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辣中挣扎

在麻辣中挣扎

        2021年的 一月中旬我与影子又回到了成都，天气给人寒冷的的感觉。来到这熟悉的城市，心中隐约涌出一丝丝的暖意。

        回到成都的第一个晚上，小谢带我们去了一条偏僻的灯火通明的街道，这里有一家网红餐馆。木结构的门面显的有些古色，门口挂着红灯笼。餐馆门外游动着等候就餐的人，我们也排上了号，小妹（当地称呼服务员）先让点菜，点了：水煮牛肉、藤椒鱼片、伤心凉粉、粉蒸肉。饭后，大家都称赞老板，味道巴适，相因惨了。在这个时候还能把饭店经营的这么火爆一一人才啊，忽然老海飘出"人杰地灵"几个字。

        接下来的日子里，影子与我穿街走巷，寻找着印在我们记忆深处的小吃。有人说这是思乡情结，我说这是爱一一味蕾爱麻辣。

        "担担面"天天吃味口依旧，"吸溜吸溜"吃下一碗，头上直冒汗，嘴巴火麻火麻的，精神随之一爽。现在偶尔还能遇见挑担子卖"担担面"的。四十多年前，汉旺街上有一种面，臊子面0.12元，清汤面0.08元，记忆深深。

        "钟水饺"、"龙抄手"必是要吃的，四十年前，与影子初到省城就吃过，当时每人只吃了一小碗，好吃的不得了，记得店铺好像就在文化宫旁边，现在常去春熙路或人民公园品尝了。

        "米线"，现在各种味道的"米线"蕃多，但心里总是想吃汉旺的米线，也许是为了吃一碗怀旧的米线吧。最初的给人留下的印象最深。

        "兔脑壳"、"鸭翅膀"，现在吃这几样食物，会买回来蒸一下，坐在桌边吃，文明了些。不像年轻时，边走边吃，很是带劲。"兔脑壳"有红油的和五香的。卤翅膀、卤脚板吃的时候，发出"嘎吱嘎吱"声，不一会儿变成了小骨头，颇费功夫的，女生比较会吃些。其实只是为了品其味道罢了。此处不该称为"吃"应称为"品"。

        "豆花"还是挑担子卖的好吃，每每看见往小碗里放着酱油、红油、醋、花椒粉及大头菜、葱花、炸黄豆，口水仿佛都要溢出来了。

        "凉粉"，听其名有些清凉的味道，当你吃上一口，双唇会发麻颤抖，接着头上冒汗。当你乘车久了，有些晕乎乎的时候，吃上一碗"凉粉"，提神效果可明显了。有些饭店还称其为"伤心凉粉"。

        许多年前我就知道二"椒"了，后来就喜欢上了。辣椒性火辣，鲜艳；花椒以麻为主，朴素。二者组合为绝配。

        前些年回川，还想吃点卤鸭子啊兔子之类的肉食，现在只想吃些有味口的小吃。什么年龄该做什么事一定要做什么事。

        多年前我在西安工作，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去适应当地的饮食习惯，想去改变自己的口味。可是并没有什么改变，依然喜欢麻辣味。在家里是备足了做川菜的调料，偶尔做个水煮牛肉或是学做担担面。到外面用餐，常去吃火锅或是去川菜馆。现在对当地的饮食也是喜欢的，很是好吃。可内心深处还是悄悄的喜欢麻辣，就如初恋一样，让人忘不了。

        一月底三哥三姐来到成都，我们在红牌楼汇合。正值中午，影子就把大家带到她认为最有特色的面食馆，其藤椒抄手有味道。吃罢藤椒抄手，大家额头直冒热汽，嘴也麻了。"巴适"二姐用她不是很流利的四川话说。"藤椒抄手"，主要在于熬藤椒油，碗中放入青辣椒、红辣椒、蒜粒、葱花、白芝麻、盐，待煮好的抄手放入碗中，放入适量水即可，好吃到停不下来。

        下午，三哥开车我们就回德阳了。到德阳天色已晚，我们沿绵远河边饮食一条街边走边寻找美味，街道繁华，招牌亮眼，飘来香味挑逗着人的食欲。"这家如何？"三哥说，我们回头一看，是一家石锅鱼，经三哥细说，引起了味觉的好奇。我们进去后在靠近窗边坐下，窗外人流、车流尽收眼中，街道五颜六色，越过街道就是绵远河了。室内全木装饰，色彩接近炭火的颜色。点完菜，不一会小妹就来了，用川话介绍着"石锅鱼"。烧热的石块放在铁制的锅中，然后把鱼块放入，再浇上汤汁，盖上盖。待计时器一响，就可食用了。鱼嫩的如豆腐脑，入口即化。三哥拿出带来珍藏多年的老窖，用餐馆的土碗盛酒。我与三哥就喝开了，喝着喝着，三哥与我都有些武打小说中侠客的味道，人飘飘的。正喝的欢的时候，见二姐三姐有意打断。我们也正微醺，只好顺势打住，以显示男人的风度。

