手,不肯放开。

不肯让世界唯一的纯净消失。

他认为,每个人都是个体,个体的数量和大小是不会变的。因为自小遇到的坏人太多了,所以他世界的污点越来越大。

但是陈浩只有一个,他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如沧海一鳞,能给莫关山的实在太少。

但是对莫关山来说足够了,陈浩带来温暖足够让莫关山有面对黑暗的勇气。

莫关山不是不懂得满足的人,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心与心最近的距离也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慢慢拉近。

陈浩这几年把他养大,莫关山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已经很感恩,他觉得这样真的够了。

这是莫关山之前的认知。

也是在遇到贺天之前的认知。

遇到贺天以后,他有时在深夜的便利店兼职时,有时开始会想点什么东西。

他在想,人真的是个复杂的生物啊,一点都不遵循自然规律。

树叶春长秋落,大雁冬季南飞,万物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的变化成长。

按理说,收获和付出的时间应该是成正比的啊。

怎么他妈的到贺天这里就指数增长了呢?

贺天对于莫关山来说,就是水中月,镜中花。

是看得见,摸不着的那一类人。

莫关山虽然平时嘴上不饶人,逮住机会就开始骂骂咧咧,但是他清楚自己的定位。

自己就是个被抛弃的小狗,还不是陈浩好心把他领回家,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垃圾堆跟流浪狗抢食儿呢。

那贺天呢?

至少在他这个整天惹是生非的小学鸡眼里,算是一个成功人士了。

青年才俊,年轻有为,身材样貌都是一流,对陈浩更是没话说。

至于贺天的性格,想到这一块儿的时候,莫关山气的把收银台的货架差点推翻。

他怎么就这么没骨气,就吃死了贺天这一套呢!

相由心生,诚不欺人。

贺天的脾气跟他的外表很像,乍一看,温润如玉,圆滑却不世故,但你定下心仔细一瞧,这就是披着白羊皮的黑豺狼!

决定的事,说一不二,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莫关山跟他接触的这些事里,就从来没有占过上风。

但是莫关山知道贺天是真的对他好,所有的强势背后,都是一片体贴。

所以莫关山明知在未来,在他前面的是严峻难走的峭壁,但是还是选择义无反顾的往前走。

因为他知道,后面的那个人一定会稳稳得扶住他。

今夜似乎格外漫长,时间走的很慢。

微风吹过,窗纱轻浮,地板上的月光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爬上沙发扶手,慢慢移走在沙发上,再悄悄爬上到了在沙发上坐着的红发少年的身体,一点点侵占。

爬到他搭在沙发上的一条腿,先是透着粉色的脚趾,再是细瘦的脚踝,又慢慢游移到**光洁的小腿,爬过膝盖,再是一点点向上移去。

贺天维持着坐在茶几上的姿势,俯身抱住莫关山,眼神随着着月光的移动一寸寸在莫关山身上游移,黑色的眸色慢慢加深。

莫关山闭眼将头窝在贺天的肩膀上,安静听着贺天的心跳,却发现越来越快。

随着一起产生变化的,还有贺天的呼吸声。

“喂....你怎么了?”

莫关山疑惑地问道,贺天不会真的喝了假酒,喝大了吧。

他又凑近贺天颈肩,细细嗅了嗅,没有发现酒味,倒是闻到了来自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清洌中带点木香,冷调的。

还挺骚,香水还挺多样。

莫关山暗中鄙视一下,但身体还是诚实的又忍不住凑近深吸了一口,是让人舒服的味道。

没想到抱着的人身体一僵,呼吸声更粗重了。然后他感觉自己身体被往前拉了一下,抱得更紧了。

莫关山被勒的喘不过气,想推开贺天,却听到上面传来声音。

“别动。”

也不知道是因为两人只顾着抱着。太久没说话的关系还是别的原因。

贺天的声音格外得低,还有些沙哑。

“你是不是感冒了?”

听到这样的声音,莫关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说,他只是下意思想找点话题,摆脱陷入这样诡异的感觉。

因为他感觉听到贺天说话后。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烫,心里也痒痒的,像猫在挠,抓的人心难受。

为了让自己清醒点,他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推开了贺天,疑惑看着他。

“你是不是感冒了?”

伸出手想去摸摸贺天的头,谁知刚探出去的手便被抓住了。

莫关山想挣开,却拉不开。

他只能眼看着贺天将他的手翻了个面,抓住他的手慢慢贴上自己的额头。

其实整个过程并不慢,但是贺天从始至终一直盯着他,不肯眨眼。

莫关山莫名紧张得咽了口口水,不敢在发出声音,他潜意识觉得,如果这时他在说些什么话,可能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他只能也看着贺天,盯着贺天的眼睛。但是贺天坐在茶几上,是背着光。所以他只能大概看到贺天的五官,但是并不妨碍他能看到贺天。

但他发现贺天的眼睛不再看着他,而是看向沙发。

莫关山随着他的视线一起看过去。

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还在慢慢移动,皎洁的月光从腿上游到腰肢,再到胸前,最后爬上他的的脸,不紧不慢。

但在莫关山眼里却有点别的意味,怎么会有这么勾人的月?

还是说,勾人的是看月光的人?

在月光短暂的滑过莫关山的眼眸时,两人的目光对视上了,便再也没有移开过。

那双眼睛,黑的出奇,也亮的出奇。

在莫关山手心贴上贺天额头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缩小了些,也更黑了。

莫关山不知道贺天为什么没有移开,但是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移开,因为贺天看向自己的眼睛太直接,太暴露。

这种眼神莫关山曾经看到过,那是在小时候电视里的动物世界里看到的。

年幼的莫关山路过一家电器行,里面正播到狮子捕食。

炎热干燥的天气,荒草丛生的大草原上。蛰伏在隐秘处的雄狮也是这样看着不远处的猎物。

小时候的莫关山不懂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当时只觉得害怕,头皮发颤。

现在他懂了,那是看到猎物时,满是倾略性,不动神色却志在必得的眼神。

贺天看着莫关山,月光已经挪到沙发另一边,掠过他的眼睛是,浅色的眸颜色更淡了,近乎透明,十分纯净,却也带着几分的诱惑。

回想起刚才夜光下面前这个小孩的模样,贺天只觉得口渴,想做点什么。

这么一想,贺天突然发现。

自己好像已经口渴很久了,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所以,贺天开口了,声音比刚才更沙哑,隐隐带着危险,让莫关山下意识想逃。

“要试试别的冒险吗?宝宝。”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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