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如何想念

春节快到了,本是满怀期待的日子却迎不来期待的事情。

昨晚刚刚公司年会聚餐完,喝的微醺打车回家来不及洗漱倒头就睡。

朦朦胧胧中一阵急促的敲窗户的声音把我从没有睡梦的梦中惊醒,昏昏沉沉的看着窗外有一个黑人影再砸我的玻璃,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瞥见桌上的手机,凌晨3点。

到底是谁?!

向窗外探望过去,只听见黑影说,麻烦帮忙开一下门,我钥匙丢了!

妈的,是隔壁邻居!

开门后他一路抱歉,说公司年会喝大了,所有东西都丢了进不来,麻烦我了,巴拉巴拉。

我很恼,没有理他,滚回房间继续做我的春秋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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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惺忪的眼,习惯性的摸到手机打开看时间,7:20!卧槽迟到了!刚想起来今天是周末,闹钟没有想起来。可能最近是太累的,原来闹钟不响的时候我也能够5点6点自然醒的节奏。

算了,请半天假吧,反正也快过年了,大家都开开心心,领导应该也不会计较。

像平常一样起床,拿起东西去洗漱。然后拨通了妈妈的微信通话。

像平常一样有的没的聊着,我问道,我爸今天又拉活去了?

“你爸回山西了,让咱俩在北京过年”,我妈一句话把我吓到了。

”什么情况?!不是前两天说好的年三十那天开车一起回去吗?“我惊讶的喊出来

”你爸不让我告诉你,你大爷没了“我妈喃喃道。

什么!?我哑了,刷着牙的手也停下来了。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开玩笑呢?肯定不是!那为什么毫无征兆的就走了!!??我肯定却依然不敢相信。

接下来,爸爸说要先来北京西站接我姐一起开车去,我说换一辆大一些的车吧,这样也稍微安全些我放心,不然我要跟您一起开车去。回来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我坐火车过去我们一起开车回来。

爸爸眼中布满血丝,说是昨夜凌晨突然被电话惊醒得知的消息。他苍老的脸上僵硬的表情,心里更加担忧。

换了车之后,我去新家拿了退租的钥匙,开车回单位上班。

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可是仍然堵车严重。

漫漫长路,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快过年了又不是高峰还是这么堵车!我突然一阵狂躁。前方红灯我无奈停下车。

翻看手机,打开了从来都不怎么看的家人群里,想仔细寻找他还活着的痕迹。最后一段语音发自昨天中午11点22。他叮嘱说,那个肝时间长了,看看不能吃别吃了。

多讽刺,他的走也是因为肝病。

剩下的路上,所有回忆突然涌进并塞满我的大脑,不清晰的所有的那些过往事情掺杂在一起,我说不出也说不清。

到了公司,停下车,掏出手机,写下一段话:

春节也吃不到你做的牛肉干,更别提牛肉干的制作配方和你讲的笑话了,别担心,我应该也能做出一样的味道。

这味道,是我们的大厨,我爸爸的长兄,留给我们的凭吊。

长兄为父,一直以来,照顾老人,照顾弟弟,照顾他家的闺女和外孙子,以及他的两任妻子。强壮的身体,倔强的脾气,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不依靠别人。

他是一个年长的段子手,却过着从不被别人关心的清贫而纠结却又自在的生活。

他是机车组上的大厨,每年过春节就惦记着吃上几顿他烧的菜,听他讲几句让家里人哄堂大笑的话。

即使后来,他的厨艺随着身体状况越来越不佳,但依然保持着他的坦诚和幽默。

这也许是他的坚强,对生活的解构,对自我的释放。

又让我想起《皮囊》里那篇描写父亲的文,不禁潸然,果然,每一个坚强的躯壳下包容着自己不为人知的脆弱。

又在冥冥之中感到,亲戚们一个个远去,朋友们越来越陌生,恐惧在逐渐向我靠近。

人这么脆弱,活着就是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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