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耘天地间

12月13日晨曦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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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额外的特稿,昨天晚上用了三个小时写的。放心啦采访之类的都真实。算是对老师的补偿也是对自己的补偿。跟昨晚之前另外的发布的作业不冲突,算是额外的。




       


        这个村子,有很多外出务工者,也有坚守在这里的一些“不会变通”者。他们或执着于把宗祠祖庙做得尽善尽美;或于推着满载各路神仙祖庙的四轮车后面忙里偷闲;或抬头看看太阳,是不是升起来了以便出发游年例;又或者像经常在眼皮下的中年男子一样,指挥着朱元璋的神像旁边的人们挥斥方遒。


        十月的假期,笔者回到那个村子,目睹了当前之状。

        这个村子在哪里?

        那个中年男子是谁?

        他们不会变通吗?

        笔者驱步七八米,采访了那位中年男子,他说道,“小子,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干好多年了这个了,这个按说是按照顺序卜卦轮回的,但是却好多年好几次都轮到我,不过为村子做吉利的事情,也算是积德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这个具体是什么事情呢?

        他娓娓道来。


        改革开放四十年,湛江市遂溪县墩文村日新月异。前七八年,村子与海边之间的农田已经很少有人务农了,一大波青年或读完初中就去珠三角打工,有的甚至还没读完就要出外闯荡,学增纪念小学的孩子们进进出出。本村的一些优秀传统文化亟待传承,青年人的习俗文化愈来愈缺乏,而墩文村的以当地称呼为“元宵头”(即为年例头或者灯头)的一部分中老年人群体依旧在坚守每年年例的一片沃土。

       

        年例,意谓以游神摆宗台(有的地方叫摆醮)为核心并伴随各种民俗文化表演节目和宴请亲朋好友而开展的群体性祭祀活动。在雷州半岛,所谓年例,即是年年有例。

      他具体做的事情,有年例,但是更加离不开的却是在这背后的心酸与摸索。

      笔者接着问他,他拿手比划着,觉得还不过瘾,眉头一紧,就直接跑到土地庙去指指点点了。

早晨的太阳就像被纸润过一般,慢慢地从地平线下往上延展开来,朦朦胧胧。倏忽间,他结实的背影从门里游离出去,他哈了一口气,天气有一点凉,远处的灯光点点,此刻间,远处已经响起了醒狮班的鼓声。他扛着几根竹竿,一个大踏步,轻松地往村南的土地庙走去。

       

        土地庙坐北朝南,背靠村子,面朝广袤的农田,可是此时这份田地已经是芳草萋萋,他在一片荒凉里已经瞥见晨曦的从无到有。一头黄牛一声哞叫,划破长空,他说话的声音愈加硬朗了。

        “这时候我都会来这里看看土地爷,还有土地奶。”他笑着说道。

        每年的稍晚的这个时候,几位年例头分任务来土地庙或者社境畔的宗庙,来给各位神仙洗澡沐浴,给他们更衣,卷珠帘,换灯祝,清扫卫生,等待着第二天的晨曦。

        他已经干了好多年了,不过他还不是年老的,还有很多的老年人正在庙里的钟旁祷告念经,一位老年例头,从五十岁干到八十岁,到现在还是在庙里的桌子上奋笔疾书,此时的奋笔疾书不是在学习,而是在为各位神仙记录下凡间的琐事。那个老年例头子女双全。不过都搬到乐民镇上去了,不过也有住的地方,三层的楼房。老年例头名叫黄xx,是笔者的曾曾祖父的孙子,也算是有血缘之亲。

      平凡的农村里面的神,不是迷信,而是充分展现了基层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年例嘛,人们总是要参与一下的,为什么呢,因为农村的感情总是会深切至深。”对神?不,对这个平凡的群体,耕耘天地间,坚守夹在传统与现代中的墩文沃土。

他此刻刚好有一点东西忘记在宗庙那边忘记拿回来,就去了朱元璋的庙。

   

