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时,那事(八) 苦荬菜

哪时,那事(六)  苦荬菜

        苦荬菜分两种,一种细叶的,不算苦,我们叫她甜荬。一种宽叶,有锯齿,我们叫苦碟子,他是真的苦。甜荬像女人,苦荬像男人。苦菜还嫩的季节,我们在放学路上,会就地取材,用枯枝挖一些肥大的甜荬带回家。大抵生活已经够苦了,我们乡下没人会挖苦碟子当菜吃,即便我挖了回来,我妈也会捡吧捡吧,扔到鸡群里,我尝过一次,苦的不能下咽。

        房前屋后的甜荬菜是绝迹的,田野里也没见过成片开花的,大概那时节青黄不接,都被村民挖光了。留下来开花的,是零星的苦碟子,哪会像现在,只要没人刻意打理的草地,就能开成金黄灿烂的花海。前天遛弯,一片高大的杨树林下,金灿灿的一大片,居然没望到头,简直蔚为壮观。

        甜的叫做中华小苦荬,其实也苦,苦中作乐罢了。更苦的叫做抱茎小苦荬。我查了百度,这么清热下火,渡了饥荒的伟大野菜,居然没有花语,也许在我们心底,一直都在抗拒着那些苦涩的事和物,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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