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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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炫烽因子


      清晨的原始森林是清新而静谧,古树郁郁葱葱,山顶云雾相连,山凹里丝丝飘渺的薄雾还未散去,山坡上芳草如茵,一丛丛、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沐浴着阳光,绽开了笑脸,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闪动着五彩的光。一条清澈见底的清泉环抱着整个森林。

        我沿着潺潺的小溪漫步前行,抬眼望去,溪边的干瘪的树干上挂着一个紫色的背包,一位气质如兰的老人正在舒缓的音乐下打起了刚柔并济的太极。

        一阵清风拂过,衣袂随之飘舞。我站在老人不远处向老人微微鞠躬致意:"早上好,老爷爷!"

      "嗯!"老人睁开惺忪睡眼,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晨练起来。

      我走到溪流边上洗漱,清凉的溪水拍打着脸颊,冰冷的刺激着我浑身毛孔。洗漱完毕,换上运动服,背上双肩包,我向山下奔跑而去。

      昨天晚上睡了一夜,今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我心情大好的哼着歌曲。我沿着青石板铺成的栈道,奔跑着,奔跑着,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嘈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个尖锐的呼喊声"救命啊",我立马停住脚步,仔细一瞧,发现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正手忙脚乱的抱着一个女孩向我这边跑过,而女孩的额头上正汩汩的冒着鲜血,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看到这种状况,我急忙向那名男子跑去,他看到我跑来,急忙将怀中的女孩交给我,自己则是转身就跑。

      女孩躺在我的手里,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也由青变成白色,她的眼睛也闭上,没有了任何气息。

      看到这样的情形,我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急忙蹲下身查看女孩的伤势。女孩的左胸口处被一把锋利的匕首划开,深可见骨,鲜红的血液顺着匕首不断往外涌出。我用袖子擦拭着她胸口上汩汩而出的鲜血,可是却怎么都止不住,女孩脸上惨白的肌肤渐渐失去了血色,变得毫无生气。

        我慌张的看向四周,一片阴森森的森林,一声空旷的鸟鸣顿时让我毛骨悚然,我被惊吓出一身冷汗。我看着女孩越来越虚弱的身体,我顿时急了神。

      我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急急忙忙拨通了医院的号码,告诉他们这边有一位受伤病女人有生命危险,请求他们派救护车赶紧赶过来救人。

      挂掉电话,我将女孩慢慢放在草地上,伸手轻轻拍着女孩的面容,大声的唤道"喂!醒醒,醒醒,快醒醒,听到我的呼叫声吗?你坚持一下,一会儿救护车来了。"

      "唔......"躺在草坪上的女孩微微睁开双眼,眼皮已经很重很重了,我的手刚一离开,女孩便再次晕死了过去。我的手僵硬的收回,心里一阵悲凉。这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了无助和绝望。

        大约过了十分钟,救护车就赶到了森林入口处,由于上山救护车不能进入。匆匆赶来的医务人员只能人工将女孩抬到路上,推进救护车。我也跟着上了救护车,在救护车上,我给医务人员讲述女孩的大概情况,医务人员告诉我,刀刃极其锋利,割破了肺叶,幸亏及时,否则的话,女孩的命就难保住了。

        我紧张的望着救护车上昏迷的女孩,心里暗自庆幸,她还活着。

        到了医院,女孩被推进急救室,我焦急的等待着。过许久,急救室的门打开,我立刻迎了上去,询问着女孩的情况。医生告诉我,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个女孩长的十分漂亮,皮肤白皙,睫毛长而翘,高挺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精致的瓜子脸。她为什么被杀,我心中不禁有点疑惑,她怎么会遭遇别人的刺杀呢?她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正疑惑的望着女孩,只见女孩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我急忙按住她的手食指,惊喜的呼道:"你醒啦,你醒啦?"

      女孩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眼前陌生的环境,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我急忙解释道:"你醒啦!你别害怕,这里是医院,你不用担心。"女孩慢慢转动眼珠看向我,惊恐的望着四周,抓着我的手问道"你是谁?我这是怎么了?"

      "你被歹徒捅伤了,幸亏我路过时发现你受伤,将你护送到了医院,不然你现在可能——"我耐心的回答着。

        "是那个坏蛋!我恨他!"女孩眼角溢满泪水,我看着她,轻叹了口气。

        "好了,先别哭了,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养好伤,知道吗?"

