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也许是人生这卷试题最大的解

柳儿考试的前一晚我给她发了个6.66元的红包并备注“考试顺利”。她把红包还给我说:“考神保佑”。就在那么一瞬间想起了小时候参加考试的种种。这里的小时候应该是在小学之后了,那会我们的幼儿园是不用考试的。

从进入小学以后,每一年雷打不动的四次考试。而每一次考试都伴随着痛并快乐着:考试名列三甲,会有奖状、奖品,回到家爸妈还会奖励几毛甚至几块钱,这在当时简直是一笔“巨款”;考试名落三甲但是名列前十,老师一顿说教,爸妈一顿说教,运气好点也可能就安然无恙的过去了;名次在十数开外,休得说,铁定两顿狂风暴雨,老师一顿,爸妈一顿。为此,在某个爸妈下地回来看到我考试成绩而决定收拾我的傍晚,我曾狠下心要离家出走,可惜晚上的路实在太黑,黑到我幼小的心灵还无法面对的地步。最终只好在自己臆想的离家出走后所经历的苦难中,任由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躺。记忆中,那应该是父亲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拾掇我,他很严肃的挽起袖子找了根藤条,把门关了起来,母亲在旁“指点江山”,弟弟像是从犯样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一口的看着我这个“英勇的革命战士”被敌人刑讯逼供。父亲找来的又细又软的、下午刚从苹果树上减下来的树枝打在我的外套上,不疼,但我却哭的稀里哗啦——为什么别人可以经常考倒数而我为什么就不能有一次考的不好。现在也想不起来那晚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又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了。

还好,在我整个小学五年的考试生涯中,类似这样的狂风暴雨并不多见。更多的是每次考试时父母鼓励和期待的眼神。

那会儿我们村小学上课时间不像是现在这样,一天有两顿饭的时间,放在现在的课程表都是在上课时间了,具体什么时间有点想不起来了。总之,遇到考试的时候,我们需要12点吃饭,但是根据以往的时间点,早上10点左右应该有顿早饭的。往往此时,母亲就会从家带上热腾腾的馍馍加上菜,用毡布一包,坐在高老师家在学校旁的小卖部里,等我考试休息间隙抓紧让我吃饭。

初中以后,离开了村子也离开了父母,只有每周三下午回家背馍馍和周末放假才能见到父母。也可能离家远了,也可能长大了,每一次考试父母只是叮嘱好好考,考差了也没有了“狂风暴雨”。初中三年有两年半的时间是比较惬意的,除了英语外其他成绩一直比较稳定。初三下半学期,为了让我的英语成绩能有所提高,母亲特意到学校来,请了她的同学也是我的英语老师在我们镇的街道上吃了一顿小笼包。从那以后,我的所有英语课基本都是在讲台边上站着度过的。而即便如此,中考的时候我的英语成绩也不怎么理想。“也许,语言这东西真的需要天赋。”——这是初中三年以我不算太大的年纪得出来的世间最伟大的真理。

也是在中考这一年,我终于体会到了老师经常跟我们说的“考试怯场”是个什么概念了。考试前夕,母亲说:“我儿子最棒了,不要有压力,不要怯场。”整个考试我也压根没感觉到自己的紧张或者恐惧,但在考到物理学科最后一道电学大题时,我把解题思路都在稿纸上验算了一遍,只待求出电流就能解出整个题目了。但是直到考试时间结束,也没想出电流怎么求得。走出考场外却突然恍然大悟——“串联电路电流处处相等”。

我在求电流的路上越走越远,可电流就在那灯火阑珊处。考试怯场,有时候应该是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下发生的。就像这道电流,简单到1+1=2,但是某个时候你就是想不起来。

人生大抵也是如此吧,有些东西你想忘记但怎么都忘不掉。而有些一直很熟悉的东西,一转头就忘掉了,丢失了。

高中到了市里,需要翻过一座山,坐两小时的车,离家更远了,见到父母的频率更低了,父母对我成绩的了解更少了。而我也开始了三年荒诞的高中生涯,直到高考成绩出来后父母才知道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高中三年的成绩有多么糟糕。

我时常在想,如果这道电流解出来了,我会不会上另一所高中,然后考另一所大学;认识另一群人,找到另一份工作。我不知道我现在所有的一切是否跟它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每隔一断时间,有了合适的契机我总会想起它来。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吧,中考或者高考那年,我们多对或者少对一道题,我们之后的生活中所出现的人和事都是会不一样的吧。

上大学后,考试就不在那么神圣了,即便整个学期上不了几节课,也总能想到办法让考试通过。

前两天看到新闻,快乐大本营的主持人何炅老师和吴昕,还有《非诚勿扰》的孟非老师这两天也在参加主持人资格证考试。是啊,工作以后原想是终于该逃脱了考神的超度。可万万没想到,等待我们的是更多的考试。上岗之前有从业证要考试;进公司后安排各种培训要考试;升职加薪要考试。总之,考试已经成为我们生活中的必需品。

人生真的像是一卷很长很长的考题,每一天我们都在努力去做,努力让它完美,努力让它不出错。可是,慢慢的发现,我们所解出来的答案五花八门,而人生这卷考题根本无解。

无解,也许是人生这卷试题最大的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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