        “法令大王庙”四个大字横跨在门前的上方。门口内侧的大钟绑着红布,用手轻轻一敲,就能发出清脆的声音来。庙的正中央有法令大王像,周围围有盘座柜子,庄重大气。他们以往总是会检查各种工具,很多要置办的事务需要细细斟酌。比如“银牌”放置的问题,银牌,意谓银色的牌子,有手掌般大小,里面写满了每一家每一户人丁,以祈求人丁兴旺,每逢年例,庙里的墙上总是会挂满很多“银牌”。在法令大王庙的对面是青惠夫人庙,按照以往的传统和经验,求子祈福似乎是青惠夫人更加灵验一些,因此,青惠夫人的庙里,总是人山人海,幕布遮满,杯酒斟满,请神时刻已到。

说到请神,此刻真的是忙坏了年例头们。还是那位熟悉的中年男子,跟其他年例头们商量好,准备凌晨就开始请神了。

       

        每年正月十四凌晨五点,他又开始扛着竹竿出发了,话说这个竹竿干嘛用呢,原来是用来请神用的。正常情况下,年例流程分为起年例请神,正年例游神摆宗台,年例尾烧纸船送鬼。不过在墩文村,年例尾似乎剪短了一些,请神的时候,狮子班的鼓声率先响起,在这个村子里,本村的狮子班成为了一个传统,狮子班由本村的热爱村子文化的组织领导,名曰“尚武堂”。尚武堂是墩文村独有的爱国爱村爱家的组织,崇尚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在这个有红色文化的村子里,秉承继承传统继往开来的旗帜一往无前,大部分年例头都出自尚武堂。

“令人欣慰的是,这两年,狮子班已经有很多青少年加入进去,虽然各个青年人的心里还是对这些传统没有深入的了解,但是青年人们的行动对未来已经有所憧憬。”

       

        去年这个时候的早上八点,旌旗招展,锣鼓班敲声震天,吹唢呐,烟雾缭绕。昔日公路旁的农田,已经落英缤纷,每逢过年过节,在外的人们总是会不远万里归来庆祝家庭的团圆。在游神队伍到达各个村庄之前,群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臂挎肩挑,把准备好的供品集中到村头或村中的一块空地上,桌上摆上三茶五酒,阉鸡猪肉鱼(三牲)糖果等祭品,准备供奉神明。桌子上和桌子上的贡品称为宗台,从游神队伍到达宗台地点开始直到送神离去这段时间内,村民拜神祈福一系列过程称为摆宗。年例头们总是会在宗台和神台之间来回穿梭,点点汗珠在这个不算特别冷的冬天里,却显得无比炽热。在武术表演和醒狮队采青间隙,他总是会抽空去旁边的榕树下点一点鞭炮,呲拉着嘴,脸际的皱纹清晰可见,鼓声一停,他立马歪歪扭扭地侧着身子把自己拖出人群,回到神台前,“走嘞”一个小声嘶哑的叫声,腿脚立马变地灵活起来了。

      “老爷爷,这个神叫什么名字啊?”一个八岁的小女生问道。

      “叫法令大王,你知道这个就是谁吗?”

      “谁呀?”“一个古代的皇帝叫朱元璋”。xx这一位“年轻”的年例头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耀叔,这是我女仔。,我今年刚刚回来,好几年没有回来了。故乡变化真大啊。”

        笔者就在旁边。


        墩文村的十二月总是寒凉至清。两个月后,笔者在异地他乡通过电话又听到了那位中年男子的声音。

        “爸,村子的过年的准备工作是不是要开始了啊?”

        “是啊,先是准备一下家里的除夕的祈福,又要更忙了,一个老年例头走了,更年轻的年例头经验还没有多少,过完初几那几天,鼓声就彻夜不停了,最近感觉这个鼓声是真好听啊,感觉回到了小时候。”

       

        这群人总是感人至深;总是深恋故土;总是“不会变通”。

        他们不是不会变通,而是在传统的坚守里,总是有着一股优秀的情怀,只不过这股情怀在21世纪的今天,在芳草萋萋无人耕耘的土地边,在庙宇上空显得有一丝别扭罢了。但是那份坚守依然还在。对传统性与现代性的思考,在这一个个雷州半岛的习俗里,显得如此的凸显,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一片土地上的人们矢志不渝,一直坚守在这一片广袤无垠的大地上。


        耕耘天地间,这个村子此时此刻又进入紧张地忙碌之中了。

图片发自App



2018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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