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失去了“过年”的我们失去了什么

过年,等于不远万里回家?过年,等于一起吃顿丰盛的大餐?过年,等于张灯结彩,穿红挂绿?过年,等于爆竹声声,烟花璀璨?过年,等于小孩的压岁钱,小年轻的催婚大会,老人家的天伦之乐?然而,城市里面的我们,慢慢失去了这些。疫情没法回家,聚餐要减少人数,城市严禁烟火,压岁钱由微信红包替代,老人家都玩腻了抢红包的游戏……

其实,即便没有疫情,年味的消失也是不能阻挡的,不过被稍稍加速罢了。因为看待过年的定位不一样,现在的年,是一个“时间节点”,而过去的年,是一个“大型仪式”。时间节点有很多,会被按优先级排序,背后是某些筹划。而仪式是赋予意义的过程,它的存在不按逻辑,而以情感说话。

我们是怎样失去“过年”的?首先,大家族的社会被大城市化切割,在我们身边,最亲近的关系从亲人变成熟人,可能未来还会变成“云宇宙”中的友人。倒金字塔的结构,让家庭越来越小,亲戚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开明”,别人的事还是少管的心态逐渐普遍。催婚诚然是烦心,但是在憋屈的时候,在需要帮忙的时候,那些人不也是现在背后支撑着的吗?

其次,以不相信神佛来拒绝仪式,也是失去年味的大原因。小时候觉得上香拜佛很无稽,过年要大鱼大肉,要穿红衣服之类的习俗也可有可无。但是长大了会觉得,什么叫生活需要点仪式感。我们以为仪式感是对外的?其实是对内的。参拜是对自己许愿,大口吃肉是为了给自己幸福感。

最后,娱乐被泛化了,所以聚众喝酒打麻将的吸引力没那么大了,嗑瓜子聊天的需求小了,除了烟花还有更多好看的视觉刺激,大鱼大肉也是日常了,想穿新衣服什么时候不行?过年的地位降低了,貌似幸福更唾手可得,然而事实却是相反,要重获小时候那种偷吃油角拿了红包买沙炮的小确幸,已经千金难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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