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森走到她的跟前,拍了拍肩膀:“你先歇着,看看什么叫沙里淘金!”
他理了一下头发,戴上眼镜,拿出爽口喷,滋了几下,抖擞精神便进了国民学习大楼。
在他的前面,便是正在四处张望的雷少波,戴着大大的墨镜……
谢若森紧盯着雷少波,仿佛一只野狗悄悄的观察着一只若无其事的兔子。职业敏感使谢若森坚信这应该是一笔大买卖,因为雷少波下车时,那个关车门的动作,引起了他的兴趣。
大楼里的大厅,人仍然是比较多,大家三三两两的交谈着,旁边的会议室里,门缝里不断传出来高昂的演讲,什么哲学,什么社会,什么生活之类的。
雷少波在大厅里溜了一圈,没人搭理他,难道没有人做他的生意吗?当然不是,当有人注意到这个生人进来是,根据行业规则都会向他的后面看一下,一看是谢若森,他的左手拇指,看似不经意的指着这个生人,大家便明白了,这个人已经是谢若森的生意了,只有他们两个谈失败,别人再才能去联系。
谢若森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抢步上去,低低的说:“先生,需要什么,说来听听,我的渠道非常多,在这里是出了名的,现金交易绝对安全。”
雷少波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出了大厅,谢若森非常明白,客户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谈这事,去找安静的地方了。
那个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你那里都有什么?”
“什么都有,那得看您需要什么?”
“一个人的信息,他欠我钱跑路了,我要找到与他相关的全部信息,越全越好。”雷少波忽然想起了他助理的话。
“追债啊,这太简单了,对我来说,丝毫没有挑战性,我昨天接了4个,今天中午前,已经把数据交给他们了,这种事,对我来说,没有成就感。”谢若森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向王瑶招了招手。
王瑶跑了过来,谢若森指着她说:“这个姑娘,也是找我要信息的,她要的比较全,我出个价,她给不了,这不在一边正考虑呢。”
王瑶立刻满脸愁云:“太贵了,我没那么多钱啊。”
谢若琳说:“我跟您说的可是行情价,要不这样,你和这位大哥一起,算一单,一单两个人,这样我的成本会低一些,对你还能便宜一些。”
王瑶抬起头,惊恐的看着雷少波,又看了看谢若琳:“这位大哥会同意吗?”
谢若森还没来得及回答,雷少波看着王瑶,笑了笑说:“可以,那就凑一单吧,让这位姑娘也少花一些,她可能是真的缺钱。”
“多痛快,接受您的指示,做您的任务,赚不赚钱的无所谓,关键是心善,有慈悲心肠,没问题,先生,您说你需要谁的什么数据,跟我说说,不同详细程度的价钱不一样。”
雷少波掏了半张A4的纸:“就这个人,我要他的消费记录,网购,刷卡以及平时时间较长的通话记录。”
谢若森拿过那么纸看了看:“没问题,这些数据很容易得到,不过跟您说一下,现在能拿到的数据只能是半年前到2年的数据,近半年的除了警察,谁也拿不到。”
“半年前的也行,我主要看他的消费习惯。”
“OK,另外,我另外给您增加一项体贴服务。”
“什么服务?”
