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1-10 关于坐火车的记忆

春节放假通知下达之后，我就从12306上定了回家的火车票。因为太久没有回家，竟然觉得坐火车这件事变得陌生了。从最早的绿皮火车到现在的动车、高铁，我的“消费级别”也在逐级上升，对于火车却再也难以留下记忆。

05年离家时，还没有动车、高铁，也搞不清列车前头的字母T和Z有什么区别。可以说，绿皮火车是永恒的经典，有钱人坐卧铺，舍不得花钱的坐硬座，毕竟差价一倍，能省就省，更便宜的则是学生票。学生票非常难买，基本买不到坐票，卧铺更是奢侈的想象，大多数的学生都是站回家，少部分可以坐回家。那个时候东北的同学，幸运的也是要坐20多个小时的硬座回家。白天还好，人也精神，气温也能接受。到了晚上却非常的难熬。站着一晚上不睡，那绝对是对体力和精力极大的耗损，就算是坐着，腰背、寒冷也会让人极度的难受。

那个时候车次也少，有的线路一天只有一次，所以碰上过年春运的时候，拥挤程度非常的壮观，有了票却上不了车，都是妥妥的现实。聪明的人带个马扎坐在过道里，更聪明的，带个床单铺到座位底下，整个人钻进去，马上获得一席硬卧。整个车厢人和行李，东倒西歪，一点缝隙也没有。更让人伤脑筋的是，火车的餐车和零食车会在过道上来回的走动，所到之后，人、行李都要纷纷躲避，车过的一瞬间又会恢复到原样。如果想去厕所，不管怎么喊，人和行李就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非得逼得人使出蛮力推来搡去不可。那个时候，人虽然不太配合，但是也十分大度，他们不会搭理你的无理，任凭你挤来挤去，就算有一些磕碰，他们也是视若无睹，感知微弱，并不会出现争吵甚至打架。

火车上的餐食价格拿到现在来说，涨幅不大，那放回以前，绝对是价格昂贵，所以大部分人都是自带餐食，绝大部分也是方便面、面包、火腿肠。尤以方便面最为受欢迎。当车厢里飘来浓香的方便面味时，整个车厢就好像听到了行动的号角，一盒盒泡面都出现在小桌上，一包包火腿肠、面包被撕开了口，甚至有人还拿出了啤酒、熟食、鸡蛋。随之，走廊上此起彼伏地响起了“让一让，小心烫”的声音。

现在动车、高铁已经普及，绿皮车也鲜少看到，我买票的时候也是必须短程有座，远程卧铺甚至机票，毕竟痛苦的记忆过于深刻。新的交通工具，讲求安静，讲究文明，不能大声讲话，不能吃味道重的东西，不然就会吵起来，甚至打起来。人就如同进到一个干净的盒子里，被当货物一样运到另一个地方。绿皮火车难坐，但旅途鲜活，动车、高铁舒适但缺少了生机。

火车的提速，如同历史的洪流，冲刷掉了很多东西，掩埋了很多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