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

《地下》
我出生于阴暗
周围净是得了夜盲症的动物
他们都在黑暗里摸索
犹如缩着头的鹌鹑

有少数人见过阳光
他们便自我标榜成先知
骑在我们的肩上
用枯死的树根雕刻出权杖
死命的敲打我们的头颅

我询问父辈:我们的传统是什么?
答案是顺从
低下头颅以便他们敲打得更加顺手

明日,我或许能听到地壳震动的声响
那是大地即将裂开的预兆

大地生成峡谷,在尽头就是地表的巨木
只是在起点我们便被阻拦
他们挥舞着权杖厉声呼号
“这是灾难,是魔鬼的诱惑”

于是所有人都丢掉了勇气
踌躇的立在出口
低着适才抬起过的头颅
堆在一起,宛如阴沟里的垃圾
眼角闪过,净是一张张哭丧的脸埋进了胸膛

在先知们的嘲笑声中
耳边炸开了一声低喃
“就算我们地处阴沟,还是会有人在仰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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