        今早起来后站在窗前，远处的山脉笼罩在薄雾里，高楼隐隐约约的，城市变得温柔了。八点一过，太阳露出了脸，又是一个阳光天。

        九点多出发前往云盖村。路过什邡时，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停车片刻，好让我寻找一年前曾吃过的米线。终于找到了，牛杂灌汤米粉，赶紧叫了三碗，一大二小。在等人的片时我就把一大碗"哧溜哧溜"地吃完了，心中特满足。吃罢米线，我走到灶台边与老板聊天，老板说他的米线店开了有二十多年了，生意还好。灶台上有两口大锅，一口煨着牛肉高汤，一口热水翻滚冒着蒸气。台面上有一碗碗的调味料：红油、香莱、花椒面儿、盐，一只大碗里放着切好的如纸一样薄的牛肉片。我对米线的热爱，从汉旺就开始了。

        随后车开到了云盖村。石亭江从旁流过，从山上往下看，就如又见汉旺的绵远河一样，很是有些亲切感。此地民宿大多没开业，好似只有我们几个外来人。我们沿着登山小路缓缓而上，中途我还想迎难而下呢。心想，若大家知道我这么矮的的山都不敢爬，那定会给个差评。硬着头皮跟在她们后面，走走停停。上到高处，找了一条就近的小路我就先下山了。下山后浑身是汗，也许是多年不爬山的缘故。

        回来的路上，准备用午饭，二姐说什邡的味道正宗，就往什邡开去。进入什邡境内，路边偶尔见晒着板鸭、腊肉、香肠。停车，沿着热闹的街道慢走，这边写着"卤啊卤"，那边写着"口水板鸭"。我们看到一家就餐的人比较多就进去了。点完菜，一只烟还沒吸完，菜就上来了，只好把烟灭了。板鸭、火爆腰花、拿手。吃的速度与上菜速度有一比。回德阳的路上，影子说这顿饭"相因惨了"，还要来这里。我对她说"米线"更好吃，影子附和着。

        2021年 2月1日（日记）

        今天是个晴天。上午我与影子和三姐沿绵远河散步，观看河面上的红嘴鸥。最乐呵的影子摆着各式姿势，与红嘴鸥合影。人与鸟言语不通，拍了许久也没拍出满意的像片。远处，几只小的野鸭子玩耍、寻食，三只大的野鸭子远远地跟在后面，好似有保护观察之意。我对影子说："看，野鸭子还知道怎样历练下一代呢。"影子若有所思。

        傍晚影子与我到河边等待晚霞的出现。等了许久，一点一点太阳才往下落，太阳越来越红，可天边有些模糊，没有云朵，沒出现霞光。影子依旧兴致高涨，拿起手机从不同角度拍摄太阳落山时的景象。天黑了我们沿着河堤慢慢地往回走，仿佛回到了从前。我与影子是在满天星星的夜晚认识的。

        2021年2月2日（日记）

        这天，天刚亮我和影子就出去了。在十字路的拐角有一家米线，有汉旺的味道，我与影子常来。早饭后，与影子向河边走去。边走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风有些微凉，道是让人精神。想学别人倒着走，人不太灵活，又怕掉进河里。在这河边散步让我老是想到汉旺的河堤，往对岸望水中的倒影又让我想起嘉陵江。几十年前我与影子在嘉陵江边上专门看过倒影。近来偶尔涌出些回忆，这是否就是年老的现象呢？

        今天是北方小年。和影子昨晚就说好了早上去吃米线，随后去散步。可一早，影子母亲就把影子拦下了，说已经做好早饭了……只好影子留下。我独自一人去外面，迎着晨雾，空气湿润润的，大地好像还未完全苏醒。用过米线后，独自走在街道上。这西南与江南还是有些相似，植物长的好，雨水较多，只是江南河流更多些，边走边想着。前面有个十字路口，会不会在拐角处遇见同学呢？前几天在一个晚上遇见了发小，寒暄了几句；又有一天早上，散步的时候与同学擦肩而过，过后细想方知是同学。真有"同学相见不相识"岁月之感。我不忘故乡，故乡可还认得我吗？

……

        回成都的路上我突然想大喊一声："小妹，来二两渣渣面。"

        回到成都这些日子里，我在抖音上看了一段视频，学做了一回藤椒鱼片；在网上寻找"双椒兔丁"的做法，也做成功了。现做面的"臊子"也十分拿手了。在这儿住久了，不会做川菜，人家都不信，况且我在这住了有二十多年呢。麻辣对于我来说，就如男人离不开烟一样，上瘾了。或许生活就应该是麻辣的。

                              20210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