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谁愿意听到质疑的声音

图片发自App

或许没有人愿意听到与自己认定的事有出入的信息。不愿意听到反对和质疑的声音，无论声音是发自于别人还是内心里另一个自己。总认为质疑和反对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与陈宇宙的合作，肖岩是一点都不敢质疑的。尽管通过第一个项目他们已暴露了各自处理事情的习惯并不太一致，尽管其间肖岩（或陈宇宙同样）内心也曾有觉得憋屈和不理解的时候，但每当快产生质疑的时候，感觉到不同的声音开始酝酿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声时，他都会迅速以更大更强的意志和声音把质疑和反对扼杀在萌芽状态。对与陈宇宙合作已近确乎不拔的肖岩怎能容忍有不同的声音出现。

事实上肖岩很清楚自己在一些事情上是在自欺欺人，只是他并不愿意承认。他太迷信陈宇宙的能力，迷信他们的合作会使未来变得不一样。这个信念让他很多时候宁愿主动蒙上眼睛，只选择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也正是这个心态使他认为一切不和谐都只是旁枝末节，都是可以克服的。

肖岩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多年复杂环境下生存的经历，他不可能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但在自以为别无选择的现实下，理智往往瞬间就放弃了主导权。他幻想着人格的力量，他以为根深蒂固的习性会为某些人而改变。

或许肖岩的想法并没错，错的是他误会了，把自己当成“某些人”了。

看到陈宇宙渐渐消失的背影，肖岩有些失落。腹腔肌肉不由抽了一下，鼻空冲出一口气，肖岩自嘲地笑了，心想：“不就是与自己的设计有出入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肖岩给陈宇宙找了好几个没和他多说几句的理由，然后迅速恢复了平静。又一阵辣椒油的香味飘进了肖岩的鼻腔，他的胃轻轻痉挛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真的很饿了，于是他又开始四下张望了起来。与陈宇宙出现前不一样，这次他的眼睛扫描的只是街边的餐馆。

就在陈宇宙与肖岩在财经大学门口狭窄的街道边分手不久的一天的晚上，肖岩接到了陈宇宙的电话。电话那头陈宇宙铿锵有力地说道：“肖哥，我准备回来了，就这几天。”

“好啊，太好了。哈哈，终于下决心了哈。”肖岩高兴地说道，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声音。尽管他心里还想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时苦口婆心劝你不要去，你不听。显而易见的是陈宇宙的业务开展没有如他的心那么大。肖岩猜想不仅如此，应该是身上的钱折腾完了。不管怎样，回来总是好事。

“是的，这两天找到车就回来。这边有些办公桌，你那里放的下不？”

“如果不多应该放的下，有间房子空着的。”

“不多，就几个隔断。”

“好！抓紧运来吧。提前电话，我这边好安排。”

几天后，陈宇宙搬到了肖岩办公的地方，与他一起来的除了一堆据说他花了好几千块买的办公隔断外，还有一个给他做内勤的姑娘……

早安十二月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