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村（二）

福贵猛的一打眼，村头王寡妇！说起王寡妇，村里的男人没有不说好的，王寡妇长得是有模有样，脸皮子又白又嫩，不像干活的，倒像城里的太太。她走起来路来奶子一颤一颤的，声甜的能掐出汁儿来，调笑几句也是有滋有味的很。要说王寡妇是天上的月亮，那玉莲就是池塘里的泥。

大概是月光唤醒了阿黑体内祖先的血液，它对着月亮长吠了一声，吓的福贵差点叫出声来，那颠鸾倒凤的两人更是吓得不轻。那男的一抬头，福贵看清了他的脸，是村长！村长低声安慰王寡妇，没事，是野狗。

呸，你他娘的才是野狗，在野外搞那事儿，可不是野狗吗？福贵忿忿道，没想到村长平日里人模人样，一副严肃嘴脸，背地里玩的还挺野。他那肥婆娘比玉莲还丑，怪不得爬上了王寡妇的炕。福贵趁那两人穿衣服的功夫，拉着阿黑悄悄走了。

一路上福贵边走边想，越想越气，他村长凭啥能睡王寡妇，孙子都上小学了，王寡妇看上他？福贵到家躺褥子上，看到玉莲是越看越来气，我和这丑婆娘睡，村长和他丑婆娘睡，还和王寡妇睡，这不成！福贵躺着想了一晚上，连玉莲的呼噜都懒得理。想来想去，福贵觉得，自己也得和王寡妇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福贵就摸到王寡妇家门口。寡妇还没起床，福贵扒着门缝瞧，瞧不见啥，在门外呆着不是办法，过会儿邻居该出门干活了。福贵伸手敲了几下门，谁呀大早上的。是我，福贵。福贵紧紧嗓子，压低了声。哟，福贵哥啊！王寡妇开了门，把福贵请了进去。

福贵哥？王寡妇用手抹了抹头发，水汪汪的眼，红艳艳的唇，福贵眼睛直了，说，“我要和你睡觉”。王寡妇愣了一下，捂着嘴笑，边笑边斜着眼看福贵，眼睛弯成月牙儿。

王寡妇说:“福贵哥没睡醒呢！”福贵说:“我要和你睡，村长和你睡，俺也想和你睡。”王寡妇听到这，不笑了，眼睛也不弯了，但是她马上又笑了，眼睛又弯了，她说:“福贵哥瞎说啥呢！大早上的来开我这寡妇玩笑，你这样，我可不饶你。”

福贵不吃这套，他可不是傻子，他福贵眼睛也尖，耳朵也尖，看到啥就是啥，听到啥就是啥。他说:“我看到了，阿黑也看到了，阿黑还叫了，你们听到了。”王寡妇一听傻眼了，但她就是能把事盘活，她眼珠子一嘀溜，琢磨着先稳住福贵，就说:“这个事儿怎么能大白天说呢？晚上你来咱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