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六点,按时起床洗漱,发现舍友已经把早饭做好。便萌生了一些感触,他们竟然连吃饭都合到一块,真团结呀。不过又想到既然合伙做饭那应该是轮流吧?他们对我不错,我不能没规矩,以后也要积极参与劳动。
洗漱完毕,十几个人齐聚一室,围在八仙桌旁,开饭。看着眼前得伙食,小脸儿瞬间变成了苦瓜色,不由得想起了一句歌词: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其实主食还行,人手一碗米饭。可这汤是什么鬼?水煮西红柿,一点油腥都看不到,恐怕这汤里最贵的就是盐了吧……
没办法,硬着头皮吃呗!端起碗筷正要开动,瞥了一眼周围,发现他们都没有要吃的意思,都在看李生金,我也不好意思吃了,也放下碗筷,同样看向他那边。
昨晚没看太清,这时候再一看他,惊为“天人”呀!人怎么可以进化的这么丑?观其五官,无一过关…长得丑还不要紧,还非要皱着眉、努着嘴,把五官都拧到一块了,活像一个倭瓜~其实这么说也不对,毕竟倭瓜也没这么丑……
我就纳闷了,大家不吃饭都看他干嘛?身体的感觉告诉了我答案,那就是倒胃,没食欲了……原来他们就是用这个办法解决少吃饭还不至于挨饿。还别说,这是个高招……
扫视了一圈大家后,倭瓜,哦不,金哥发话了:“小斌兄弟刚来,大家等会吃饭,都讲个故事,说说话,熟悉下感情呀!”
话音刚落,周围人都很积极,一个个的讲起故事来,大致内容都是打工被人瞧不起,人需要梦想、需要金钱之类的。
说实话故事的内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在我眼中他们的那些所谓梦想都很不切实际。百无聊赖,我也得以利用这个时间观察下众人,作为男性,当然拿出绅士精神,先观察下三位女性同胞。看到第一个女的,切!还不如不看,就这黄脸婆的模样,白给也不敢要啊;赶紧看向第二个,哎呀!还不如第一个呢;抱着祈祷的心态看向第三个,哇!……这时候的我特别赞同星爷在电影《唐伯虎点秋香》中的一句话:美女这东西,是衬托出来的。
经那两个一对比,再看第三个女孩,那感觉真是西施在世,貂蝉再生呐!洁白的脸庞,俊俏的五官,尤其是一对美眸,皎洁,明亮,格外得美艳动人,再配上一副黑框眼镜,既美丽又知性。最关键的是和我曾经暗恋过得一个女孩还长得很像,你说这事儿整得……
也转眼打量了一圈旁边的男性同胞,嗯!他们都是男的,算了,还是看那个美女吧……
吃过饭,收拾完毕,我便喊着孙诚去工厂报到。可他却告诉我,他和那个一块去火车站接我的林哥请假了,因为我刚来,要陪我在这边玩两天。说实话,我真没感动,感觉挺扯的,即便是孙诚,他为我请假我都觉得不合理,何况刚刚认识的那个王林了。不过我理解的是他们干累了,想借着这个借口歇两天……(当时确实不愿意向传销上面想)
我们出去后,先后去了霸州的公园和城墙处。中间也说了许多关于舍友的话,当然主要是问那个美女的情况……得知她叫张莉后,我也告诉孙诚她长得和我曾经暗恋的那个女孩很像。那个女孩是我和孙诚共同的同学,所以他也认识。
在这期间我跟张宏(就是告诉我’他也在霸州,刚从传销出来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的想法,就是我先进厂子,然后带他进厂。同时也和他说了下这边宿舍的情况,比如人数,言行举止,还有生活方式等等。
(其实这时候我的心里已经开始怀疑了。我再单纯,再愿意相信他们,也不可能傻到拿自己开玩笑。本来这地方就敏感,还有这些可疑的点,我必须要确认下)
张宏在听到我说的情况后并没有多说,只是说了下再想想就挂掉了电话。弄得我很是不解,到底几个意思呀?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张宏打来电话,告诉我他们有可能会玩真心话大冒险,千万别说真话,那是骗人的。然后说想到别的再打电话给我,然后挂掉电话。
我还是一脸懵,哪怕已经很怀疑了,但还是不甘心,要得到确认。
看着孙诚正在和钓鱼老头聊的兴起,心想:不行,我要去套套孙诚的话。
可怎么套呢?想来想去一点思路没有,唉!看来这智商还真是不行啊!最后憋出一个问题,问道:“对了老孙,你在这厂子干了多长时间了?”
