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万千思绪,丁偏颇又凝神望向那片透着杀气的树林。
数息之间,从树林中走出三人。丁偏颇打眼看去,远处三人有高有瘦,有胖有矮,都是江湖人打扮。
三人左首第一人,脸色黝黑,身材高大,短衣宽裤,露出长着黑毛的胸膛。粗糙的双手握着一对短柄巨斧。
三人中的第二人,身子瘦长,皮肤苍白,一身绿色劲装,样子宛如竹竿。绿衣汉子眼目狭小,精光连闪。一柄丈八红枪立在地上,枪柄握于绿衣汉子手中。
三人中的最后一人,身材矮小,脸色蜡黄,长得獐头鼠目,一身黑色劲装,腰间别着把弯刀。
双方静静对视,气势不断攀升。宛如实质的杀气碰撞到一起,刮起一阵旋风。参天古树的枝条不断舞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旋风久久不息......
风声渐止,丁偏颇对面那三人比起丁偏颇还是弱了三分气势,首先打破了沉默。
“血影剑丁偏颇,久仰了!”黑衣獐头汉子沉声道。声音沙哑,如同锯齿交错,极为刺耳。
“呦!还知道丁某人的江湖诨号。几位又是何人啊?”丁偏颇表情轻松,语气轻佻道。只是他双眼一直注视三人,手掌暗暗聚力,随时准备发难。
“夜狱三鬼,向丁大先生问好!”獐头汉子答道。
丁偏颇脸色微微一动。夜狱三鬼他是有耳闻的。斧鬼杜江,枪鬼王普和刀鬼成林在江湖上颇有名声。他们是隶属于江湖神秘杀手组织“夜狱”的杀手。
夜狱做为杀手组织,只要你肯出钱,什么样的目标夜狱都可以为你清除。杀手只问钱财,不问目标性别又或善恶美丑。
传闻夜狱三鬼本是诸侯国“楚国”的将士。楚国被燕国灭后,游荡于江湖。三人凭借自身武艺,做起绿林勾当。因这三人性情狠辣,手段残忍,在武林中凶名大炽。
一日,突然有来自夜狱的使者出现在三人面前。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什么。只是经过数个时辰密谈后,三人摇身一变,成了夜狱的金字招牌“夜狱三鬼“。
听夜狱三鬼自报名号,丁偏颇得心中多了一丝阴霾。
“不知鼎鼎大名的夜狱三鬼拦住我等的去路,是为何事啊?”丁偏颇语气听起来依然轻佻。
“我们想与丁大先生做桩买卖!”獐头鼠目的成林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丁偏颇耳中。
“买卖?什么买卖?”丁偏颇若有所思,脸色微沉地问道。
“烦请丁大先生让开。我们要取车内之人性命。只要丁大先生让开。我们愿用千金赠予先生!”成林温声道。
“千金!的确诱人!”丁偏颇脸色怪异,感叹道。
“那先生同意了?”成林喜上眉梢。
“当然.....不可能!”
丁偏颇蓦然出剑,直直向成林刺去。
丁偏颇的剑势看似平平无奇,却有一股摄人心神的力量。成林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躲避,眼巴巴地看着剑锋离自己越来越近。
“躲开!”
砰的一声,成林被一脚踢开。避开了致命一击。
“叮!”丁偏颇的剑锋与枪鬼王普手中丈八红枪上的枪尖撞击在一起,发出轻响。刚才蹬成林那一脚的正是王普。
源源不断的霸道内劲从枪尖向丁偏颇经脉涌去。丁偏颇忙运起内气予以抵消侵袭而来的霸道内劲。与此同时,身体壮硕的斧鬼杜江已然欺身到丁偏颇身旁。大斧一挥,携风雷之势劈向丁偏颇砍去。
丁偏颇侧身疾退,长剑上扬。剑尖正好与巨斧相撞。一股柔和内劲,以四两拨千斤之势传入杜江半边的肩膀。
杜江半边肩膀一轻,成了头重脚轻的模样。手持一双重斧的杜江在难保持平衡,斜斜地向王普倒去。
摆脱杜江和王普夹击的丁偏颇用眼角余光向身后马车望去。只见那刚才被踢倒的成林已然站起身形,准备纵身向马车跃去,刺杀车内的郭文崇。
丁偏颇岂能如他所愿。就在成林跃起的瞬间,他一探手,化指为剑,向成林指去。
“噗!”破空声响起,锐利如剑的气劲从丁偏颇的指尖激射而出。
成林若有所感,迅速错身相避。气劲从他耳边擦过。
“砰!“成林身后古树的枝干上出现了一个拇指粗细的圆洞。
成林侧头看去,悚然一惊。他再次看向丁偏颇,眼中尽是怨毒。
刀芒一闪,成林手中弯刀向丁偏颇袭去。夜狱三鬼成合围之势,将丁偏颇围在当中。他们知道,想要完成自己的任务,须将眼前之人先除去。
三鬼挥舞手中兵器向丁偏颇招呼而去。丁偏颇脚尖点地,纵身后跃。手中长剑恰到好处地点到三人兵器。
一股柔中带刚的气劲由剑尖导入三人兵器,并由三柄兵器冲入三鬼体内,肆意破坏三人体内经脉。
“哇”的一声,三鬼同时嘴中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异常苍白。
丁偏颇所习功法名叫《噬血剑典》,由郭家老太爷郭衡偶然所创。
《噬血剑典》之根本是以剑御气,以气伤人,杀人于无形。郭衡认为此功法过于阴狠,有违天和,便束之高阁。谁承想被丁偏颇所得,修习大成。郭衡也只能感叹天意弄人了。
此刻,《噬血剑典》的内劲在三人体内肆虐。他们已无力握住自己的兵器,摇摇欲坠。
丁偏颇向前踏步,瞬间来到三人跟前。举起手中长剑就要结果了他们。
“你们快走!”也不知斧鬼杜江哪来的力气,一下子站稳身形,猛然间将手中双斧抛向丁偏颇,紧接着转头对另外二鬼高喊道。喊完向丁偏颇冲了过去。
枪鬼王普一把抓起成林向树林深处跑去。他回头看向丁偏颇处,眼中露出深深的仇恨。
丁偏颇一剑结果了还想与他纠缠的斧鬼杜江,再回头时,另外二鬼已无踪影。官道再次回归安静。
“结束了吗?老丁。”郭文崇略带清雅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少爷,已经结束了!”看了眼死不瞑目的杜江,丁偏颇和声应道。只是丁偏颇脸色阴沉,眼神深邃地望向官道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