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陪孙子在读沈石溪的《斑羚飞渡》。
第一篇故事的题目是《红奶羊》,读后久久难忘。
①被掠为奴
母狼生下两个狼崽因流血不止而死去,公狼黑宝想方设法猎取了红奶羊,把红奶羊押解到葫芦洞内,让红奶羊为其狼宝宝黑球喂奶。
这只皮毛红得象芍药,像火焰的红奶羊,不是普通的羊,它是喀纳斯头羊古莱尔最宠爱的妻子,是整个羊群中最风骚最美丽的母羊。它有个和它体态同样美丽的名字:茜露儿。
茜露儿由于产下一只死胎,身心受到巨大打击,加上奶子发胀,在羊群赶往尕玛尔草原时,她走在了羊群队伍的未尾,被公狼黑宝选中并猎获。
茜露儿就这样成为了狼崽黑球的奶羊,做了小狼崽的奶妈。她每天活动在公狼黑宝的眼皮下,不敢有丝毫的越位,尽管如此,黑宝为防止她逃跑,还是将它的一条腿的脚踝处撕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茜露儿一次次想逃跑,她万分讨厌和它的天敌一一凶残的狼待在一起。可每次的逃跑计划均以失败告终,因为它的对手是凶残而又狡猾的恶狼。
后来,公狼黑宝为了小狼崽不被猎人发现而遭捕获,毅然置危险于不顾,冲着猎人和猎狗而跑去,结果黑宝被猎人的猎枪打死。
②豺口获救
茜露儿心情愉快而高兴,终于可以自由啦,经于可以离开深恶痛绝的狼了,它无比的高兴,甚至还用尽全力踢蹬了小狼崽黑球。
但毕竞黑球己吃过了它的奶,幼小的黑球己离不开茜露儿了。被踢蹬得满地翻滚,连声哀嚎的黑球,在看到茜露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时,向它发出了柔弱的丶充满委屈的幼兽向母兽求饶的叫声。
茜露儿的母性被小狼崽的哀叫声钩出来了,它犹豫着又接纳了这只小狼崽。茜露儿想自己若不管黑球,这么幼小的黑球只有死路一条。
茜露儿想改变黑球的生活习性,教它吃青草。可黑球对青草根本不感兴趣。一天,黑球当着茜露儿的面咬死了一头羊羔并吃掉,这着实伤了茜露儿的心。
茜露儿想趁黑球熟睡之际将它用头顶到悬崖下摔死,为羊群除去祸患。正在这当口,一只豺出现了,要猎获茜露儿。狼爪还没有长锋利,狼牙还没长硬实的黑球不顾危险,拼尽全力与豺搏咬撕杀,终于救下了红奶羊茜露儿。
③痛失爱女珊瑚
茜露儿在黑球与豺搏杀后熟睡之际,最后一次舔了舔黑球的脑门,留下了母性的温情与祝福,离开了黑球。因为不管怎么说,黑球是狼,自己是羊。
茜露儿在雪地上蹭,在冰水里浸泡,它要去除掉身上的狼的味道,还原红崖羊原本的体味。
它终于回到了尕玛尔草原,回到了头羊古莱尔的身边。不久,产下一对健康的小羊羔,一公一母,公的叫沦戛,母的叫珊瑚。小羊羔越长越活泼可爱,胖嘟嘟像两只小红球。茜露儿沉浸在母性的喜悦中。
可有一天,一只猞猁冷不防蹿进了羊群。珊瑚当时正好依偎在它父亲――头羊古莱尔的身边。它吓得尖叫一声,往古莱尔的腹底下躲藏。
茜露儿在二十多步远看得很清楚,古莱尔没有朝猞猁亮起它那琥珀色的羊角,也没有胆量转身,甚至不敢扭头望猞猁一眼,就蹿跳起来,没命地朝山谷外奔逃。
可怜的珊瑚儿被猞猁无情地咬死,叼走了。
茜露儿伤心透了,它看着向自己走近并想安慰自己的古莱尔,忽然觉得古莱尔是那么的令自己恶心,它甚至讨厌怨恨这只不顾爱女生命,在危险时刻顾自逃命的头羊。
它头脑中甚至出现了公狼黑宝的形象。黑宝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多的对手时,为了黑球能活下去,它不顾一切地蹿出洞去,以生命为代价把猎人和猎狗引开。