“没多长时间,五六个月吧!”
“哦!”又不知道说啥好了,这愁人的智商啊……
既然在孙诚这里套不出什么话,我还是自己缕缕吧!那换个角度,就把他们当成传销考虑,他们做的这一切是不是都符合利益。比如对我的热情,可以方便我放下戒备;大谈梦想,利于洗脑,还有提传销时孙诚的愣神、还有为我请假这不合理的做法,越分析越觉得像……那他穿着工装在厂子干活的照片怎么解释?脑子不由得冒出了一句话,如果照片是假的呢……
照片如果是假的,那一切不就都对上了吗?
想到这里,我立马觉得头皮发麻,眼前也一阵模糊。坏了!这事八九不离十了。再看孙诚,越看越觉得他陌生、阴狠。
不行,我要走,可怎么走呢?还好现在没摊牌,还有走的可能,那走的理由呢?就说家里有事,这样容易接受点,可是能有啥事呢?算了,就说老奶奶病危……
(当时老奶奶已去世接近俩月,毕竟事及安全,只能冒犯逝者了。)
赶紧找机会和张宏打了个电话:“宏哥,我寻思了,是传销,应该错不了。你当时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摊的牌?”
“待了三天吧!怎么?你怎么打算的?”
听到是三天,想着他们对我即便早点摊牌,也应该是两天。今天是第一天,快的话应该是明天晚上。那我就明天上午开始计划。我把计划告诉了张宏,让他与我配合。计划内容是:如果明天上午可以走,我就发给他个信息,告诉他可走并附加我父亲的联系方式。接到信息后,他便与父亲联系,配合做戏。然后他扮演我的大伯家的哥哥,打电话通知我老奶奶病危的消息。接下来,就开始我的表演了,痛哭,崩溃,与父亲打电话,痛斥其没及时给我消息……然后要求回家。如果情况有变,可能发不了信息,就取消计划。总之,一切以信息为准。
计划定好,剩下的就是逢场作戏了。游玩、说闹,玩的“不亦乐乎”。
傍晚,回到宿舍,开吃晚饭。和早上一样的模式,讲故事,谈理想,吃不下饭……对我来说唯一不同的是,张莉竟主动坐到了我旁边,整得我这心里也是美美哒……
茶余饭后,相聚在一起杀象棋,这是我所擅长啊!于是和他们在一块玩的更嗨了。
正高兴呢,孙诚走了进来,对我说道:“武哥,先让他们玩吧!金哥要和你说说话,走,听他吹会牛去。”
此话一出,心中猛的一凉!坏了,这是要摊牌呀!
没办法,只好随孙诚去了女生住的那间屋,进去后,看见她们三个女的在李生金旁边坐着,看到我们进来,便招呼我们坐下。
这时孙诚说要记个号码,用我的手机,应该是怕我报警吧。说真的,他们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会这种远水解不了近渴,以卵击石的事。
我很自然地把手机锁解开,给了他。然后金哥说的一句话立马让我的心凉半截。:“兄弟,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
哎!该来的总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能认命的说:“哥啊,咱弟兄们这么好,有啥事不能解决的,你说吧!”
