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未来飞的客机

后来你说,每次听到这首《往未来飞的客机》,就会想起我。

初中的时候,每当听到好听的新歌,我们就会在周日返校的时候,去你的座位或我的座位上戴一副耳机听。后来你说,这首《往未来飞的客机》变成你每次听到就会想起我的歌。那时我们都喜欢周杰伦 ,每次去KTV必点的就是珊瑚海,我唱男声,你唱女声。我总很羡慕你天生就有好嗓子,唱什么都好听,低得下来也高得上去,而且还总是动听。

你是班长,大家都很喜欢你。因为你既聪明又幽默,成绩也很好,还爱笑,跟我一样有甜甜的酒窝。你也很会讲故事。那时你喜欢郭敬明,时常在宿舍讲《夏至未至》、《幻城》、《爵迹》、《悲伤逆流成河》之类,好几个宿舍的小伙伴们都会跑来听,而我很喜欢韩寒。可能从那时就冥冥中有注定吧,但不得不说你的故事是真的讲得好,有时我甚至觉得远比文字来得好,很可惜我一句话也记不起来了。

还记得初二的时候,你写了一篇关于足球的文章,被当地的报纸采用了。报社寄过来18的稿费,我们咯咯地笑,你说可以请我吃饭了。那时食堂只要5块钱就可以吃很好。

从小学我们就是校友,初中一个班,形影不离。高中即便不在一个学校,我也尽量找时间,周末坐40分钟的车去找你。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有说不完的话,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秘密。 

每年过生日,我们都会给彼此精挑细选一个礼物。真的,我相信那时候的你我,比任何时候给任何人准备礼物,都要认真。至今我还能在我家的床头柜里,找到你写给我的东西。我觉得你的字是那么好看,你写的每一句话是那么好听。

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戴同一款手链。多年来只吵过一次架,也只在一分钟内就不好意思地手牵手和好。不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见缝插针地给对方分享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认识了新的朋友、新的男朋友,都恨不得立马汇报给对方。每一件令你开心的事,我比你更开心;每一件让你难过的事,我比你还难过。

我一度认为,你比男朋友更重要。我以为你也是这样想的,至少最初是这样。

后来高三很忙,虽然很少见面,但我们彼此鼓励。你所在的学校比我压力大得多,终于高考结束后,我们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所有场合只要有你就有我。如果我不能去 ,你就赌气也不去了。

就在那个暑假,小学同学突然说要聚会。正好那天和你在咖啡馆时,无意间跟小学的前桌男生联系上了。他小学的时候很皮,但对我非常好,后来我和他加了QQ就关于聚会的事情随意聊了几句。因为初三你转学后正好跟他同班,所以他就成了我们都认识却都不太熟悉的人。晚上回去之后,他发消息问我去不去同学聚会。我说我不想去,他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有一天晚上我还是照常出去找你玩。已经打车快到了的时候  你说你们要去唱歌,他也在,问我去不去。我有些诧异,因为平时你是不会问我的。你只会假装威胁我必须去,我如果真的不去,你总会来找我的。所以这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以后,我说我就不去了,逛逛街就好。你说那好吧注意安全。但你明知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果然,又过了一个星期以后,有一天你跟我打电话吞吞吐吐的,我就直接问你怎么了,你说,你跟他在一起了。这原本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我一定会比任何人都更祝福你,但我早该知道的,可我为什么直到一周后才知道。我带着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回答说,是吗?那挺好的。然后我忘记我们说了什么,讲完就挂了电话。

我们之间慢慢开始变得微妙。很少联系,很少见面,你所有的时间都给了他。你也不会跟我谈起他。 很快就要大一军训了,我来到北京,你去了武汉。那时你们还很甜蜜,所以你可能也没有想起来还有我。

也许我早该察觉的。那天在咖啡馆有两个沙发,你们坐在那边,我坐在这边。他到的时候选择了坐在我旁边,你的脸色有些不自然,那时我以为是害羞什么的。后来我说我去买点烧烤,他说他陪我去。我说不用了,你也说不用了,最后他还是陪我去了。所以后来你们要去唱歌,你必须要避开我,因为你们就在那里接吻了。

可是那时候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呀。所以我一直都不能够理解,竟然因为这样一件愚蠢的事情,分开了我们。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也许我一定要在跳出了崇拜你的那个框之后,才可以看清你。

过了一年,你告诉我你过得很不愉快,因为跟室友相处不来。但我没有任何同情你安慰你的意思,我已经对你不再有朋友的感情了。草草聊了几句以后,我早早就结束了话题,然后从此又再无联系。

又过了半年,你在很久没有人发言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群里,发了《最佳损友》的歌词:

问我有没有 确实也没有
一直躲避的借口 非什么大仇
为何旧知己 在最后变不到老友
不知你是我敌友 已没法望透
被推着走 跟着生活流
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

我一秒流泪。

你说还想跟我做最好的朋友,我说真的回不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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