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儿子之间,我爱的天平明显倾向于老二。
生老大的时候,我才25岁,自己还未脱孩子气,所以根本不知道喜欢孩子,孩子一生下来,就扔给婆婆带。我只负责喂奶。孩子一周就被带回老家,刚开始,我一个星期回去一次看孩子,慢慢的,回去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对孩子的感情慢慢疏远。
特别是现在,孩子读初中,正值叛逆期,而我也恰逢更年期,因此我们的关系简直比中日关系还紧张,不提学习,还算母慈子孝,一提学习,必然鸡飞狗跳。但是,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能不提吗?母子关系愈发恶化,简直到了白热化程度。
生老二的时候,我已经三十多了。也许是验证了老俗话:‘’人老了稀罕猫老了嚼‘’吧。我对老二简直爱的不得了。虽然我家老二长得黑不溜秋,俨然一个非洲小难民。可是因为喜欢,老二的黑也成了可爱的优点。老二贪吃,贪吃起来的样子在我眼里都是一副动人的画面。老二嘴甜,总是捡着我爱听的说,活脱脱一个和珅,虽然我明知和珅是奸臣,可我就是欣赏。
我对老大鼓励不足,挑剔有余。而我对老二从不挑剔,一直鼓励。
我经常望着老大,讥讽说:‘’儿啊,怎么感觉你长得越来越像猴呢?简直就是人类进化不彻底的象征。‘’
我经常望着老二,满脸堆笑的说:‘’儿啊,你除了黑点儿没毛病,简直就是大帅哥一个。‘’
我经常对老大说:‘’你真是魔鬼的身材,魔鬼的面容,估计将来无法凭颜值混社会,只能凭才华,所以你必须努力学习。‘’
我经常对老二说:‘’儿啊,你学习好妈就供你上学,你学习不好咱就辍学回家和妈妈养猪去,条条大路通罗马,咱不一定非走学习这条路。‘’
大儿演讲比赛获得一等奖,拿回奖状,期待我的表扬,我云淡风轻地说:‘’荣誉像玩具,只是玩玩而已,如果总是守着不放,你会一事无成。‘’
老二在幼儿园拿回每个孩子都有一张的奖状,我笑得春光灿烂:‘’孩子,你太棒了,刚上学就得奖状(其实是孩子都有),妈妈一定给你贴在最显眼的位置,供大家瞻仰。‘’于是分分钟奖状就上墙了,就差没有供起来了。
大儿有了成绩,我淡然处之,并提醒他要低调,读幼儿园大班的小儿算出七加一等于八,我就夸张地惊呼:‘’哇,我的儿,你怎么这么厉害!‘’
因此大儿自信不足,自卑有余,整天望着镜中的自己自惭形秽,小儿那自信简直就是爆棚,经常望着镜中的自己惊呼:我怎么就这么帅!我怎么就这么聪明!
所以每个星期小儿一过来,大儿必打翻醋坛子。他尽管是特别疼弟弟,但老二只要犯一丁点儿的错误,老大必须揪住不放,将老二批得体无完肤。时间长了,老二便被老大管得服服帖帖,在老大面前俯首称臣。
我经常训老大不该这样对弟弟,老大总会给我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借口:‘’妈,你常对我说,溺爱不是爱,而是一种甜蜜的摧残。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摧残我弟,我在帮你履行职责,修理这个顽劣的小二。‘’我虽无言以对,但也绝不会长老大威风,灭老二士气。
我不止一次鼓动老二反抗,晚上,老二抱着枕头,唱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老大那屋,由于我刚给老大换了高低床,老二也想体验一下,刚推开门,就听老大大吼一声:‘’出去,回你妈的屋子睡去,我不欢迎你!‘’
‘’凭什么不让我在这屋住,我妈说了,她是股东,是投资商,我应该在这屋!‘’老二据理力争。
‘’我不管谁是投资商,床放到我这屋了,就是我的私人财产。‘’老大连推带搡地把老二给赶了出来。
老二悻悻地回到我身边:义愤填膺地说:‘’妈,我看还是在这屋睡吧,我不想打扰哥哥。‘’我的天,老二这分明是被老大的嚣张气焰给震慑住了。
老大经常望着老二,酸溜溜地对我说:‘’妈,你家老二怎么长得一点也不像城里的孩子,那么土气,一看就像村上的。哪像我,特洋气。‘’
‘’村上的怎么了?村上的孩子纯朴,我就欣赏孩子纯朴的性格。‘’老大讨了个没趣,讪讪地回屋了。
明眼人都说我偏心眼,二姐不止一次痛斥我的‘’偏心恶行‘’,而我不以为然,说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只不过是在践行孔圣人的‘’因材施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