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店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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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我去一家蛋糕店里买面包。我推门走进小店，在服务员小姐姐的陪伴下，选择两款面包，便到柜台前付款，请小女生帮我切成小片。

        小女生从钱柜走到砧板这边，只有三五步的距离，我忽然看到了一个带白色棒球帽的金发男孩，左边耳廓钉了一个小小的耳圈一一是个外国男孩吧？因为他的皮肤特别白，加上我知道这家店里有一位从台湾来的面包师，所以不假思索地判断一一他是外国的服务生一一这个想法马上判定为错，就在他转身，转头那一瞬间，我发现他是一个中国男孩，皮肤白皙的中国男孩。他继续忙他的事，我已经开始关注给我切面包的女孩，女孩手中长长的切刀轻轻地从面包的最上缘切到面包的最底层直至砧板，一片面包切好了！当小女孩把最后一点切好，用手一扎，将面包放回袋子里，我又开始注意那个男孩。

        他是一个冲泡咖啡的男孩，就在小女孩切面包的功夫里，他已经亲自送了一杯咖啡到顾客那边。当他回到柜台边时，屋子里弥漫着咖啡香，此时我注意到他启动了咖啡机。机器上端透明容器里有三分之二的咖啡豆，机器小声轰鸣了一会儿，他就用一个带长柄的圆柱形容器去接刚磨出来的咖啡粉。那粉末，深咖色，特别纯，特别细腻。那个圆柱形容器更像是做月饼的模具，他用右手熟练的轻抚容器口，过多的咖啡粉全落到了下面的方盒里(方盒里有许多咖啡粉末）。他的动作轻巧熟练，手腕带动手掌小幅度来回抹了一下，那动作让我想起那些一贯抽烟的人轻弹烟灰的随性，还让我想起舞者表演舞蹈时的那种起泛儿，如此的不经意，又是如此的完美。接着，他拿起一个小圆盖，对准容器的圆，摁压了两下，然后拿走了盖，咖啡粉像被熨烫过一样变得特别平整，而且紧实了起来。这些咖啡粉比刚刚矮了一两毫米，接着他把这咖啡粉倒入白色咖啡杯，同时开启出水开关，我听见开水像有力的喷泉喷射出来一般，热气腾腾的。我猜是在冲咖啡吧，因为我确实看不见了。我只看见，口罩戴在下巴上的金发男孩，他冲咖啡的样子特别平静，他的手不胖不瘦，特别白皙，动作娴熟优美。我不禁问他：“你在冲咖啡时，是不是特别享受这个过程？”他依然是那么平静，淡定地回答我：“还好吧，每次都是这个样子！”

      女孩此时把切好的面包装进纸袋递给我，我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

        男孩从事这一份工作，肯定是每天不断重复，做了很多次了吧。他的脸恬静淡定，动作娴熟优雅，让我的内心感到平静与美好。这个金发的钉着小耳圈的男孩，让我想起了我的儿子一一将来的他能享受他所选择的事业吗？能找到那份职业幸福感吗？