李生金听到后微微一笑,淡定的说:“我们干的不是厂子,是直销。”
……
轻巧的话语在我心中却如同惊雷一般。虽然已经猜个差不多,可没想到事情在确认之后对我的打击还是这么大。一时间脑子飞快运转,思考解决之道,其实更多的还是为目前的处境而发愁。既然已经摊牌,那也意味着计划破产;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没有任何外地经验,如今身处千里之外,被锁于居民楼上,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仅百平米之地,身旁还有十几个人虎视眈眈;介绍我来这的朋友骗了我,已不再可信;虽有一个在外的援手,可手机没收,联系中断,他也不知我的位置,如何相援?现在的处境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命都在人家手中捏着。如果我反抗过激,他们害我性命,然后隐匿抛尸,谁能知道?到时最可怜的就是父母双亲,他们一生为我操劳,出了事,他们怎么办?不能光靠姐姐吧?最重要的是,他们能承受得住失去我的打击吗?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苦涩。不停地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切不可露怯,要让他们看不透,这样才可能有机会脱险。还是先应付着他们,撑过这次谈话,等睡觉的时候,好好思考下对策。
这就是我当时那近乎瞬间的思考,现在想想,挺佩服那时涉险中的自己,临危不乱,思维敏捷。不过稳是稳住了,可内心之澎湃却难以想象,汗水也不停的冒出,我只能借口说太热,脱掉外套……
李生金见我听后是如此反应,神情中闪过一丝错愕。他以为我会害怕,或者暴怒,这样都好解决,可惜,我并没有如他所愿。
然后我们交谈了起来,主要是一下几个内容:
一,关于孙诚,希望我别怪罪他骗我,理由是他也在干这个,他觉得能挣钱才找的我。
我的回应是充分理解,甚至“感激”孙诚,理由是他在共同的发财机会上能想着我……我这么说的目的是感化孙诚,毕竟有同学情谊,关键时候能护我一二。
第二,让我留下几天,学习一下这个行业的经营之道。到时候我觉得挣钱时再加入这个圈子。然后他说他自己也不想干这个,只是为了挣钱。另外着重讲了一些男人有钱的好处,香车别墅与美女,应有尽有……
我的回应则是我现在’在工地上已是技术员,收入满足生活需求(没办法,只能把工地的好处说的夸张点)因为停工了才选择出门看看,这个工作虽不会让我过上他们眼中“奢华”的生活,但这个工作有上升空间,前途远大。所以,我不想留下学习。当然他们肯定要留我,所以最后折了个中,还是留几天。不过不再是我干,而是为了孙诚留下来考察几天。确认这个工作是否可以,我也好放心的留孙诚在这里,然后离开。我明白他们的意思,无非是想趁这几天洗我的脑。而我则是留了个说话的主动权,因为我不想闹翻,所以最后的时候,我要说这个行业可以,但是我不能干,到时以孙诚为理由拒绝正合适。而且我借着这个话题,也成功的感动了孙诚一波……
三,手机没收。他们是为了要保证我不会报警,所以没得商量。
而我得目的就是用手机联系张宏,发展外援。可几番争取未果,我也明白,想留手机没戏。最后只能保留了家人来电话时,我接听的权利。
这些问题解决完,谈话也终于结束。长出一口气,第一关总算是过去了。可接下来的几天,还要迎接更多更难的关卡。算了,一会儿睡觉的时候,还是好好得琢磨琢磨对策吧!
回到吃饭的房间,继续观看他们下象棋。张莉也跟了过来,凑到我身旁,和我聊天。
这时我突然明白了,原来这是给我下了个美人计呀!好吧,既然你们这么看得起我,我岂能辜负你们的一番“美意”?到时候,就看看这个美人计套中的人是谁吧!
此时,心中对张莉已再无男性对女性的欣赏,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敌人。那我也再无顾虑,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就搂住了她……
明天继续。传销之旅第三篇:内修关系,外通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