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才 《撩开夹门关的面纱》第七篇：传奇故事
第五章 怪异奇事
第一节
蛙战
1935年，是个极不平常的一年。整个西川地区的地形，像一个巨人的右脚印窝：临邛镇一带是“脚跟”，百丈关一带是“拇指”，月儿山一带是“二指”，古儿山一带是“中指”，啄子山一带是“无名指”，三角堰、天车坡一带是“小指”，其余地区是“脚背”，成都是“膝盖”。1935年11月至1936年2月，在这个“巨人的右脚印窝”里，红四方面军17个团约2 万余人，与国民党军35个旅、85个团、4个独立营、4个直属总队、2个特务营约20万人,展开了无数次的拉锯战。红四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说，这“是红军南下以来打得最激烈、最残酷的一场恶战”。
在神秘的大自然里，人们已经参透的现象是：墙壁上汗、蛐蟮子（蚯蚓）滚沙要下雨；水异常、生物异常、气象异常、地气异常，要发生地震……未参透的总比参透的多：石虾子李氏祖坟曾经发生“蛇鼠和谐相处”现象；刘阿沟河里曾经发生的大小、颜色、形状不一的蛇聚在一起“开会”等现象；许多现象目前还无法破译，里面究竟蕴藏着什么玄机。就在这1935年的春天，夹门关大堰沟里，数以千万计的黄色青蛙和黑色青蛙，发生了你死我活的咬斗……
从双石桥到佛爷山下，大堰沟长约400米的地段两岸，密集着如蚁的黄青蛙和黑青蛙。黄青蛙占据着东岸，黑青蛙占据着西岸。从早到黑，青蛙们都呱呱呱地叫着，声如山崩地裂，远在一里开外的人都可听见。
黄青蛙和黑青蛙，一日两斗，间或一日三斗。一日两斗时，开斗的时间在上午10时和下午4时；一日三斗时，开斗的时间在上午8时、中午12时及下午5时。
开斗时，黄青蛙和黑青蛙，同时齐刷刷地扑向彼岸。它们是以什么为号令发起冲锋的？人们不得而知。也许只有在破译了它们情感、思维、语言、行为、指令等密码后，才能看出其中的玄机。它们扑向彼岸落地后，便互相咬斗起来。
或一只和一只对咬，或三两只围着一只咬。相斗时，它们先后肢下蹲，四目相瞪，既而猛然跃起，离地约尺许，向对方咬去。如此反复，追逐扑咬，直至对方或死、或伤后，又再寻找、选择新的咬斗对象，继续战斗……
相持半月后，黄青蛙胜利，黑青蛙惨败。俗话说，“歼敌一万，自损八千”。从双石桥到佛爷山下，大堰沟长约400米的两岸，蛙尸用撮箕都撮得起来；断肢裂皮的青蛙，满地皆是；大堰沟里的水，都变成了红色。
第二节
大蛇
1954年农历4月27日，夹门关乡长李现丕（1928--2012），背着猎枪去龚店村，通知干部开会。去各村都需要走转山转水的山路，村委会都设在山里。许多山路都弯曲在山林中，林中多有野物出没。正在路上走着，山林中冷不丁就会窜出野物来，即使没有伤到你，也会吓出你一身冷汗来。乡干部下村，多背着猎枪，或多或少回来，还能改善一下大家的生活。
李乡长经过龚店村四、五队接界的李万荣房基大坪时，看见前面三丈远的荒草中，横卧着一段满身斑纹的树干。觉得非常难见，欲上前详细观察。刚移步，忽见树身在移动，听见呼呼呼呼的风声，丛莽中昂起一巨大的伸如曲尺的蛇头，蛇头上有一红色似鸡冠的肉瘤。
李乡长顿感一股寒流，从头顶浸入身体，半截身子仿佛被冻僵了，浑身直冒冷汗。手忙脚乱地扯下背上的猎枪，向丛莽中胡乱放枪，随即急急逃奔……
第二日，李乡长邛崃县城开会。开会期间，头脑中老是晃动着，那日他所见、所感的前前后后。七日之后，会议终于结束了。李乡长回乡后，急忙奔向龚店村王光中家，将那日他所见、所感的前前后后摆给王光中听。随即邀王光中去现场观看究竟。
李万荣房基大坪上空，嘤嘤嗡嗡地乱飞着苍蝇，数至千百万，令人毛骨悚然。见人来之，丛莽中的苍蝇如飓风骤起，声音巨大怕人。近一亩大小的坪内，一巨大的菜花蛇弯曲僵毙，在被摧折成一个板的蕨箕草坪上。这蛇约三丈多长，胸围周长约一尺六、七，颈部弹中，下体圈盘如草帽，直径约七尺。
两人失惊咋舌……
第三节
麻雀扯秧
今夹关九年制学校，原是文昌宫、文武宫、大庙的地盘。大庙，又名岱庙、十殿，创建于宋理宗赵昀宝庆元年即公元1225年，为三进三的四合院建筑规模。最前面是三门三通三叠水的石牌坊，四根石柱上均有石刻对联，上有三副匾额，正中匾额上书：“岱宗府”。石牌坊下有石刻“天禄”、“辟邪”二兽。正殿24根石柱抬12根过担构成主要房筐架，24根石柱上均有石刻对联。大庙有田产，其中一块田，为一亩五分大小。