        女孩点点头:"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李佳琪。"我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说道:"我叫杨洛。"

        李佳琪的目光扫视了房间一圈,问道:"你是干什么工作的,看你一身正气。"

        "嗯!我是一名自由职业者。"我低声回答。

        突然,病房的门开了,进来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

      "爸,您来啦!"李佳琪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挣扎着起身。老人急忙扶住女孩的肩膀。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这是哪个混蛋将你伤成这样啊?我一定饶不了他!"

        老人气愤的说着,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急忙起身向老人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伯父,你好,我叫杨洛。"老人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番,皱着眉头说道:"是你弄伤我女儿吧?"

      "不是!我只是路过看到你女儿被刺伤,是我将你女儿送到医院的。"我急忙摇摇头,向老人证明自己的清白。李佳琪也急忙告诉他的父亲,是我将她送到医院的。

        老人听后点了点头,说:"你不要误会,小伙子,我没怪你的意思,你救了我的宝贝闺女,谢谢您!"说着老人朝我深深鞠了个躬。

      老人拉着女儿的手,问道:"琪琪啊,你的伤没事吧?疼吗?"女孩微微摇头,老人看着女孩,慈爱的笑了笑。

      李佳琪说道:"爸,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医生都检查过了,说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欣慰的点了点头。

        我将李佳琪交给她的父亲照顾,我便匆匆离开医院。

      第二天我早起,去医院探望李佳琪。我去花店买了一束鲜艳的百合花,打车来到医院。李佳琪的父母在病房里陪着女儿,看到我来了,两位老人都站起身迎接我。我将鲜花递到他们手中,李佳琪的父亲笑着接过鲜花:"哎呦,杨小兄弟真是太感谢你了。"说着将鲜放到床头柜上。

    "伯父,客气了,应该的。"我应声道。

      老人看着我的眼神,眼神里满含感激与赞赏,笑呵呵道:"小杨啊,谢谢你救了我家琪琪。"

      我急忙摇摇头:"我只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匆忙话别后,我赶到我的单位烽火县公安局上班。

      刚到公安局门口,就遇到了张涛。他一脸的严肃表情,看到我,他冷笑道:"小杨,昨天晚上你跑哪去了,害我找你好半天都没有消息,电话也打不通。"

      我急忙解释道:"哦,我昨天有点私事耽搁了。"

      "私事?你有什么私事需要耽搁到这个时候?"张涛冷冷的瞪了我一眼,说道:"小杨啊,你必须时刻谨记,你是一名警察,不要随便关机!"

      我听完之后,急忙低头认错,心里暗想,不愧是县局刑侦支队的大队长,他说的每句话,都说在了我的软肋上。不过,他不知道我是因为救一个人,同时,也算上是公事的嘛?只是这桩案件已经交由烽火县的蔡家湾派出所处理去了。这是属地管理的原则。

        正在这时候,张涛告诉我,昨天在蔡家湾原始森林的栈道上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据说是一个男人救了那个女孩。只是这个男人没有留下具体的工作单位。

      天底下重名重姓的人多的去了,谁也不会想到我就是那个人救人的英雄。我镇定自若的点了点头,问道:"张支队,这案件处理的怎么样了?那几个歹徒抓到了吗?"

        张涛摇摇头:"没有,我们正在配合蔡家湾派出所追查歹徒的线索,不过,我们的线索全部断掉了。由于蔡家湾原始森林中没有安装监控设备。根本就无法追踪下去了。"张涛苦恼的揉了揉脑袋。

        我沉吟片刻,说道:"我可以参与这个案件的侦破工作吗?"张涛的眼睛一亮,连声道:"那太好了!我们正愁没帮手调查呢,你愿意帮我的忙,实在是太好了。"张涛急忙拍手鼓掌。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我长期处理户籍工作,对刑侦工作一无所知,小白一枚。"我实话实说。

        "小杨,这样吧,你跟我们去勘察现场,当我助手就行了。"张涛提议道。

      我想了想,答应了张涛的请求。张涛开着警车载着我一起离开警局。由于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看清歹徒的面目。但是从歹徒的穿戴、气质、举止判断,他们一定非富即贵,而且他们应该是黑社会人员。

