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剑(3)

图片发自App

    离着武林大会那座用残月剑命名的城池三十多里的山头,寒冬晚静静地看着那山下的喧闹,猎猎西风吹动着他空荡荡的右手衣袖,本来有些颓废的身形更显萧瑟,左手不时抬起喝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劣质老酒,脸上的潮红有点病态,偶尔急咳几声竟是好像要把内脏都逼出来一样。

  不知道过了久,忽然寒冬晚挺直腰杆冷冷说道:“你来做什么?!”,身后不远的一棵老树下慢慢转出一个人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师兄,我不是担心你吗?你一个人又受那么重的伤,武功再高也怕承受不起。”正是迟春意。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屁孩长大的师弟,寒冬晚心里仿佛柔软了些,轻叹一口气:“你不必担心的,这样寻来,被他人见得,岂不坏了师傅的安排?”迟春意眼睛一红道:“师兄,我不知道师傅安排这些为什么,我只知道你受伤如此牺牲,师弟我心中很是难受。何况师姐那般对你,我好气啊!”“别说了!”寒冬晚轻吒一声,语音如哽咽般顿住。半晌才又说:“希望值得!你走吧,不必担心我。”迟春意眼里泪光闪烁有些讲不出话来,深深看了眼前这个亦父亦兄的师哥一眼,轻轻一拱手,向山下纵身而去,到得半山再回头去看,寒冬晚孤独的身影早已不见。

  迟春意整了整衣衫,整摄心神,片刻回复那玩世不恭的模样进了残月城。脚下极快,倏忽间就到了县衙,门下小吏似都识得,也不阻拦,直奔府后,到得一间女子闺房,敲门进去,见一白衣女子坐在案后正凝神配制着什么药,见他进来也不抬头便道:“师弟前来是参加我的婚礼还是兴师问罪于我?”却是花秋雨。迟春意手中折扇轻轻一敲,又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我哪敢责问师姐,只是师姐要嫁与刘侍卫,我心里很是烦恼,这牛粪选得可是既老又无本事!”“我的事无须你来多嘴,刘立位高权重,武功不俗,我为何嫁他不得,何况再过二月,我可继承师傅遗志,号令武林,也算是对得起师门,你愿帮我自然是好,要是另有打算妨碍于我,那心花剑自己掂量可抵挡得了?!”

    迟春意邪邪一笑:“师姐何必如此,我自不是你的对手,只想刘侍卫听说家中已有正室,何必便宜了他?”“难道要便宜小师弟你?”却是一男子声音,从里屋转出一人,面如冠玉,英气勃发,只脖下一丝红线隐隐,却是夏商欣。迟春意呵呵一笑:“我可不敢,你二人演得联手好戏,瞒过了刘侍卫,却瞒不过大师兄,只是我那大哥,心中愁苦,废了自己,可惜你们竟无半分愧疚。”

  夏商欣言道:“大师哥武功高深,虽江湖名声不显,但是秋雨若做了盟主如何安稳?”“你为何自己不做?”夏商欣斜了迟春意一眼,冷笑道:“我尚不是盟主之时,就已经开始鸟尽弓藏,做了又坐得几日!?”说话间搂着花秋雨娇躯,眼神又是一番迷醉的样子。

  迟春意心中愤懑,到底年轻气盛,忍不住道:“二师兄你百般算计,我四人中你江湖名声如日中天,小弟我今天和你请教一二!”说罢手中折扇一展,一个金鹏展翅,身形一跃而起,直取夏商欣面门,那夏商欣面色木然,失若不见,却是花秋雨伸玉指在扇上一弹,振开迟春意的攻击,也不还手,冷冷道:“师弟你是自觉武功进步很大,还是忘了师傅仇恨?”心中大惊,这师弟功力比着自己到好像强上几分,自己看似举重若轻击退了他,却是用了九成功力,他到是一击未中,看自己游刃有余,怯了,哪料自己手指都是麻木,指甲间都有血痕。

  迟春意恼恨的一收折扇道:“我自不是你二人对手,大师哥虽有杀师,可也自小对我不错,我师恩要报,待他授首,我却还记得问下你花秋雨的心在哪里?”花秋雨一怔又娇笑道:“那我可没求过他对我怎样,只是他万般自愿,我却之不恭。”迟春意听言怒火中烧:“师姐你白费一番容颜,竟是无一丝感恩之心!我大师哥一身孤苦,对你等尽心尽力,师傅不在都是他代师穿艺,何况你花秋雨为炼功差点走火入魔,师哥去寻良药,出生入死,你却没半点记性!”花秋雨面色一寒道:“师弟是不是又听信了什么话语,真真的负了师傅!他再好,岂能比师恩如海!”

    迟春意如鲠在喉,做不得声,恨恨地道:“我可不敢!”银牙一咬,转身飞上墙檐,径自去了。

    花秋雨转身柔声对夏商欣道:“我的欣哥,这师弟武功好像不在你之下,却要小心了。此处不能久留,那刘立在和官府商议我武林大会盟主之事,安排上奏朝廷,可快回来了。”夏商欣点了点头:“我知晓轻重,这便会去,你可不要让他占了大便宜!”手指在花秋雨纤腰上一抹,只觉滑腻如玉,心中一荡。花秋雨轻轻推开他的魔爪:“我自领会得,师哥你可去安抚小师弟,万一大师兄还来,还可联手相抗。”夏商欣恋恋不舍在她俏脸上一吻,走了。

  花秋雨将桌上配好的药物取了一瓷瓶装了,却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坐在案前望向门外,此时天气阴沉,雷雨将至,那个武功大废,身体重伤的男人却不知道在哪里飘零。

你可能感兴趣的:(伤心的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