茜露儿也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把古莱尔和恶狼黑宝拿在一起比,它甚至也曾想到,再健壮的公羊只要嗅到食肉类猛兽的臊臭,便会吓得魂飞魄散,就会撒开四蹄没命地逃跑。但它就是无法原谅古莱尔。
④苦心塑造沦戛
茜露儿把所有的爱都用在沦戛身上,它决心把沦戛塑造成一头具有勇敢品性的新型公羊。
在密林中穿行,它故意让沦戛走在队伍的最后头,借以锻炼沦戛的胆魄;当羊群穿行在水雾弥漫的沼泽地间,它又故意让沦戛走在队伍的最前头,用智慧和勇敢在布满一个个深不可测泥谭的沼泽地里,闯出一条安全通道来。
当沦戛头上长出角来,它又让沦戛有事没事地刷刷刷,磨磨磨。当羊群遇到一只死狼时,它竞让沦戛用角尖挑起了腐臭的死狼,借以锻炼沦戛的胆量。
沦戛终于按茜露儿的意愿完成了大自然留给它的各种考验,成长为与头羊古莱尔不相上下,但在胆量上一定在古莱尔之上的年轻公羊。这些令茜露儿十分开心。
当遇到两只狼的追捕,在狭窄山路出口处,茜露儿正想往岩壁上靠,给儿子沦戛让出一条道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力将自己的身体一侧击向了悬崖,接着沦戛犹如闪电一般飞奔向出口前的开阔地。
在危难关头,受到百般训练的沦戛,同它的父亲古莱尔一样,撇下至亲,顾自逃命去了,没有任何犹预,更谈不上丁点儿的责任心。
在那一刻,红奶羊的心情十分复杂,它是多么的希望自已的儿子沦戛能逃离狼口,延续生命。但它更希望沦戛能在危机关头,奋勇而出,掩护妈妈安全撤离。
可经过反复训练的沦戛,最终还是选择了自顾逃命。
⑤狼口余生
茜露儿受到了一公一母两只恶狼的前后夹击,它默默地伫立着,神态安详娴静。因为,当沦戛把它撞歪倒的一瞬间,它的母性生命已经结束了。它以为自己创造了一件杰作,结果却发现是劣品,它的心已碎了。
心已破碎了的红奶羊茜露儿,此刻,对死亡没有畏惧。
奇怪的事发生了,黑公狼的一声低嗥,令已准备扑咬的黄母狼奇怪地蹲坐了下来。
更奇怪的是,黑公狼葡蔔着身体,慢慢地朝它走来,在它周围绕了两个来回,表情诡谲而神秘。
"欧一一咩一一"狼嘴吐出一声奇特而怪异的叫唤。
这是狼腔羊调,熟悉而又陌生,勾起了茜露儿遥远的回忆。
根据气味和肩胛处半月形的伤痕,茜露儿判断出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头大公狼,就是当年自己哺乳大的黑球。
茜露儿在黄母狼凶猛的嗥叫声中,意识到死亡将近,毕竞狼是吃羊的。
黑球缓缓地扭转了身体,把蓬松的狼尾缠绕在茜露儿的羊脖上。它对将自己哺育大的茜露儿充满了亲切和爱抚。
黄母狼十分愤怒,它想把挡在它和茜露之间的黑球赶走,但黑球却岿然不动,黄母狼扑到黑球面前用牙咬破了黑球的狼皮,渗出了血珠,黑球依旧不愿让开。
黄母狼无可奈何地离开了,黑球也面朝着茜露儿一步一步朝山谷外退去……。
茜露儿呆了,黑球没有吃它,还阻止了黄母狼来扑咬它,它狼口余生!
茜露儿自由了,但它没有再回尕玛尔草原,尽管那里有它的丈夫古莱尔和儿子沦戛。
或许,它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至亲之羊,在生命攸关的关键时刻,为啥总会顾自逃命,置亲人、亲情不顾? 甚至还比不过自己哺育的一头狼!
茜露儿走向了茫茫雪原,向高高的神羊峰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