      原始森林非常茂盛,我们在森林里穿行,勘察了现场,并未发现歹徒留下的痕迹,但是却在山谷里发现了很多的血迹,还有残余的刀刃。从这些血迹上看,歹徒应该是凶器的使用者。这就更加坚定了我心中的想法。

      我和张涛一直在现场搜寻,搜索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我和张涛返回到了警局,张涛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份档案袋,我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档案袋打开,发现档案袋里有一叠资料。我将档案袋里的文件取出来,发现这些文件全部都是关于李佳琪的详细资料。

      我翻阅了一下资料,发现她是一名高中毕业生,家庭条件还算不错,我又翻开了另外一个资料,上面记录着李佳琪父母的信息。我看到资料的最后一页,写着"李佳琪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一名公司老板。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纳闷道:"难道李佳琪被杀与他的父亲有关?"

      这时,张涛他走到我身旁,说道:"小杨,你看完了吗?"

      "嗯,看完了。"我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看,我们这个案件该如何调查?"张涛坐在椅子上问道。

        我将文件夹合上,放在桌上,说道:"张支队,我觉得你可以从李佳琪的父亲入手调查比较好。"

      "你先从她父母的进一步了解她们家的具体情况"我说。

      张涛想了想,点头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这就去找李佳琪的父亲谈谈,看看能不能从她父亲的嘴里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我点点头,说:"嗯,张支队,你也可以先问问李佳琪,看看她对她的父母了解多少。"

      "好的,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就回来。说完,张涛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了看窗户外的夕阳,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整个城市上,给这座繁华的城市增添了一种神秘的色彩。我突然感慨万千,想起了当初的我,也是在夕阳下,跟王雨婷一起在学校门口散步。当初,我们是那么的幸福,可惜,现在,我们却各奔东西,我的心里一阵怅惘。

      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忽然,一辆警车停在了办公楼下,我一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就是李佳琪的爸爸,张涛把他带到警局来进一步了解情况。

      张涛领着李佳琪的父亲走进了办公室。我看到他们一起进来了,便走到办公桌的旁边,问道:"叔叔,您好。"

        张涛介绍道:"小杨,这位是李佳琪的爸爸。"此时,李佳琪的父亲急忙说道:“辛苦你了杨兄弟,原来那就是警察啊!”一旁的张涛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就是我救下的,我没有把自己救人的事情告诉他,只想默默地参与破案。

        "不辛苦不辛苦"我急忙摇头说道。张涛也在一旁笑着说:"小杨,原来你就是那个救人不留单位的英雄啊!"

      李佳琪的接着道:"杨警官,谢谢你的帮助啊。你救了我女儿,这次多亏你了。"

        我们坐下,我给李佳琪的父亲倒了一杯茶水,茶杯口散发出阵阵清香,给人一种温馨自在的氛围。张涛取出有关这个案件的资料,逐一询问他们家的情况。

        通过交谈得知,李佳琪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开公司,因为商业上的事情与一名叫田阳的人发生过矛盾,此人扬言要找机会报复他。当时,李佳琪的父亲也没有惧怕田阳,毕竟是公司老板,在昌江的商界也算小有名气,因此,双方就此事争论不休。

        后来,有一天田阳找到李佳琪的父亲后,扬言要让他破产,而且让他离开昌江,不允许在昌江立足。当时李佳琪的父亲也是一个性格倔强的人,他坚决不肯离开昌江。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自己一定能战胜田阳。因此,他不顾田阳的威胁,坚持留下,不离不弃,一直与田阳僵持到了很长的时间。他们之间结下极大的恩怨。

        田阳有一名朋友叫做黄海洋,是一名黑社会成员。我们将目标锁定到黄海洋身上,于是我们调取有关他的个人资料。发现照片中的他有一个特征,就是右耳朵上面带着一枚钻石耳钉。他是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非常大。于是我们将资料整理好,实施搜捕行动。

      我们按照资料上所记载的地址,来到了黄海洋的住处,我们找遍了整栋楼都没有找到黄海洋的身影。最后,在楼顶的窗户上找到了黄海洋的脚印,黄海洋已经逃跑了。由此证明了他就是刺杀李佳琪的凶手可能性极大。

