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史2-4 圣奥古斯丁的哲学与神学

奥古斯丁的著述中纯粹哲学的独创思想受到柏拉图主义在某些方面与《创世记》不相协调这一事实的刺激,而欧利根的著述中基督教和柏拉图主义并存且不互相渗透。

奥古斯丁的纯粹哲学思想包括:

世界是上帝从无中创造出来的,时间是与创世的同时被创造出来的,而上帝的永恒性是脱离时间关系的。

实际存在的只是现在,而非过去或未来,它们尽管确乎存在,却只能被想象为现在。时间有三种:过去事物的现在,现在事物的现在,未来事物的现在。它们分别是回忆、视觉和期望,回忆和期望都是现存的事实。时间是主观的,存在于进行期望考察和回忆者的精神之中。因此,如果没有被创造之物就不可能有时间,因而谈论创造以前的时间是毫无意义的。(主观主义的极端形式,康德时间论的先驱)

“你这求知的人!你知道你存在吗?我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我不知道。你觉得你自己是单一的呢还是复合的呢?我不知道。你觉得你自己移动吗?我不知道。你知道你自己在思维吗?我知道。”(《独语录》,包括了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以及对伽桑地的“我行走所以我存在”的回答)


410年,罗马被哥特人劫掠,异教徒很自然地把灾难归咎于不在信仰古代诸神的结果。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给予解答,这部著作随着写作的进展最终,发展为一部全面的基督教历史纲要。

犹太人对于过去和未来历史的理解方式,在任何时期都会强烈地投和一般被压迫者与不幸者。圣奥古斯丁把这种方式应用于基督教,马克思则将其应用于社会主义。

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的论述包括:

罗马成为基督教国家之前并非从未受过苦难,它受到了高卢人的入侵和内战,相比哥特人带来的苦难有过之而无不及,反而因为哥特人信奉基督教,教会成为了罗马人理想的避难场所。尽管罗马人同为宽恕过被征服诸城的神殿,也曾掳掠过萨宾妇女,背负了深重的罪孽。

贞洁是内心的品德,不会因强奸而失去;罪恶的意图即使尚未实践,却会使你失去它。

自杀是一种罪恶。

在现实里,地上之城和天上之城是混为一体的;但在来世,被神所预先选定的得救者同被神厌弃者将被分别开来。

占星术不仅是邪恶的,而且是虚伪的。上帝诚然预知我们的罪,但是我们并不因为上帝的预知而犯罪。道德即使在今世也不会给人带来不幸。

赞同柏拉图的理念论。反对斯多葛学派谴责一切激情的做法,基督徒的激情可能成为道德的起因;愤怒或怜悯本身不该受谴责,必须探究其起因。

上帝的敌人并不是出于其本性,而是出于其意志。邪恶的意志没有动力因,而只有缺陷因;它不是结果,而是一种缺陷。

罪恶来自灵魂而不来自肉体,身体并非是对灵魂的惩罚,否则魔鬼将有更高级的身体。亚当的罪害得本可具有灵体的人落得了肉欲的心,带去了自然的死亡和永劫的惩罚(damnation),并永世遗传。(这使奥古斯丁感到困惑,如此灵魂便是遗传原罪的父母所生了)

有德者能在结婚生活中做到不以色情(lust)而性交。即使在婚姻生活中,从人们希冀隐避来看,人们是以性交为可耻的。色情之可耻在于它不受意志的约束。性交之所以需要色情是对亚当所犯罪孽的一项惩罚。设非如此,性欲与快感或竟分道扬镳。(禁欲主义者之所以嫌恶性欲在于性欲不受意志指挥,而道德要求对身体的全面控制,然而这种控制却不足以使性行为有所可能,因此性行为似与完美的道德生活势不两立)

离开真正的宗教就没有真正的道德。

“上帝就给他们一个生发错误的心(strong delusion),叫他们信从虚谎,使一切不信真理,倒喜爱不义的人都被定罪。”(圣保罗《帖撒罗尼迦后书》)上帝不是根据人类的功过,而是肆意把人们划分为被拣选的和被遗弃的。人们之所以邪恶似乎由于他们是被遗弃的,并非由于他们是邪恶的而成为被遗弃者。

国家唯有在一切有关宗教事务方面服从教会,才能成为上帝之城的一部分。(这因罗马诸皇帝和中世纪大部分西欧君主的脆弱性而促使教会实现了上帝之城中的理想,但在东罗马因皇帝的强大,东方教会远比西方教会臣服于国家政权)


伯拉纠相信自由意志,怀疑原罪的教义,并认为人类的道德行为,是出于人们在道德方面努力的结果。如果人们规行矩步,并属于正统教派,那么,作为道德的奖赏,人们均将升入天国。这些观点在今天看来好像老生常谈。

奥古斯丁视伯拉纠为异端,表达了强烈谴责。奥古斯丁教导说,亚当在堕落后丧失了自由意志,因而其后裔不能以自力避免罪恶,只有上帝对选民的恩宠才能使人有德。所有未受洗礼而死去的人,即便是婴孩,也要下地狱和承受永劫的惩罚。永劫的惩罚证明上帝的公义,拯救证明上帝的怜悯,二者同样显示出他的善良。(中世纪教会中许多极其凶恶的事件,都可追溯到奥古斯丁这种阴暗的普遍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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