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初】
近三年,驿马星动。
2018年的最后一天,坐标南京,夫子庙前,秦淮河畔,当然,留下最多记忆的,是2号线的终点站,油坊桥。
2019年的最后一天,在家乡长沙,五一广场,我开着车,经湘江中路往橘子洲头看去,正是新年的烟火,照耀满天。
2020年的最后一天,我在厦门,这一天,是我正式调入厦门工作的第10天。
《一代宗师》里,叶问说:“郎心自有一双脚,隔江隔海会归来。我踏出这一步的时候,我以为有一天我还会回来,想不到那次是最后一面,从此我只有眼前路,没有身后身,回头无岸。”
挺然百尺之,松绕有生志;舞是千年之,鹤德少尘心。或许生于花明楼的人,都是折腾的命运,谁会想2018年建宁到建康,从此便一直在路上了。
很奇怪,岁末,本来只是回顾过去的一年,却自然的回顾所有的过去。人一辈子就像读小说, 起头的几章读得慢, 字字句句, 含英咀华;一入中年就开始一目十行, 哗哗地往后翻, 读过也忘得七七八八, 到最后记得牢的只剩几行“当初”。
从中土到江南,从星城入闽南,写过《一梦十年》,悔过几回当初,这里风景、那边习俗, 个个似曾相识, 三十五年人间参与商, 多少事顾盼两茫茫, 而在这长年如夏的岛城, 记忆随时节模糊, 魂梦共海风摇曳, 一径如初, 仿佛只是昼夜之隔。
人的一生该有多少注定的遗憾呢?有些是庭中月色, 一地敞亮;有些是竹下月影, 半壁迷离。有些遗憾糊涂一点就成了景致, 太认真, 看得太清楚, 只怕是算不尽、悔不起的。
一年将尽,说出口的, 未曾出口的, 都会归在云深不知处;明天,水上人家、潮平浪阔, 华年经此去, 棹移影无声。世间过客, 渺渺忧欢, 不过是码头长堤上万千旧痕中的一辙, 早晚随风吹浪打而去, 或泯没在络绎不绝的新的踪迹里。
但是在我们的内心, 总有一处宁静的守护——繁华落尽,烟火俯身,武汉的江堤,解放碑的烤鱼,长沙的茶颜悦色,我们经历的百味人生连同这个过程里注入血液的律动, 无论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 都能够触碰到自己最敏感的末梢, 凛冽与温暖、坚硬与柔软、肆意与隐秘。于是, 我们有了笑声、有了眼泪、有了记忆、有了期待。
美国作家海明威所说, “大海一切都是美妙的, 除了鲨鱼和海盗, 但这不能怪海。”
其实,2020,也是挺好的一年。起码真实。
【二 未来】
南风窗:人之为人的限度,是一切美好品质闪耀的因由。
南方周末:哪怕世界在历史三峡中漂流,你我有彼此在。
澎湃新闻:对生命的热爱是最通行的世界语言。
吴晓波说:2020你是我的柳暗花明,2021需要勇敢者的心。
罗振宇说:生命是那么甜蜜,就像糖果。但生命终会流逝,就像糖果总会被人拿走。但最重要的是不管发生什么,爱他的人,总会让他一次次重生。
大大说:每个人都了不起。
是的,2020年,大多人都戎马倥偬。玉杯在手,征途颠簸。
在这最后一刻,你我或是在电视机前,或是在某个咖啡厅酒吧里, 也许刚下班打不到车步行回家,也许异域他乡一个人吃完一份便当,也许还有最后一个指标还在追踪。但是,这些并不耽误再来一点都门帐饮的盏别——此去经年,当我们与兰舟催发的2020年四目相对,是否要再问一问:这一年是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一场缠绵?
而未来,是“大江大河”“乘风破浪”,还是“问题出现我再告诉大家”?
【答案】
世间的冒险仍在上演,凡尘的欢愉一刻也不曾止息。在人们的心里,「帝国」的勇士们从未走远。他们依然身披闪光的金甲,在血染的战场上决斗。
用心听:「鼓声响起,号角声响彻天空,脚下的大地颤动不已。」
【祝福】
岁末年初,谨祝安好,
天寒地冻,勿忘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