      抓捕无果后,张涛向局长汇报了这个案子的情况,局领导商议决定在全县所有路口设置关卡。凡是出现在这一带的黑社会人员,全部都要盘问。迅速展开行动。

      当天,黄海洋在一家酒店的房间里被我们抓捕了。 在审讯的时候,从他的口中了解到,黄海洋确实是田阳派来刺杀李佳琪的凶手。最后将他移交法院,经法院审理,黄海洋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刑十五年。田阳也被绳之以法,犯唆使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而李佳琪的父亲也因此得知了真相,痛彻心扉,痛恨当年意气用事惹下了祸根。

        在这次审讯结束之后,李佳琪的父亲请我吃饭,我婉拒了,我知道李佳琪的父亲是想要感谢我救了李佳琪。我婉拒了。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忙碌的工作,每日忙的焦头烂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拼命的工作,就像是要用工作麻痹自己的思绪,忘掉一切烦恼,忘掉李佳琪,忘掉自己是警察的身份。

        终于,我从一个小小的民警升职成为刑侦大队副队长,我被调到了刑侦大队。在这里,我见识到了许多的奇闻异事,见到了许多的疑难杂症,见识到了许多的死者的尸体。我知道,这些死者,我从一开始的好奇,慢慢变得麻木,直至我开始厌恶侦破这些案件。

        刑侦大队一共有八名同事,他们对我都很照顾。我和他们也相处的比较融洽。

        后来,我们在进一步调查李佳琦这个案件中发现,黄海洋并不是一般的黑社会混混,他有一个很厉害的靠山,这个靠山就是市政府某位处级干部的公子。他的背后还有一位很牛逼的人物,这个人物就是县委书记。

      针对这个复杂的案情,经公安局党委研究决定成了专案组。专案组的成员包括了李建国、张涛、郭晓军、陈飞、刘志远、王伟、周勇,还有我。我在这里面主要担任技术人员的角色。

      专案组成立之后,我就跟着李建国和张涛他们,一起调查这个案子,我渐渐熟悉了专案组的规矩。专案组的工作非常忙碌,每天晚上都要加班到很晚,但是每天都很充实,每天都能够收获一大堆的案情资料。我和张涛两人,一直都在为了这个案件忙活,我们的努力也换来了不菲的效益,这让我们的心里面非常的欣慰。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脑袋变得异常灵敏,每次都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线索,并将线索提供给我们的负责人。这让我的工作非常顺利,我的成绩也是越来越好。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们专案组已经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而且,也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一天早晨,我正准备去上班。突然,张涛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有一个重大消息要跟我讲,我急匆匆的赶往了他那里。来到他办公室后,他对我说道:"你先看看这个吧。"说完,他拿出一沓材料递给我。

        我看了看这个材料,发现里这个县委书记的产业就是田阳帮忙看管,黄海洋就是这个产业的主要管理人员之一。专案组决定将这个重大发现报局党委,局党委会议决定报有关部门,最后县委书记落马,由纪检监察机关进行处理,整个案件水落石出,整个城市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时间过去将近两个月,突然有一天下午,我刚刚下班就接到李佳琪的电话,她邀我一起喝茶,我几乎说完了所有的借口推脱。但刚刚走得单位门口时,就被等后多时的她拦下。

      我们来到一家古色古香的茶吧,李佳琪点了一桌特色菜和一壶我爱喝的红茶,对于我的喜好不知她是怎么知道的,我边吃边聊,刚开始我有些防备,不知不觉中我们聊开了。

        从李佳琪的表现我发现,她非常喜欢我,我始终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虽然她高中毕业,但她自学完成了大学的学业。案件发生时,她经营一家蛋糕店,生意相当火爆。在整个聊天过程中,我有意避开许许多多她提出的问题,最后我们还是愉快的结束这次聚会。

        我已经无法摆脱她每一次的等会,经过好几次这样的聚会,我放下了之前的戒备心里,我们成了朋友。慢慢的我也喜欢上了李佳琪,我从之前失败的感情中走出来。

        终于在缘分这座桥梁上,我们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这一天,李佳琪穿上了洁白的婚纱,她高挑丰盈的身姿出现在我眼前时,她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从那一刻起,我就莫名的喜欢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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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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