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评《霸王别姬》中的叙述手法

历史文化学院  20级历史学3班 吕嘉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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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歌导演的《霸王别姬》,无论从叙事层次上,还是人物表现层次上,都是精致良作。叙事时间线从1924年民国初到改革开放时期结束,通过对两个演员的旷世情愫历经时代变迁,深刻表现了历史岁月的变化中人物受时代裹挟的命运变化,从而创作出了一部传世佳作。

首先,从叙事的手法来看,《霸王别姬》采用了倒叙的手法开场,在强光之下伴着隐隐约约的《歌唱祖国》的背景音乐声中,虞姬(程蝶衣)轻轻牵着霸王(段小楼)的胳膊以袅娜着步子缓缓向体育场的舞台走来。纵观整片影片,我么可以知道段小楼和程蝶衣都曾是名震北京城的京剧名角儿,但在十一年重逢之时却只能走在体育场的台子上,这个细节足以说明当时的京戏已经没落到没有舞台的地步,引发人们对传统文化现状的思考。而通过体育场的看门人与段小楼的对话,也向观众交代了程蝶衣、段小楼已分别十一年,此间段小楼两次记错了时间,而程蝶衣进行纠正,我们能差不多感受得到程蝶衣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地在乎。伴着“霸王别姬”戏剧的开始,在一阵强光的照射下,镜头转到了民国时期,也正是拉开两人过往一生的叙事。

其次,陈凯歌导演用多线结合的手法串联时代的变迁和人物情感的变化。中国人常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霸王别姬》以9岁的“小豆子”(程蝶衣是艺名)入关家戏班学戏为起点,富有三条叙事线索,并渐次展开:首先,是他跟师哥“小石头”,也就是后面所说的段小楼纠结迷离的感情线索,这一感情线索意味着生和死、去和留、取和舍;其次,是程蝶衣和师哥浮生若梦、凋繁几度的成就线,这一成就线索意味着成和败、得和失、毁和誉;最后,是世事变迁、“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命运线,这一命运线索则意味着守和弃、新和旧、罪与罚。

影片中程蝶衣学习《思凡》时,总把“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这句读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暗示了程蝶衣此时人戏不分。在经过小癞子自杀、师傅因他读错而把他手心打出血、师兄段小楼用烟斗烫他嘴之后,用近景拍摄程蝶衣给管事经理唱戏时正确唱出“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表达程蝶衣此时认清了现实,并为下文程蝶衣把自己活成真虞姬做铺垫。程蝶衣真正活成虞姬的过程是循序渐进的,在影片中陈凯歌也巧妙利用张公公对程蝶衣的猥亵、程蝶衣与袁四爷的惺惺相惜等场景来表现。同时程蝶衣因经历种种后对师兄段小楼产生了虞姬对霸王的情,这是程蝶衣把自己当成女性的性别错误认知的暗示。通过台词“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可以表现出程蝶衣对唱戏的执着与对段小楼超过对亲人的情意。在影片后期段小楼与菊仙结婚,并表示不在唱戏时的片段为程蝶衣恨上菊仙,并在文革时期段小楼揭发程蝶衣,而被程蝶衣揭发菊仙曾是花满楼头牌的事件做铺垫。这段影片中段小楼的自私、胆小怕事与菊仙看清段小楼真正嘴脸、失望上吊自杀的场景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近景与特写镜头中程蝶衣不复往日光鲜,狼狈不堪的脸上尽是对段小楼的失望,大火烧掉的不只是戏服,也是段小楼与程蝶衣昔日一起唱戏的时光与两人的关系。最后,重回影片开头的场景,在冷色调与阴暗的环境下,程小蝶在最后一次与段小楼唱《霸王别姬》后像虞姬一样用真剑自刎而死。程小蝶在历经民国、抗日战争、文化大革命等不同历史背景下磨练,真正循序渐进做到学戏、唱戏、融戏(也就是人戏合一),真正成为一个人戏合一的经典形象。在程蝶衣从小学习唱戏到成人后成为一个名角,程蝶衣的人物性格也在不断强化,戏里他是追求霸王、至死不渝的虞姬,戏外他是对师兄段小楼说不清情感的程蝶衣。历经不同历史时期的磨练,程蝶衣做到了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在最后的舞台上他真正成为为霸王自刎而死的虞姬,此刻他也真正做回自己,而不成魔不成活真正成为程蝶衣的真实写照,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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