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记忆是美好又温暖的。七十年代的农村,水是清的,天是蓝的。
春天草长莺飞,万物已呈现勃勃生机,气温虽低,可是野草庄稼,早忍不住钻出土地,一眼望去是大片大片的油绿,特别养人的眼。脱去厚重棉衣的我们,象出笼的小鸟,三五成群地到处游荡,做游戏,上树捉鸟,溪边捞虾。快到清明节时,一场大雨把大片大片的野竹笋,一夜间催生了出来,把我们这群馋猫给忙坏了,放学后就迫不急待地跑到田埂上,山坡上,扯笋子。书包装不下了,便把衣服脱下来包笋子,小手常常被竹叶或腾刺划破,可也不感到疼,也常常为争一片笋子打架骂人,可一到院子里,又和好如初。把笋子拿回家里,大人们回来后,剥了皮蒸一下,分一些给邻居们吃,味道那个鲜哦。吃不完的晾干,做成干菜吃。
气温高起来后,野生的蘑菇也冒出来了,在山上的松树下,你找到一窝,那么你的小筛子就能装得满满的。大人把能吃的食用菇挑出来,撒点盐,用清水煮了吃,到此年纪,我还在回味那种美味。清明了,满山满山的映上红,我们连枝摘了,回来插在家里的瓶中,或把花瓣采回来,晒干后用来泡茶或做干菜。
春未夏初,我们便开始养蚕了。我们把蚕宝宝用盒子装起来,放学后,采来桑叶,放在盒子里给蚕吃。桑叶一定要擦干上面的水,不然,蚕宝宝吃了会拉肚子的。做完作业,把装蚕的盒子排成一排,一个个趴在地上看蚕们吃桑叶,比谁的蚕大,谁的蚕吃得快,这事能让伙伴们争论个半天。
我们夏天的池塘里水清澈见底,我们一群小伙伴常瞒着大人下塘游泳,捉鱼摸虾,打水仗,常常被家里大人抓到,并打到屁股开花,但是,第二天我们又偷偷下水,而乐此不疲。夏日里,水果,蔬菜渐渐多了,偷菜偷果子偷西瓜,常常是我们几个馋嘴捣蛋男孩密谋并实施的事。不过夏季也是忙碌的,夏未烈士当空,“双抢”来了,所谓的双抢是指,抢收早稻,抢栽睌稻,大人们用打谷机脱稻谷,孩子们忙着递稻谷、拾稻穗……
那时的我们没有手机,也没有玩具,玩的都是自制的玩具,以及就地取材的各种游戏。记忆最深刻的是捉迷藏、打野杖、玩石子、打泥炮……那时的我们的作业也不多,放学回家写完作业,帮爸妈扯一筐猪草,然后就到院子里找伙伴们去玩了。
夏日的晚上更是像节日一样悠闲,吃过晚饭,大人们拿着蒲扇在一起乘凉,谈天说地。我们孩子们玩的可欢呢,做什么游戏的都有,斗鸡、打仗、老鹰捉小鸡,偶尔也有几大人过来参和一下。每次我们小孩子都在大人们多次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回家睡觉!
秋天更是吃货们的天下,各种瓜果蔬菜,想吃什么,到地里摘回来就能吃,或者有些能生吃的,直接
在地里就开吃了。特别是桔子园里桔子快熟时,馋猫们随处可见,一个个吃得肚皮鼓起来。稻谷快成熟时,我们把不饱满的稻梗扯出来,做成一个个哨子,吹出声音,嘹亮而动听!
冬天对我们来说,更是令人向往的,我的家乡在南方,下雪天不多,所以下雪了特别是下大雪,对我们爱玩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节日。早上起来,如果发现到处都都是白茫茫一片,那就别提多高兴了,匆匆穿了衣服,先跑出屋去,在雪地里走上一圈,在洁白的雪地上,细心地留下几排脚印,仿佛这就是自己的征地。然后高歌几曲,再自己弄了早饭吃,邀上几个伙伴一起去学校。在上学的路上,边走边打雪仗,或者几个人合力,在田里堆起一个大大的雪人。
记忆最深的事,那年刚好电视播放《少林寺》,那天我们考试,事先也知道什么时间放《少林寺》。考试才考了三十多分钟,教室里已有三分之二的同学交卷了。等我匆匆把试卷做完后,跑到了最近的一个同学家里,我的乖乖,一屋子的同学,有同班的,有不同班,或坐或站着或蹲着,认真地看着电视,当时正在飘着鹅毛大雪,大部分的人手和脸冻得通红通红的都顾不上,跟着电视剧情或笑或哭……等那集电视放完,顶着雪回到学校,理所当然地错过了半节课,结果被老师集体罚站。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一大群孩子站着,可是由于电视情绪的影响还没结束,大家都很兴奋,一点都没有范错的感觉,倒像是个胜利者一样站立着,趁老师不注意,不时比划几个少林拳脚!更有好事者,学着主角的口纹,说几句搞怪的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老师也是无可耐何。
那时故乡的人们是纯朴的,人们的关系单纯而又善良,这样我们的童年有更多的欢声笑语!
更愿故土及中国大地,能重回纯朴之风,给孩童们更多的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