“这家伙的语音通话,全是语音,像您这样的成功人士,都比较忙,我会让我的团队把这些语音,全部翻译成文字,并且利用强大的分词技术,把您最需要的关键词,给您加个粗体,这样,就能节省您很多的时间。”
雷少波呵呵一笑:“您说的这个,还真是体贴。好吧,成交,您看大概需要多少费用。”
谢若森嘴里嘟囔着假装算了一下,对雷少波说:“您的数据后天交给您,大概需要15万左右,只少不多。”然后又对着王瑶说:“这个姑娘,既然这位先生同意和你凑一单,你的数据也不要5万了,只需要3万就行了,掏钱吧。”
王瑶仍然噘着嘴,从口袋里掏出一一叠钱,小心翼翼的数了起来,谢若森看着雷少波,指了指王瑶数钱的样子,一脸无奈的样子。
雷少波看着王瑶数钱的样子,感觉这些钱,应该是她辛苦赚来的,现在要一下子拿出来交给这个贩子,肯定心疼的不得了,便上前一步,拦住王瑶数钱,对谢若森说:“算了,姑娘的钱还是让她留着吧,我掏18万,算我帮她的。”
然后又对着王瑶说:“能问下吗,姑娘你要查谁的数据啊,只要不是我的就行。”
王瑶高兴坏了,她赶紧说:“不是,不是,我跟您不认识,我查的那个人叫谢春,她的生活不检点。”
谢春是谢若森的姐姐,他在一旁瞪了她一眼,然后对着雷少波说:“您放心吧,您这么慈悲,怎么会有人查你的数据呢。”
雷少波开始掏口袋:“需要付多少定金。”
“6万吧。”
雷少波从包里掏出一叠,大概10万的样子,数了几张停下来,然后说:“这是10万,算定金,我也懒得数了,拿到数据,再付剩余的8万。”
谢若森再一次把大拇指伸向了雷少波:“痛快!”
雷少波对王瑶说:“妹子,你的事也办完了吧,你去哪,我送你去,我还有时间。”
王瑶高兴的说:“好吧,我想去吃个饭。”
谢若森一见这种情形,顿时急眼了,连忙拉住雷少波,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先生,办这种事,您接触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想认识以后再找机会。”
雷少波听了他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对王瑶说:“小妹啊,那你自己去吧,我有事得先回公司一趟,送不了你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径直穿过了马路,消失在人群之中。
谢若森说:“你真行,你还想傍大款啊,你知道他什么人啊。”
“管他呢,反正是有钱人。”
“你要小心点,现在的社会,有钱人都危险,因为凭你的智商,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你是他们的猎物,这算好的。如果是他们的代价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谢若森掐了她胳膊一下。
“你那是仇富。”王瑶毫不在乎。
谢若森又对着王瑶说:“还得像我这样的穷人,底层人可靠,因为我想的东西,你心里清楚啊,接单……还有……还有……洗澡……”说完便目不转睛的盯着王瑶的大胸。
王瑶呵呵一笑:“你说的啊,这单你是给我接的。”
“可以,这单全给你,你有信息数据的渠道吗?”
“有,就是太贵了。”
“我有便宜的渠道,用不用?”
“用啊,有便宜的还不用?”
“好,咱俩明天就去谈。”
“你要不要分点钱?”
“不用,说给你接的单,就全都是你的,男人,说话就要算数。”
两个人一拍即合,王瑶在贩卖机买了两只雪糕,每人一只, 在灯光辉煌的街头,两个人一边吃着雪糕,一边走向不远处的旅店……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分,谢若森在床上才睡醒,他闭着眼睛,伸手一摸,王瑶却不在床上,微睁双眼一看,王瑶正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了。
他裸着走到她的身边:“女人,恢复的就是快啊,我刚一下床,两眼还冒金星呢,腿也软绵绵的。”
她冷笑了一声:“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
谢若森翻滚到床边,又向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许久慢慢的说:“我跟你这买卖,怎么算怎么赔……”
“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一直要弄死我吗?弄了一夜,我没事,你半死,哈哈……”
谢若森在床上眨着眼睛说:“你在找渠道?有合适的吗?”