那年，大庙主持李和尚，雇人犁田栽下秧苗不久，就有成群结队的麻雀，飞落到这块田里。这情景，犹如一片带着哄哄之声的黑云，向这块田盖来。人们疾呼呐喊，争相跑来看稀奇。麻雀见人又哄哄哄地纷纷飞起，每只麻雀嘴里都叼着秧苗。麻雀飞起后，人们看见满田刚栽下的秧苗所剩无几。满田满坝都是麻雀嘴里掉下的秧苗，还见许多麻雀刁着秧苗，飞向远处不知名的地方。
李和尚又到处寻施主化秧苗，雇人重新把秧苗栽上。可不久，补栽的秧苗，又遭成群结队的麻雀扯去。如是三次。人们感到很是奇怪，满坝都是刚栽上秧子的田畴，为何麻雀只对这块田的秧苗，情有独钟？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
面对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现象，时人便狠命地在大庙主持李和尚身上找原因。有人说：“人在做，天在看”；有人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如是不报，时候未到。”……多数议论都归结于李和尚平昔的行为太荒唐，这是报应！有人吟诗讽之：“报应昭彰，麻雀扯秧。问其缘故，和尚偷香”。
第四节
千子坎的门鱼洞
很久以前，夹门关千子坎附近住着一户人家。父亲因病已故，母亲双目失明，儿子老根，智力很差，没有读过书。母子两相依为命，老根冬天上山打柴，夏天下河摸鱼，卖钱买米、油、盐……供养母亲。
清江水从千子坎下流过，在千子坎下回旋成一个大潭。潭水深不见底，常常都是黑嗡嗡的。传说潭底南面有一个几里路长的门鱼洞，与熊营河上郭水碾下的小河子岩洞相通。只要看到这个岩洞里有浑水流出，小河子的人们不需到几里路外的清江，就知道清江里涨洪水了，也就知道几十里路外的乾溪沟、朱场、秦场、中锋、万古……山上，昨晚下大雨了；只要看到这个岩洞里流出的水是清亮的，小河子的人们就知道清江里的洪水退了、清亮了。寒冬腊月枯水季节，小河子的岩洞就会露出约90公分大小的半圆型洞口。
这天，老根在千字坎的深潭里摸鱼。他扒开壁崖下丛生的杂草，钻到阴冷的水下，摸进了一个大洞。他很是兴奋，洞里有好多的鱼哟！捉了一条又一条，好像里面的鱼，永远都捉不完。他穿满了身上带来的鱼串串，高高兴兴地摸出洞，爬上岸，上街去卖鱼。他卖完鱼，买了两斤米、半斤肉，又给母亲买了两个发馍馍，兴奋地哼着歌儿向家走去。
第二天，老根准备了两个穿鱼的串串，直向那个洞里摸去。不一会儿，就穿满了两根鱼串串。当他高兴地想出洞，思考着今天给母亲买什么东西回去吃时，感觉这个洞口小了好多。当他用了好大的力，刚要挤出来的时候，感觉裤腰带被什么东西挂住了似的，又使了好大的劲，才挣脱出了洞。
老根上街卖了鱼，买了东西回家。在家里换裤子的时，发现从裤子里掉下一片鱼鳞。这片鱼鳞好大约，比铜钱还大。他感到奇怪，哪来这么大的鱼鳞片呢？
第三天，老根起了心，准备了好几个鱼串串带在身上，想多捉几串鱼卖钱。他又去那个洞里摸，发现里面的鱼没有少，反而多了起来。他捉呀捉，不一会儿功夫，几个穿鱼串串都穿满了。他换了一口气想出洞来，发现洞口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摸来摸去，摸到了很光滑的东西，像昨天从裤子里掉下来的鱼鳞片。一片一片又一片，他感觉事情有点蹊跷，这是怎么了？
他折腾了好久，还是出不去。就在这时候，他无意间发现，身上的一串鱼没有栓好，鱼正在从串串上逃跑。他还发现每少一条鱼，前方就会出现一小缝光亮。鱼越跑越多，光亮就越来越大。他伸手往光亮处摸去，发现光亮处就是洞口。但洞口太小，只能伸出一只手出去。虽然身子怎么也挤不出去，但总算是有了一点出去的希望。
他把手伸出洞外,细心想了许久，是不是这些鱼在作我的怪？于是，他系下一串鱼，一条一条地放了。他每放一条鱼，感觉洞口就会大一点。他不断地放鱼，洞口就不断地增大。当他把鱼放到只剩两串的时候，那洞口就能出去了。老根出了洞，在岸上休息一会儿，才上街去卖鱼……
晚上，在睡梦中，一个白胡子老头对老根说，“老弟呀！你要记住，好好供养你的母亲。那洞里有一条大门鱼，是东海龙王派过来的神鱼，来这里负责供养你母子俩生活的。你每天只能捉两串鱼，够你们母子生活就行了。不要贪心，里面的鱼永远都是你们母子俩的。这个秘密你不能说出去，不然你就永远捉不到里面的鱼了。”说完，那个老头就不见了。
老根醒来后，想起白天的事情，还真跟那白胡子老头说的一样。老根听了白胡子老头的话，照做了。他从此就在这个洞里捉鱼，过着一生平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