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Honey
性感、有趣的韭菜
常常沦陷于此
“领导，我求求你别再查封交易所了行吗？我炒了三年币，四万块的本，我炒了三年。房子炒没了，家人被我炒垮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交易所，你们非说它是违法的，那交易所违法不违法我们能不知道吗？那交易所根本不挣钱，庄家都是割韭菜的能手。谁家能不遇上个韭菜，你就能保证你这一辈子不被割吗？你把交易所封了，我们都得存钱。我不想存钱，我想被割。行吗？” ——《我不是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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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八年七月的深圳，天空有些阴沉，毛毛细雨飘荡着，寸金寸土的CBD恰是灯火通明，橙子（化名）晚上打给我，约出去吃个饭，顺便见个面。 好久不见，突然联系，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记得上一次见他，已经是一年前在黄埔军校的时候。 那时候，郭某人大搞黄埔军校，孵化项目，当时号称冠军项目的小牛链，现在看来，好像也已经GG了。
之后，偶尔在朋友圈看他四处飞，周游世界，好生羡慕这样的生活。 在圈子待久了，听惯了很多人自诩为炒币大师，之后发家致富的故事，却鲜有人真正在这个行业短期内获得巨额财富，实现财富自由。
然而，橙子是个例外。
他是我在这个圈子认识的第一个朋友，2015年的时候，还在做期货、原油的他在电视剧《点金胜手》里看到剧中提到的一种电子虚拟货币C-Coin，剧中围绕C-Coin 展开的金融模式角逐令他印象深刻，这是一种完全颠覆传统金融的模式活动。
很快，他由C-Coin发现现实中的原型——Bitcoin，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
第一次知道Bitcoin的时候，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但我意识到这是一种基于自然属性的信用。
正如2011年美剧《傲娇贤妻》第三季提到的那样，
“Bitcoin is the future, real is gonna ch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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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正值Bitcoin挖矿热，橙子辞掉期货、原油的工作，跑到新疆伊犁。 伊犁地广人稀，电力丰富，电价低廉，适合建立矿场。赶上挖矿热的浪潮，人都扎堆拼命地往新疆布局着矿场。
“没有地方，我就找农场主。没有矿机，我就找矿机商。还差电力，我们几个拉上电力局的领导一起办矿场。”
矿场终于办好整好，运营接近五六个月的时候，比特币被国内打压，价格一度低迷。
“那时候，工人工资发不起，农场主退股，一堆的矿机待维修。为了降低电力成本，跑遍供电局，供电局上上下下全都认识了我。后来成本下不去，只能缩减规模，裁员卖掉部分矿机来维持矿场的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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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在2017年初，比特币的价格逐渐回暖，但橙子的矿场因为股份纠纷问题，还是没办下去。
此时的他，26岁，手握七位数的存款，只用了半年时间。
矿场黄了之后，转而投身到另一个大热钱的地方——1CO。
1CO与IPO仅一字之差，却有着天壤之别。
1CO项目无需审批、无需成本，一份白皮书，一个官网，一张PPT，甚至PPT也不需要，就可以发行代币融资。
橙子，他并没有成为1CO发行大军的一员，因为灰色地带个中的风险，他选择了一个稳妥且降低风险的角色——1CO量产商。
“一套完整的1CO项目包括白皮书、团队资料、官网、PPT和ERC20代币，基本一套下来的价格在20-50万之间。热门的项目白皮书主要在物联网、电商、VR和支付领域，如果客户需要定制公有链的白皮书，一般不接，因为难度太大，成本高，也或者说是超出了能力范围。”
完整的1CO重心在项目白皮书上，只要把愿景、概念与应用吹嘘得天花乱坠，那么就成功一大半了。
白皮书技术部分的内容互相照搬，再在某些数据上进行篡改，就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团队资料，多采用外国人的肖像和造假的履历，所以看到国内1CO项目总有外国人团队就不觉得奇怪了。 那时候的投资者，没有几个会看白皮书，只要让他们知道有这个东西的存在，把项目进行包装、营销，即使不懂，也会蒙着双眼，手里纂着以太坊、比特币，二话不说就是投。
“因为没有人会去审核信息的准确性，也没有相关的制度去约束。乱象丛生，市场混乱，才是生财之时。”
近乎盲目、疯狂的市场，延伸出更多的产业链。
很简单的一点，ERC20代币的制作： 制作周期短，门槛低。 随意一个懂敲代码的人便可上手制作ERC20代币，而制作代币的矿工费和占用以太坊内存所需要消耗的ETH只需要0.001-0.0002个。
然而，市场外包制作ERC20代币的价格，起步价为三万元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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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四号，七部委文件下来后，1CO被定性为非法集资，橙子的1CO量产商也停了。
所有的1CO项目必须进行退币清退，整个币市当天蒸发超过1400多亿人民币，随后进入漫长的熊市。
那段时间，没有橙子的任何消息，或许退出币市也不一定。 直到我再次碰到他，是在一个代投群里。
熊市，他开始做起了代投，专投海外优质1CO，收取5%-10%的手续费。
群里的消息一直在闪着， “最新海外项目代投，速度上车，满人即走，代投费5%......” 。
雨越下越大，我赶到和橙子约定的餐厅。
看见他，和以前没啥变化，只不过是脸上多了几个折子。
—— END ——
他从来就不是币神，过人的商业嗅觉，让他在这个行业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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