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丨珍珠湾42

素素要回去了。因为她与明龙不熟，所以她不要他送。王大林说：“那天快黑了，你一个人回去，我有点不放心。”

素素说：“没事，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在船上过的。”

王大林说：“船停在村庄里吧。”

素素说：“有时村庄里，有时是芦苇荡。”

“芦苇荡，那离村庄远不远？”

“是很远的。”

“那你不怕吗？”

“有时候芦苇荡里还有其他船的，那就不怕，有时候就自己一只船在芦苇荡，那真是很害怕的，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水浪的声音拍打着河岸，就像惊涛骇浪。”

王大林说：“你的胆子真的很大啊，我不敢一个人住在船上。”

素素说：“小船停泊在芦苇荡里，夜里听到野鸭呷呷的叫声，我就不怕了，就知道芦苇荡里有野鸭，就知道水鬼不会出现的。”

王大林说：“真的有水鬼吗？”

素素说：“有啊。”

王大林很惊讶：“你见过吗？”

素素说：“我妈妈见过，那水鬼跑上岸追小孩子，被大人看见了就将这一只水鬼打死了。”

其实，所谓的水鬼是一只水獭。李时珍曰∶獭状似狐而小，毛色青黑，似狗，肤如伏翼，长尾四足，水居食鱼。能知水 信为穴，乡人以占潦旱，如鹊巢知风也。

王大林说：“你的胆子够大的！”

素素说：“那我走了，倘若以后你们到阳澄湖里耙河蚌，有人找你们麻烦，你们就来找我，渔业大队书记也会让我三分。”

“啊，渔业大队书记为何会让你三分呢？”王大林问。

素素说：“有一天晚上，他摇了一只小船在芦苇荡与姘头鬼混，被我当场捉奸，他们俩个跪在我面前，我让他们滚得远远的。”

王大林说：“真有这样的事？”

他表示怀疑。

素素说：“是真事。只是我守口如瓶，没有对其他人说过。所以，你也不要对外面说。”

王大林说：“我也会守口如瓶。”

理所当然，只好王大林送她回去。素素说：“那好，你送我一段路，我们讲一会儿话。”

王大林说：“要不然，我开机挂船送你回去吧。”

素素说：“不要。”又说：“机挂船机头的声音太响了，我们讲话都听不清楚。”

王大林说：“对的，机挂船机头声音太响的，还不如走路好，可以一边走，一边说。”

素素说：“我认得小路，我们走小路好吗？”

王大林说：“我怎么不知道有小路呀？”

素素说：“我知道的，因为我一直张黄蟮，所以对这一条小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