“有是有,就是太贵了,那样我们赚不了多少钱。好不容易碰到个大款,应该多赚些,那会你应该要他30万。”王瑶从椅子上站起来,轻透的内衣,在她的身上抖来抖去,映衬着洁白的皮肤,站在床边。
谢若森伸出一只手,王瑶拉着他的手,也顺势躺在他身边。
“大姐~,我不是让你让你躺下,你穿成这样,躺在我身边,我经受不住,昨天晚上,你抽走的还不够多吗? 我是让你把我拉起来,我去电脑旁边找渠道。”
王瑶一脸微微怒气,坐起来,把他拉了起来:“怂货。”
谢若森坐在电脑前,开始检索各种信息的渠道了,他向王瑶招了招手:“过来,学着点。”
王瑶走过来,坐在他的腿上……
“我教你怎么挑选渠道,先找在西腾市,公司成立最晚的,就是成立时间最靠近现在,然后再找业务量最少的,你看一共有7家,是在这个月成立的,然后再看店面装修,找最豪华的,因为越豪华说明卖家是下了血本的,准备大干一场的,来,喂我喝口水。”
王瑶坐在他腿上,拿杯子喂了他一口水。
“你想想,刚成立的公司,业务量又少,恰好又碰到想大干一场的老板,怎么样呢。”
王瑶看着屏幕说:“我个公司我搜过了,他们的价钱太高,不划算。”
“不要相信,卖家填的报价,瞎填的。你换个位置想想,这些信息贩子,他们从黑市购买了海量的区块链数据,各个公司的区块链存储,弄了一大堆,放在那里赚不了一毛钱,还要花钱去维护,网络、电力都需要钱的。”
“但是人家不降价啊。”王瑶抚摸着他的胸,笑眯眯的说。
“谁说不降价,记住,他们填的价格只是期望价格,他想卖这个价钱,实际呢,我们去谈,谈下来的价格才是我们付出的。”
“现在都是在网络上交易,怎么我们还要上门吗?”
“当然,谁说网络时代,就不需要上门?虽然大多数人,不去上门了,但我们作为客户,有血有肉的站在他面前,他会拒绝吗?当然不会,而且还会被感动,被感动意味着什么?感动将影响价格,无论是买还是卖。”谢若森记了下这家公司的地址,一下把王瑶推开:“行了,别勾引我了,再过一会儿,你还得占我一次便宜,我还想我活几年呢。收拾东西,去这家公司,砍价!!!”
说完,两个人便开始,在一片狼藉的床和地下,找自己的衣物……
汽车飞快的行驶在一座摩天大楼下停了下来,谢若森说:“一会谈价格时,我进屋里谈,你在外面等着。”
“你不是让我当你的助理吗?”
“开始是助理,后来我们谈价格时,我会用我的独门秘笈去谈,你要出去,不能在旁边偷听,这是行业规矩。”
“切!不听就不听。”王瑶白了一眼,不屑一顾的样子。
这座大楼里,所有的房间都被分成一个一个的小房间,有的挂着公司名字,有的干脆保有房间号,其他什么都没有,房间里面有三五个年轻人,在那里交谈着。
503,当谢若森和王瑶站在503的门口时,两个人有些惊呆了,他们一路过来,这间是最小的一间,旁边则是厕所和取水间,虽然放了清香剂,但仍然有幽灵般的厕味儿,飘过来。
房间的门口只有一个人能过通过,里面纵向放着3张桌子,旁边有一条狭窄的过道,也只是一个人侧身通过。靠近门口的年轻人,见有人站在门口,便微笑的站起身来:“先生,您需要什么业务,进来谈谈吧。”
谢若森又看了一遍地址,递给那个人看:“这家公司是您这里吧。”
那人看了看:“没错,就是这里。”
谢若森走进房间,转身对着王瑶说:“你去车里把那些合同整理一下吧,这里我来谈就行了。”
王瑶皱了一下眉:“好的,经理。”
谢若森环顾一下四周:“陈经理,您的网上的店铺装修的,比这豪华啊。”
那个陈经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对,我们一般都是走网络,像您亲自上门的比较少,所以为了节约成本,就随便租了一个小房间。”说着,递过来一张名片。
谢若森拿着名片看了一眼:“陈米,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抬头又看了看这个陈经理。然后好像有所悟的样子:“你是不是去年经常去国民学习大楼演讲?那个人是不是你?”
陈经理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没错,没错,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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