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无限即为有限,不逃避才是成长过程中真正的勇敢

今夏,冈田麿里偕新剧《无限》登录今日头条、西瓜视频、抖音。这是一部属于夏日的治愈系动漫电影,画风依旧渗透着雏菊般的小清新。作为冈田麿里编剧的又一部青春剧,少女成长时期的各种难以处理的矛盾关系,心生逃避到勇敢面对,被冈田麿里描绘的跌宕起伏。

本片主要讲述了绰号“无限”的女生笹木美代,偶然间得到了一副只要戴上就可以变身为猫的面具,人与猫之间的身份界限越来越模糊。《无限》很像《猫的报恩》,故事不算庞杂,着重描绘的是少女的成长经历。最后美代与日之出进入猫岛,是全片的高潮部分,和《猫的报恩》中的猫国一样,猫的行为姿态完全人格化处理,场景也充满了瑰丽与奇幻的气氛,这也就构成了这部奇幻剧中最为有趣和引人深思的场景之一。

从主动化猫到被动化猫再到差点儿永生成猫,这一系列的变化之中,实则是告诉人们,看似无限变化的背后,包含着有限的约束。无限制的肆意妄为,像白雪公主手里的红苹果,表面充满诱惑,却是致人死地的毒药。

一 面上的笑容,也是另一种哭的表现

主人公笹木美代用一句东北话来形容,就是这孩子有点儿彪。为了引起心爱人日之出的注意,她总是一见面就扑向他,这种自杀式的追人方式,不仅让日之出受不了,甚至连她的闺蜜都吐槽她。

人类状态的美代在多数人眼中大约就是个神经大条,不分场合胡乱来的怪女孩儿。随着故事往后进行,美代佯装出这副模样,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内心无法宣泄的情绪。美代妈妈自小抛弃家庭,爸爸有了新的女友,美代妈妈忽然想要回归家庭,美代夹在三个大人中间,无力周旋。

美代与《祈愿物语》中的裕美有几分相似,都是缺失了父母的爱护,以较小的身体承载过于沉重的压力,却无法跟最亲的人说出内心的想法。但是,相比较裕美的父母聚少离多,她还有保姆,家庭教师,还有一条狗陪伴在身边,家还是完整的。但对于美代来说,自小就被妈妈抛弃,导致了美代在学校受人排挤,被人欺负。这种校园欺凌的遭遇,美代不能跟爸爸说,身边几乎再无人倾诉。

比起裕美给父母留下好孩子的印象,美代似乎只能没心没肺地将心事藏起来。爸爸的忽略,与惠阿姨疏离的关系,跟妈妈之间不够亲密的相处模式,都会让美代产生一种没有任何人在乎她的想法。所以她才会在跟母亲争吵过后,美代表露出最为真实的情绪,她喃喃低语:“这个世界最讨厌了,干脆毁灭掉算了。”这时,卖面具的猫出现了,它就像是人心中映射出的恶念,它散发着一种诱人靠近它的魔力,在它身后张开的却是沉沦不醒的深渊。

现实生活中这么多无法解决的矛盾,日之出只有在她化身为猫时才会生出的温柔,这是美代生活中仅有的温柔以待。正因如此,美代才会一再被卖面具的猫诱惑。卖面具的猫就像《大鱼海棠》中的灵婆,洞察一切,却不说明一切,只抛出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美代随时保持的笑容,很像近几年流行起来的一种抑郁症变现,名为“微笑抑郁症”,看似一直保持微笑的人,实际上是在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这种习惯性地微笑不能消除工作、生活等各方面带来的压力、烦恼、忧愁,只会让忧郁和痛苦越积越深。

二无限的诱惑背后,必要付出有限的代价

无限这个词,本身就具备了十足的诱惑力。它代表了不加节制,没有限制。而同学给美代取的绰号“无限”中,却带有“无限大问题”的寓意。这也暗含了哲学上关于无限的定义:无条件的、在空间和时间上都没有限制的、无始无终的东西,其实是通过有限而存在。也就是说,任何一件事情,不可能无限地衍生出好处,与之相对的,必要付出与之相匹配的有限的代价,甚至这个代价有可能是自己无法承担的。

身为人类的美代,写给日之出的鼓励信被同学当众念出,日之出觉得很羞耻,对她说“不要再缠着我了,最讨厌你了。”她悲伤不已地跑了出去,回家后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哭,继母熏找她谈话,她一直隐藏的因父母再婚而积累的负面情绪爆发,“强颜欢笑有错吗?明知再婚会伤害我又为什么要再婚?”

