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席卷,一夜凋残遍。万里江山春色黯,可叹无人照看。年年岁岁追欢,朝朝暮暮谁闲?以我心灯一盏,照他长夜寒天。——《清明上河图密码1》
01
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里,宋朝是一个特别的朝代。大宋开国以来,大力发展工商业,宋朝各街市出现一片繁华景象。那片繁华,从《清明上河图》中窥见一斑。
北宋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5米多长的画卷,生动记录了中国十二世纪北宋都城汴京(今河南开封)的城市面貌和当时社会各阶层人民的生活状况,一派欣欣向荣景象,透出浓浓的超现代气息,是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被誉为“中华第一神品”。
然,图成之时,北宋帝国的政治局势已紧张到极点。金、辽、西夏、高丽四国掣肘,方腊内乱,国势岌岌可危。《清明上河图》虽然场面热闹,分明又是一幅带有忧患意识的“盛世危图”。
70后的西北汉子冶文彪,偶游开封,自此沉迷于《清明上河图》的研究,他花费五年时间构思,历时三年,以《清明上河图》为切入点,集日本推理小说之精华,融入北宋历史风物,创作出《清明上河图密码》系列丛书(简称密码),揭开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
02
在图的正中位置,有一只大船正待过桥。船夫们有用竹竿撑的。有用长竿钩住桥梁的,还有几人忙着放下桅杆的……桥上、邻船上有人在大声吆喝着什么,船里船外都在为此船过桥而忙碌着。
《清明上河图》描绘的800余位人物,在这一刻全部鲜活起来,以一局“梅花天衍局”演绎出五招:士子相争、商人相欺、军人相斗、匠人相杀、农人相害,一局又一局惊天悬案。
面对北辽、西夏,只能以岁币换来和局。加上东南方腊造反,东北女真崛起,北宋如一位娇弱佳人,顾影自怜。
乱世之中,有人消沉,有人随波逐流,有人趁势作乱,也有人不甘寂寞,逆风而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负天命。
身为皇室宗族子弟的赵不尤,虽然满腹经纶,却不能进入仕途,空有一腔报国热情,只能挂着一个有名无实的赵将军的名号,去街边摆摊帮人写讼状打官司,做一名“土律师”。因他做事公正严谨,在汴京城也闯出了名头,在这一行成为众人之首,人称“讼绝”。
面对仕途不顺,有人悲愤,有人哀叹,有人乐观,有人逃避。虽时常涌起忧世之叹,赵不尤却能哀而不伤,归于人心正道:愿以我心灯照一盏,照他长夜寒天。
刚刚越过虹桥的梅船在一片烟雾中神秘消失,仙人、天书、新船上惊现的24具尸体……一切透着诡异之气。
为了探明实情,“讼绝”赵不尤不顾官方封锁,毅然决然要一查到底,由此牵出八子案、香袋案、范楼案、变身案、梅船案,织成一幅“士子图”。
03
北宋时期最著名的大事件就是“王安石变法”了。
神宗在位期间,北宋初期制订的制度已暴露出诸多流弊,冗官、冗兵、冗费拖得国用不足,百姓疲弊,而边境上辽、西夏又虎视眈眈。想要有所作为的神宗任用王安石进行改革。
改革的出发点是好的,制定和执行中却偏离了轨道。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派和以司马光为首的旧党派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斗争,几十年间,斗争越演越烈,直到北宋灭亡这场争斗仍未消除。
《密码》第一卷以“讼绝”赵不尤探案为轴,演出木、火、金、水、土五局。第一局木局八子案,就是两党相争的余波。
京城有名的东水八子因志趣相合、师友相称,常在一起相聚,讨论时政,其乐融融。然而,八子中魁子宋齐愈主张新法,其余七子皆因循旧法,双方时常争论不休。
一人独战七雄,政治主张不和导致他们最终分道扬镳,可偏偏宋齐愈才华出众,如果殿试成功夺得魁首,势必会加入蔡京战团,旧党更加难于生存。其余七子为了阻止他,竟然想出了一个阴谋,设了一个局……
真相总是在令人不安、愤怒、不忍、遗憾中淬不及防地出现,又让人难以接受。
这个局间接导致八子中一人失踪,一人死亡。剑子朗繁意外死亡,策子章美都是东水八子之首夫子简庄始料不及的,如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里般沉重,让他寝室难安。
从学术之争到朝堂之争,最后因为立场政见的不同,不择手段,断人仕途,甚至要人性命。人心,有时比鬼神更可怕。
开篇第一卷,说得无不就是一个“心”字。
这世上,唯有人心最难测,人心方寸间,山海几千里。有人追名,有人逐利,有人贪财,有人好色……
这些东西追逐的人多,但又有几人能如愿,能长久?
人生如修行,最难得是心安。章美为求解一个“安”字,遍读群经,苦思了十几年,仍说并未真的明白,尚不心安。
简庄师出大儒程颐,老师死后,他也断了求取功名之念,谨尊老师教诲,一生专意守着一个“敬”字,敬心、敬人、敬事,从来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他轻忽了敬心中那一点慈悲、一点“不忍”之心。对于寒门学子宋齐愈来说,仕途是他最好的出路,旁人不该也不能随意去阻拦他,更没有权力让他冒失去生命的危险。
简庄执迷不悟,毅然设局,已心再难安宁,害人害已。章美为求心安,幡然醒悟,抱必死之心以身破局,放过宋齐愈,不至于酿成大错。
一个“忍”字,上面一把刀,下面一颗心。忍心,是先自割本心。伤人者先伤已,纵便如愿,已心已残,又何能得安?
当我们无法打开心结时,试着多一些慈悲与宽恕吧。一点不忍之心,便能给人一条活路,自己也多一分心安。
两党最初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强国,可是长久的互争互斗,反而损伤了北宋元气,外敌未至,内伤已深,反而加快了北宋的灭亡。这恐怕是王安石、司马光等人没想到的结果吧。
04
有江湖必有纷争,有争必有局。为名、为利、为财、为仁、为义,哪怕是为眼前的苟且,无不入局。
有天命之局,更有人为之局。
800多个人物,有主动造局的,也有原本身在局外主动入局的;有原是设局之人,而后成为他人局中人的;有主动设局,悔悟后主动破局的……
大局套小局,正应证了那句“世事如局人如棋”。
棋在局中不由棋,人在局中不自知。但人毕竟不是棋子,棋子被执局者放到哪里,便只能在哪里。人有取舍、进退,大局虽难改,已命却能择。
比如这招“梅花天衍局”,一招五式,既防又攻,实为天作之棋。局虽在,但下与不下,如何下,为何下,都在人心取舍。若是真爱棋,见到这样天造神设之局,只会惊喜万分。若计较得失胜负,便会被这一局吓倒。若执迷其中,如作困兽之斗。
老天是会颠来倒去作弄人,让人喜,又让人悲;让人得,又让人失;让人聚,也让人散。人像傀儡一般,任他摆布,只能跟着笑,随着哭。
但人非棋子,也非傀儡,能动、能思、能选,同一个局,只看每个人作何选择。因此,局虽前定,却能因人心而后变。
到底是一招棋,还是一个局,且看君心。心动,局内;心不动,局之外。
故事并没有结束,赵不尤查出的真相才揭开了整个大局的一小片,背后藏着什么,还难以预料。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