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文|Pinky 来源公众号|记忆的瓶子Pinky
一转眼在父母家住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在这里,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过着与城市里不一样的生活。
这里没有满街奔跑的汽车,没有摆放琳琅满目商品的大商场。没有小区对面大药房传来的促销广告的喇叭声,没有随时可以点外卖的餐厅……
除此之外,这里仿佛什么都有,尤其是各种声音。听,外面的公鸡开始叫了。早晨五六点的时间,公鸡开始打鸣了。
女儿喝完奶,接着睡着了,我全然没有了睡意,就躺在床上发呆,听着床头外面马路上传来的各种声音。
路上传来了走路的脚步声,仿佛拖拉着鞋在走,鞋子有节奏地摩擦着柏油马路。
紧接着传来谁家打开大门的声音,三轮车在往路上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倒车……”,在稍显寂静的清晨显得有些聒噪。
三轮车开到马路上,开三轮车的主人与拖拉着鞋的邻居寒暄着,“西北地里的麦子浇了吗?听说开始限电了”。
“还没有呢,晚几天再浇,这样还能省一水”……然后各自走开。
这时车轱辘碾压马路的声音传来,很轻,从我头顶上的马路上通过。
我睡觉的床正对着一扇窗,窗外就是一条长长的马路。我猜刚才应该是一辆两个轮子的电动车。
同样是轮子碾压马路嗡嗡的声音,这次还有车门咣当咣当的声音,车上还有东西来回地滑动着,撞击着车门。
我猜这应该是电动三轮车,三轮车上可能驮着化肥、铁锨,正要去地里浇小麦。
这次车轮子碾压马路,速度更快些,还传来咚咚声音,应该是一辆汽车,车里可能还开着音响,咚咚地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
还有骑着自行车穿过的声音,动静很轻,如果不是脚不停地踩着脚踏板,发出咔咔的声音,也许我都感觉不到这辆自行车地经过。
除了很多车声和人的说话声,左邻的狗开始不停地叫着。狗是忠臣,为主人看护门院。
可是这只狗对声音特别敏感,只要听到动静,无论是他家的,还是别人家的,还是路上的,他都会叫个不停。
窗外一群麻雀也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不时还夹杂着传来咕咕的声音,母亲说那是谁家养的鸽子。
女儿闭着眼喊着妈妈从梦中醒来,然后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于是收拾起床,陪女儿来到院子里学习走路。
最近的天很蓝,很暖和,除了风偶尔会有点大,大都风和日丽。
走到院子,走出门外,大门两侧都是树,路两侧也都是树。
很多啄木鸟在树干上蹲坐着。有的在唧唧,啾啾,还是啁啾地叫着。
有的在用力地敲打着树干,在努力地寻找着什么,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父亲说,以前村里没有这种鸟,这几年才开始看到这种鸟。也许是因为村里的树多了起来的缘故吧。
同时大树上还有很多其他不明鸟声传来,叽叽喳喳地好不热闹。
早晨过后,有时会从路上传来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声音很大,边走边唱的感觉,那是卖化肥的开着车进村了。
还有骑着电动车卖豆腐的,卖包子的,还有开着车收花生、玉米和小麦的,他们一边行驶在路上,一边大喇叭响个不停。
稍晚些时候,一只乌鸦呱呱得叫着,从我家房顶那边的方向飞来,穿过院子,又飞到了别人家的院落中。
每次看到乌鸦都让我心里感到不舒服,让我不自觉地联想到不详、恐惧、死亡。这绝对是我对这种鸟的歧视和偏见。
忙碌了一天后,哄睡了女儿,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外面大风呼呼地吹着,春天的风总是比较多。
院子里的一个个盆子被吹翻了,风不停地吹打着窗户,仿佛能感觉到风从窗外吹到了床上。
我正昏昏欲睡,这时听见一辆车从远处“突突突”地开来。
声音越来越大,节奏很快,从床头正对着的马路上开过后,声音又越来越小了。
不知道是谁家又要为儿子盖新房娶媳妇了,这一辆辆的三马车或者拖拉机拉着一车车土欢欢喜喜地直奔目的地去了。
一辆,一辆,又一辆……让我无心睡眠,仿佛都能感觉到车周围的尘土飞扬。
我的思绪也随意飘荡。想起小的时候,父母开着拖拉机去地里干活。
我放学回家后一边做饭、喂牛,一边竖着耳朵去听。
那时候我能清楚地听出来我家拖拉机的声音。然后就飞奔着去打开大门……
所以,我相信,车如人,鸟如人,大千世界如人,他们都有自己专属的、独一无二的声音。
听,一辆车又欢快地从远方开过来了。女儿已然进入梦想,趁半夜鸡叫之前,我要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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