美代被“只有变成猫,才会被人喜欢”的思想所取代。美代的人类面具彻底落下,即将成为真正的猫。猫的生活是,每日里吃吃睡睡舔舔毛,丝毫没有作为人类的庸人自扰。

变成猫的美代陪伴在日之出身边,它知晓了日之出想要对自己道歉的心情,也看到了父母和惠阿姨因为她的失踪而发生争吵,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因为她的消失陷入痛苦中。美代突然惊觉,当初化为猫的初衷,也仅仅只是希望更加与人心靠近。可是,美代却突然开始听不懂人类的语言,身为人的面具也被卖面具的猫夺走。人类与猫之间已经不能再随意切换。

同时,身为猫的黄豆粉,也就是惠阿姨的猫,为了更久地陪伴在主人身边,也与卖面具的猫做了交易,以美代的身份活下去。不过在见到熏一直在寻找没回家的自己时,也醒悟了熏需要身为猫的自己,于是转而找到日之出一起去猫岛找美代。猫与人的世界,都有各自需要守护的人,这种身份无法调换也无法彼此成全。

这就是这部影片很核心的一个主题,当我们真的可以越界的时候,我们是否做好了承担相对应的后果?

三“放弃人生过猫生”的选择,是我们人生某些时刻心生的逃避

影片的下半部分,是整个故事升华的部分。貌似一个赌气的决定,却改变了美代的人生轨迹。“做猫有什么不好的呢?”卖面具的猫终于诱惑成功。它收走了原本属于美代人类的寿命以及灵魂。

美代决定去猫岛找寻恢复人身的方法,与猫岛里相遇的更多的人相遇,此时,不仅仅是青春期的少女,而是进行了深度连接。如果有一种逃避现世的选择,身为人类的我们,会选择逃避还是勇敢面对?

在猫岛,美代遇见了一群放弃人类的身份,选择成为猫的同伴,他们诉说了身为人类的各种疾苦。这一点,其实意指的是日本的一个不容忽视的社会问题——“蛰居族”。

在日本,拒绝正常工作、生活和社交的“蛰居族”越来越成为社会发展的隐患。2019年7月,蛰居族问题专家、精神病学家斋藤环声称,日本可能有大约200万蛰居族,比日本政府官方估计的115万还要多。因为不想面对压力和失败而索性拒绝一切机会和改变,这与猫岛中,放弃人的身份变成猫的群体何其相似。

电影里,也用另一种物种身份的转变来衬托,美代这种逃避而选择蛰居生活背后的怯懦和冷酷。想变成人类的“黄豆粉”并非因为羡慕人类的寿命和生活才“接棒”美代的生活,她想变成人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不愿主人薰因为与美代的关系而陷入痛苦中。但当“黄豆粉”亲眼看到薰每日寻找她的身影,并意识到即使变成人也不能替代“黄豆粉”在薰心目中的地位,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变回猫。即使,此刻的“黄豆粉”已进入猫生的暮年。

美代的转换身份是为了逃避,而“黄豆粉”是为了她人。由人变猫后的生活,丝毫不见得有任何改观,在美代的追问下,他们也都流露出悔意。可是,此时后悔于事无补,世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

所以,《无限》是敲响了警钟,选择逃避固然会轻松一时,可是,余生是否能够接受以另一种身份度过,猫岛中那群猫人的态度,已经给出了很确切的答案,只会更让人沮丧。这部影片,远不止是给低领孩子看得青春少女成长片,而是承载了更为深刻的成人内涵。

影片的结尾,美代在日之出的帮助下恢复为人身,“黄豆粉”回到了主人身边。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都回到了正轨,改变,从自己主动打开心门开始。被封闭的从来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我们自己。

结尾:

比起影片的另一个名字《想哭的我戴上猫的面具》,我更喜欢《无限》。看似可以任意挥霍的选择背后,暗含着很多涉及到自己和周围人的有限约束。与其试图以柔软的猫的身份与人互相安慰,不如敞开心扉,卸掉脸上的伪装,重新塑造一个真实的自己。

虽然这是一部关于青春少女爱情的奇幻电影,但爱情的背后其实交织了很多关于亲情、友情等诸多情感。还是成长期的少年少女,面对无法应付的情感时,顿足转身逃避是最为原始的一种保护机制,但是,内心被淬炼之后,不逃避,勇敢面对,迈脚前行,也是生活给予诸多困难之后心性的成长。

今夏,今日头条的治愈系动漫电影《无限》,我觉得还是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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