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8日

早課抄了翻譯家屠岸翻譯的英國大文豪威廉·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詩《请無論如何别説我負心》。即便是親密如朋友(戀人)間也會有隔閡、誤解、龃龉,甚至離别。然而,這一切都衹是两人的友誼(或愛)之間的插曲。我在這首詩中讀出了很中國化的“恕道”和“自省”,或許莎翁覺得唯有如此,才會讓情愛永遠摯而美好,而真心相知、相愛的人會永遠保持着真:率真、坦誠,心地的純明。

我讀得最早也最多的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詩幾乎全都是屠岸翻譯的。説早,應該追溯到三四十年前上中學的時候;説多,在我抄过的莎翁的十四行詩中有幾十首全都是屠岸翻譯的。當然不僅是莎翁的詩,還有济慈的詩。2017年12月,屠岸去世後,有媒體曾這样評説——他就像詩神缪斯派來人間的天使,他每天都在努力地把心中無盡的愛與美,慷慨無私地抛洒给我們。屠岸也曾經説过:“我是詩的戀者,無論是古典、浪漫、象征、意象;無論是中國的、外國的,衹要是詩的殿堂,我就是向那裡進香的朝聖者。”

每年的一月八日都會引起我的懷念,是一個普通人對一位世纪偉人的回憶。有很多事情我並不明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衹能凭直覺去判斷。曆史就是曆史,無論怎樣説,那已經是过去的時段了,凭空臆造出來的陷人於迷惘中的種傳説,衹會成爲曆史時空中的煙雲。一個人——特别是像我這樣年逾五旬仍一事無成的人——是真的應該有比較清楚的價值觀、世界觀的,或者説即使既不是黨員,也不是哪一宗教的信衆,也應該有所信仰,至少應該有一個偶像來膜拜。四十三年前的今天,也就是一九七六年的一月八日,讓我永遠記住了一个名字——周恩來!一九七六年還在讀小學的我,第一次感覺到一個人的辞世會對一個國家乃至世界産生那麽大的影響,會讓幾乎所有的國哀痛欲絶。每年的一月八日,我都會孤獨地坐上一小會兒,靜靜地,有時想點什麽,有時寫點什麽,有時什麽也不想也不寫,衹是想表達我的敬意和懷念。

“原諒我這一生不羁放緃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哪會怕有一天衹你共我,仍然自由自我,永遠高唱我歌,走遍千里……”也許當年並不能完全理解黄家駒略带沙哑的歌聲中所包含的博愛、真誠、理想和寛容。時过境迁,多少歌星如昙花一現,多少歌曲如过眼雲煙,但這樣一首《海闊天空》却成爲不可磨滅的一個音符流淌在歲月的歌聲中。我想説些什麽呢?這一刻,我真的覺得所有語言在Beyond的音樂面前都是那樣蒼白:那樣一個永遠消失了,却又永遠存在的影像,那一曲曲宛如天籟的曠世絶響,讓多少人的耳朵透过靈魂,觸摸到呼唤愛心、拒絶麻木、不頽不癈、追求真理的生命意義。陶渊明曾把大地做琴,把阡陌做弦,一把無弦之琴,演奏出千古文人崇尚自然,追求個性自由的絶唱。一首《海闊天空》,也常常讓我産生这樣的幻覺:背着一把無弦的木吉他,或步行,或騎一輛单車, 在蒼莽的天地間行走、跋涉……

冬夜寂寥,但柔和的燈影裡總會流溢着融融的暖意與温情,輕嗅淡淡的茶香,與你愛的人道一聲晚安:把最美的自己留在最好的時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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