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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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庙堂。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有了出离心,看破红尘,想遁入空门,寻找一处处所修行。权衡再三,无论如何都不合格。偶然间结识了一寺庙主持僧师傅,和他谈佛论世。时间一长,经过思考,我终于释然了,更理解了大隐与小隐的差别。

我从小受到的是唯物主义者的教育,相信命运由自身把握。长大一些后,又接触了一些佛教上的善知识,也认同“人之初,性本善”的思想。秉性上也是一个柔软心的人,往往会观察他人,比照自身,最终把仇恨泯灭于同情或互怜之中。生活不易,原谅他人,何尝不是放下自己的嗔心?

再往前走,更深入地去思考和洞察,发现很多人借着“善”的名义,凌驾于道德之上,实则并没有真正的善,而只是嘴边的同情与怜悯。我不得不承认,在身体上,我弱于他人,可在人格尊严上,我向往的是平等和尊重。比如说,我在商场购买东西,商人会标榜他出于善心,给我低于普通人购买的价格,实际他也并没有下降价格,我又不得不领受他的这一份情谊。在人格上,我无形中却被别人看低了一等。这就让我产生了屈辱感。迫使我对善产生了疑惑。我就在思考,何为真正意义上的“善”?

参加高邮“天使妈妈”团,我想把我的精神和物质分一些给处于困境中的孩子。像一个母亲那样去对待孩子。我似乎也是以“善”为出发点的。可是,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孩子她有自己的母亲,她的母亲是贫是富,是美是丑,我们都不能代替或分担得了,这样做,反而只会给孩子心灵上带来创伤和阴霾,把她原先不曾注意的点扩大化了。虽然在物质上受益,内心一定会不同程度地产生疑惑或创伤。那我们的这种“善”就背离了初衷。“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这是其中一位受助家长说出来的拒绝之语。就像下馆子,你不可能每天都去,反而形成了对比。那宁愿不去接触那不可企及的奢华,安于每天的粗茶淡饭。那我们的善,就不能称上是善了。

善应该是存在的,要有正确的方法和方式。善应该让人在悄无声息中,慢慢体会,慢慢接受。善应该是隐性的,以更为合理,不伤害到别人尊严的方式去实施。善行,也应该是自觉自愿的,企图让别人察觉的善,都是伪善!真正的善,是不求回报,不求知晓公开的。像器官和遗体捐献那样,是无偿和自愿的。

修行,在尘世中,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座庙宇。我们一生下来,就在家长和周围人的教导之下习得,我们不断地去追寻,想使自己更趋向于完美。于是名利,物质,把我们引入欲壑难填的歧途。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只是在名利场中,声色犬马,到最后,依然稀里糊涂,没有弄明白人生的意义。自己一生追逐的,离自己的初心越来越远,人变得越来越虚空。名利,也无法填满自己缺失掉的东西。

弘一法师,可谓学问渊博,名利,爱情,都一一收于囊中,最终,他依然放下所有,遁于佛门。开始我也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在不断的思索中,我了悟了他的心事。当他什么都不缺少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人生是一场修行,他只有将自己的所有都反馈出去,才能获得心灵的宁静。他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选择了抛下尘世的所有,一心向佛,普渡众生的。可他依然没有做到完满,依然伤了他妻子的心。

修行,是使自己日臻完美。知识的增长,阅历的日丰,我知道我要达到的境界,在遥远的彼岸。唯物主义论依然主宰我的心智,我也对命运产生了探寻的兴趣。从小就萦绕于我心头的那个疑问,就是:即然生成了我,又让我痛苦,我生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如何才能摆脱掉痛苦?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屈服于命运的安排,我不断地在寻求改变,我一直相信,我是带着使命感而来的。命运这个神秘的东西,我想揭开他的面纱。

接触了一些哲学上的知识,也了解了粗浅的佛教基督教知识。我越来越喜欢独处,变得越来越孤僻,我一个人的时候,各种思想理论都会无比清晰地指引着我。我的经历和见识,也在启示着我,唯有修行这一条道路,是可以让我抛却杂念,获得心灵宁静的唯一途径。而人生,是需要不断地反思,对比,印证之后,才能开悟,净心,淡泊的。

奇才霍金走了,他由一个健全的人变成一个残疾人,命运选择了他,担负起思想的重任;史铁生走了,命运选择了他,让他成为一个作家,一个哲学思想者!那么我从一个脑瘫患者,从一个什么都不会做,不会思考的单纯的残疾人,一天天走上康复之路,命运选择了我,他给我的使命又将是什么呢?我变得越来越相信有命运一说,命运让我一步步洞明生存的意义,了解善恶的本质,知悉正反的转化,又点醒我修行的明途,指给我一条光明道路,我唯有顺应命运的安排,跟随着心的感受,大隐于市,继续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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